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

“你不信警察？”

郁煜反问道。“我信他。”

鹿亦乔指着郑浚聪道：“他不会骗我，他说薛东凯在那，薛东凯就会出现在那里。”

郁煜瞬间变了脸色，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鹿亦乔，试图从她的表情里猜测她的想法，曾几何时他以为郑浚聪只是鹿亦乔生命中的一个不足为道的插曲，没想到却是印象深刻的存在。郑浚聪也足足怔了半响，才彻底理解鹿亦乔话里的信任之意，他心满意足地点点头，没有过于张扬，尺寸拿捏得当，安静地报以鼓励的视线。“如果非要去，那我陪你。”

郁煜道。鹿亦乔笑了，眼睛里闪烁着不可名状的意味，道：“你是认真的？黏黏糊糊这不是你的作风，郁老师，我喜欢你是有原因的，可是如果有一天不再喜欢你了，也是有原因的。”

郁煜挑眉，面对牙尖嘴利不留情面的鹿亦乔，淡淡道：“说了会解释，我就一定会解释，我还是原来的我，不会因为时间而改变，鹿亦乔，我不会再松开你了。”

“郁煜，我忍你很久了，拜托你说话之前动动脑子，这世界不是围着你一个人转的，不松开我什么意思，你看我容易欺负是不是？你一声不吭诈死一年多，你知道我怎么过来的吗？我也跟着你一起死了！”

路边是一个修车店，门口摆着几桶污水，鹿亦乔情绪激动说到这里随手拎起一桶水，丝毫没有手软照着郁煜的头便泼了过去。郁煜一动没动，任由着她肆意而为，这一桶浑水从头顶淋到脚底，将他淋了个透心凉，就连郑浚聪也看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想阻止，最后僵在那里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鹿亦乔气冲冲地盯着郁煜，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滋味，这世间独一无二的郁煜就在眼前，听着他要结婚的消息已经被戳得千疮百孔，现在还要听他在眼前胡说八道扯一些不着边际的鬼话，想来已经气不过。郁煜这辈子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他抹了一把脸丝毫没有恼怒反而看着鹿亦乔，傻乎乎地笑了。“你笑什么？”

鹿亦乔瞪眼，既心疼又气不过。“想不到我也有这样的荣幸……还好，不是染料。”

郁煜举着两只无处安放的手，狼狈不堪却也落得个神情悠闲。“气消了吧？”

“我不会回去。”

“那好啊，我陪你。”

“不用。”

“那我也不回去。”

“你是无赖吗？”

“是啊，是无赖，赖着不走。”

“神经病。”

郑浚聪在一旁听着两个人拌嘴，表情越来越难看，到最后他大吼一声：“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说够了赶紧上车，找逃犯知不知道，不是用大喇叭广播寻人！”

郁煜的七人豪华车就停在一边，鹿亦乔白了郁煜一眼上车，郁煜跟着她坐到了后座上，随手就脱了湿漉漉的上衣。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立刻识趣地向上翻起后视镜，专心地盯着前面的路。“……”鹿亦乔似乎从这一举动猜到了什么，目光复杂地扭头看了一眼郁煜，郁煜太了解自家小妮子，立刻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别乱想，我换个衣服。”

“我想什么了？你此地无银三百两。”

鹿亦乔气不打一处来，眼前郁煜露出瘦削结实的上半身，肩头的疤痕若隐若现，心里不知是怨气怒气还是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阳怪气，她挪开视线，道：“你这车好啊，宽敞够大，司机也会察言观色知道老板的癖好，什么都遂着你的心意，是不是很爽啊？”

说着她抬手便去拉车门：“我坐郑浚聪的车，你回家。司机，停车。”

司机训练有素，对于别人的命令向听不到一样，就连目光都没有偏离路面一分一毫。鹿亦乔坚持开锁拉车门，还没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手从后面拉了她一把，恍惚间就被人困在了双臂间。颈间鼻息火热，鹿亦乔察觉到一点异样顿时连动也不敢动了，郁煜不是没有亲过她，可是眼前的他过于色气，很难让人不胡思乱想。暧昧的气氛之下，心跳也随之加快，鹿亦乔垂眼不敢乱看，紧张得浑身僵硬。“你乱动，我就亲你。”

郁煜声音低低，带着一丝与平时很不一样的语气，警告道：“鹿亦乔听到了吗？”

鹿亦乔乖乖地点了点头，撇了撇嘴不吭声。郁煜这才放开她，随手拿起后备箱的衣服快速地穿了上去，一道道光线穿梭而入，照在他的身上，将那些伤疤也一同映入了鹿亦乔的眼中。“还疼吗？”

鹿亦乔低声道，心中闪过一丝不忍，又开始胡思乱想。“不疼，在复健，不用担心。”

郁煜似乎不想多谈，他舔了一下嘴唇有些迟疑道：“你先转过去，我换衣服。”

“……”鹿亦乔下意识地啊了一声，不仅转过头去，连身子也自动扭到了一边。郁煜见她紧张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