风甜甜一见顿时慌了手脚,她连忙追过去,想要拉她却根本拉不住,鹿亦乔虽然瘦弱可是力气非常大,在这种情绪激动得时候,更是难以控制。温家然交完费用刚转过走廊,一抬头便看见激动的鹿亦乔,他赶忙上前挡住她,将失控的她拥抱在怀里,不断拍着后背安抚。“没事没事,你别激动,都没有事。”
他的声音温柔淡然,鹿亦乔躁动不安的情绪逐渐缓和下来,开始低声抽噎。半响,她才喃喃道:“他怎么样了?”
“还在潜逃没有抓到,不过现在你很安全,别怕,有我在的。”
“他怎么样了?”
鹿亦乔的声音又提高了很多,带着哭腔颤抖着。风甜甜她在担心什么,立刻站在旁边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郁老师受了轻伤,没有生命危险的,别担心,你养好了再去看他。”
“我现在就要去看他,他在哪个病房?”
鹿亦乔转过头看向风甜甜,一想到郁煜流了那么多血,她便连站也站不稳了。“他……现在不方便去看他……”风甜甜面露难色。“到底怎么了?”
鹿亦乔焦急万分。“郁妈妈不准任何人探望,而且……而且章今妍在那里照顾他。”
“先回房吧,有什么事情晚一会再说,你的手流血了。”
温家然皱眉看着她的手臂,担心的说道。鹿亦乔强行挣脱输液针,手背上流出触目惊心的血来,她不以为意地看了一眼,情绪始终紧绷着。到最后风甜甜一瞪眼:“你这人怎么回事啊,都说了不能去看他了,人家妈妈大动肝火,明摆着就是不让你去,你还没点自知之明吗?”
鹿亦乔黯然不语,声音低得只有她自己能听到:“我只是担心他的伤,我也没想怎么样啊……”她默默地转身回了病房。两天后,头条新闻报道:著名天才小提琴家郁煜因为意外受伤,宣布退出所有巡演活动,暂停手头一切工作,并在女朋友的陪伴下飞往国外治疗。郁煜到底伤到什么程度,直到过了很久,都没有人跟鹿亦乔说实话,她甚至想方设法找到了郁煜的主治医生,想从他那里了解病情,然而医生以保护病人隐私为由拒绝透露,并拒绝再见她。鹿亦乔的伤比想象中的轻一些,骨裂无需打钢钉,四周后就拆了石膏。受伤这事,她没有告诉家里,只休了五天便回去上班,一连上了一个月,一天都没有休过,把老吕看得有些发傻,害怕她脑子哪根筋坏掉了。每次路过她的工位想要让她休假,可一看到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之后,便不敢开口,鹿亦乔的眼神里憋着点什么东西,仿佛你一开口触碰一下就会瞬间炸裂一般。自从那晚的事件之后,薛东凯就一直在逃,没有任何音讯,鹿亦乔也搬离了那里,跟风甜甜一起又找了其它的住处。半年后,她考上了研究生,搬去了研究生公寓。老吕的工作她还做着,只不过不用每天都去公司报到,老吕派人把工作发送到她的邮箱,完成后发回即可。虽然风甜甜和温家然都不肯透露郁煜的伤势情况,也无法从新闻中找到相关的内容,鹿亦乔猜得到,他一定伤得很重。自从那件事之后,鹿亦乔性格起了微微的变化,平日里很少笑,大多数时间都在沉默着,在别人眼中却成了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冷女神,就连风甜甜平时约她出去,她都以学业忙为借口推脱,几乎谁也不见,谁也不联系。社交网站还在更新着。只不过,寥寥几字。研究生公寓男女混住,单层是男生公寓,双层是女生公寓,每个楼层需要刷卡进入,相对来说非常的安全。尽管没有摆脱薛东凯的阴影,但这里较之从前,令她安心了许多。同学们都知道,有个长相帅气的男生,总会开着那辆价值不菲的豪车在楼下等她,久而久之便传出包养的传言。鹿亦乔懒得理会和解释,偶尔在温家然的好意坚持之下,一起出去吃饭散散步,也仅此而已,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发展,也没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研究生公寓是两人间,中间是一个比较宽敞的大客厅将两个房间隔开,两人共用卫生间和厨房。跟鹿亦乔住在一起的是个叫韩佳婷的女生,比她小一岁,个子娇小,长了一张可爱的娃娃脸,说起话来娇声娇气的,很讨男生欢心。只不过外表看上去可爱的她,私下里却很难相处,抽烟喝酒,总带不同的男生回寝室过夜,人前人后完全是两副嘴脸。鹿亦乔话不多,她便以为鹿亦乔是故作高冷,总是没事找事冷嘲热讽,包养的话多半是从她这里开始的。鹿亦乔除了偶尔跟风甜甜吐槽之外,表面上跟她还算和气,基本上没有太大的过节,用风甜甜的话来讲,现在的鹿亦乔已经无欲无求看破人生了。春去秋来,一年半的时间过去了,学业繁忙,工作充沛,鹿亦乔忙忙碌碌很充实,每天不着粉黛素颜朝天,除了一头招牌的长发烫成了洋气卷发之外,没有任何刻意修饰的地方。可偏偏就是这样一张白净的脸,却总是能引来无数的追求者。这天刚下课,隔壁班的方吉鹏便在学校的雨花石小路上拦住了她。鹿亦乔跟他并不算熟悉,偶尔一起上综合课会遇到,点头之交而已,所以被他拦住有些意外。方吉鹏个子很高,鹿亦乔看他的时候需要微微仰着头,目测快要190了。“不介意的话,晚上请你吃饭。”
他有点不好意思挠着头发笑道。鹿亦乔心中脱口而出的潜台词是“介意”,她面露难色道:“今晚我还有事,要不……”“不要这样,你看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你开口,只是吃顿饭而已,拜托了。”
方吉鹏诚恳笑道,不知从哪里变了一束花出来,盯着她的眼睛递给她。下课的时间人潮涌动,众人的眼光一下子被吸引过来,鹿亦乔十分尴尬,她很讨厌这种被围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