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煜猛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鹿亦乔毫无防备一头撞在他身上:“啊……”“其实你也挺厉害的嘛,婷婷同学。”
鹿亦乔本来还在揉着脑袋,一听到婷婷两个字,顿时心虚的一抖,二话不说转身就想溜走。郁煜抢先一步拦在她面前,俊眼含笑道:“怎么?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没有。”
“没有?我记得你参加钢琴比赛的时候,就是报了假名字敷衍我的,好歹我也算帮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叫鹿亦乔,却告诉我你叫婷婷?”
郁煜轻轻捏住鹿亦乔的小巴,故意挑衅道:“年纪不大还挺有心机的嘛,婷婷。”
鹿亦乔羞红了脸,她挣脱不开又觉得眼前的气氛有些困窘,下意识地张嘴想去咬郁煜的手,没想到郁煜不但没有松手,反而顺势吻了过去。郁煜的吻温柔却不含蓄,肆无忌惮却不会胡搅蛮缠,柔软的舌头交织在一起,温暖甜蜜,似乎说尽了多年的思念,让人面红心跳,紧张得喘不过气来,鹿亦乔下意识地将手搭在他的腰间,笨拙地回应着。“所以……你是答应了对吗?”
郁煜放开鹿亦乔,意犹未尽又在嘴角吻了两下,才覆在耳边低声问道。“答应什么?我不知道。”
鹿亦乔故意装傻戏弄他。郁煜自然没有错过她眸间狡黠的笑意,挑眉道:“好吧,那就亲到你答应为止。”
说着便靠了过来。鹿亦乔像受了惊吓的小鹿一下,慌忙跳开道:“郁老师,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啊,我……我先走了,拜拜。”
她四下快速地瞄了一眼,打算先走为敬,转过身去,嘴角已经无法控制扬起甜甜的笑意,此时此刻,她哪里还会想走,这么多年梦里梦过无数次的场景终于成为现实,她珍惜都还来不及,怎会再次错过?脚步渐缓,她浅笑咬着嘴唇,双眸清澈动人,转身望向郁煜。郁煜以为她真的要走,伸出手来想去拉她却落了个空,心里顿时空荡荡的,无力感铺天盖地蔓延而至,他轻叹了一口气,眼中的失落无处隐藏。只是,手还伸出停留在那里未曾收回,不远处的身影已经俏皮地转回身来,大步地冲向了他。“郁煜!”
“嗯?”
郁煜大声回应。“鹿亦乔我今天梦想成真啦!”
鹿亦乔笑着大喊,向着郁煜扑了过去。郁煜露出开心的笑容,一把将她揽在怀里,紧紧地抱着她,道:“不要分开了,以后也不要分开了,小鹿,我爱你。”
“知道我知道,郁煜,我也爱你啊,我爱了你十年,太不容易了……”鹿亦乔搂着郁煜的脖子,笑出了眼泪。鹿亦乔十二岁那年,参加了一次钢琴比赛,没错,她从五岁时开始学习钢琴,到参赛的时候已经整整学了七年,对于钢琴,她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妈妈替她报了班,她也不抗拒,自然而然的就学了。钢琴比赛那天,赛制忽然出现变化,原本要求参赛选手事先报名参赛曲目,没想到现场却出现了规则变化,变成了抽签决定曲目,鹿亦乔看着抽到的斯拉夫舞曲,大脑一片空白,只听过没练过,要如何临场发挥才能面对指导老师期待的目光?她紧张得手脚冰凉,就连呼吸也变得缓慢,一个人无助地站在人群外,眼泛泪光。进退两难之际,角落里一直安静等待的少年,忽然放下了手中的小提琴,快步地走到她的身边,轻声问道:“需要帮忙吗?”
鹿亦乔指了指刚拿到手的乐谱,声音细如蚊子:“我不太会……”少年看着乐谱问道:“五线谱看得懂吗?”
鹿亦乔点头。令少年出乎意料的事,眼前怯生生的小女生,识谱时候没有任何卡顿,很流畅就可以唱出来,手指下意识地敲动着,仿佛手边有一架钢琴般,可以弹奏出悦耳的音符。“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会,原来你很厉害的嘛,好好发挥,我在一边给你加油。”
说着少年拿起小提琴打算走去场外观众席。鹿亦乔一把拉住他的衣襟,怯生生小声道:“哥哥,我还是害怕怎么办?万一搞砸了,老师会失望的。”
她眼圈泛红,手心里都是冷汗。少年转身再次放下小提琴,犹豫了一下道:“那不如我跟你一起弹吧,你别紧张,当做在家练习就行或者当其他人都听不懂,别给自己压力。”
鹿亦乔迷茫地望向他:“可是……你不是拉小提琴的吗?钢琴……”“以前也学过几天钢琴,后来才拉小提琴的。”
少年耐心地解释,然后便跑去评委老师那里低声耳语了几句,在取得允许之后,才拉着她到等候区后场。候场的时候,少年曾经问过鹿亦乔,你叫什么名字?不知怎么的,明明很紧张的鹿亦乔,电光火石间忽然想到了自家那只叫婷婷的猫,便脱口而出:“我叫婷婷。”
“鹿婷婷?”
她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却忽略了少年嘴角的笑意。那少年似乎有魔力一般,坐在她的左侧对着她点头,所有的紧张不安在瞬间消失殆尽。两个人一同配合演奏起那首欢快地斯拉夫舞曲,鹿亦乔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在少年清澈目光的注视下,不慌不忙地弹奏出悠扬的乐曲,两个人极度配合,四手联弹仿佛排练过很多次一般,得心应手,毫不生疏。一曲弹奏完毕,少年在众人热烈的掌声中快速地拿起小提琴,消失在人群中。鹿亦乔半天才反应过来,忘记问他的名字。比赛结束之后,她走出比赛场地才发现,在隔壁的音乐厅里,正上演着一场交响乐演出,门口的宣传板上是那个少年的身影,旁边写着天才小提琴少年郁煜的名字。从那之后,那个名字成了魂牵梦绕的名字,那个人也成了魂牵梦绕的人,默默地关注却从不打扰,喜欢变成暗恋,暗恋变成守护,到最后,一次意外的相遇,开始有了不同寻常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