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急报!急报!”
轻而急的敲门声忽的响起,元知皇从睡梦中惊醒。自从登基之后,他的睡眠质量便越来越差了,很长时间都没有睡过一次好觉。这时被惊醒,心下憋着一股无名火,他穿戴好了衣物,便走出了房门。“何事?”
看着太监跪倒在地上颤抖的模样,元知皇自是意识不到自己此时的口气有多冷。太监颤颤巍巍的跪着,轻声道“景...景州丞相来访,还有一男子跟随,似乎是景州先朝的太子。”
元知皇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了了然的笑容。他扬了扬手,一旁的宫女们便点着龙灯轻轻的走在前边,元知皇不紧不慢的走着,不时还看一看天上的月儿。不知为何,他觉得今夜他定然能睡个好觉。大殿之上,丞相云庆山恭敬的站在一旁,那青年模样的男子身穿一身白衣,也是毕恭毕敬的站在那儿等候。虽说太监来报可坐椅等候,可深知自己二人毕竟有求而来,两人迟迟都未上座。“皇上驾到!”
太监在宫门前喊了一声,两人立即站直了身子。元知皇不紧不慢的走了近来,他穿的是正装,说明对此事还是足够重视的。云庆山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急忙跪了下来。一旁的青年见云庆山跪倒在地,便也不卑不亢的跪下。面颊微低,恭迎圣上。“不知云丞相今日半夜前来,所谓何事。”
元知皇皮笑肉不笑的问道,云庆山忙打了个摆答道“臣深夜到访,还请元知陛下恕罪,只是此事非常事,庆山也不得不如此...”“云丞相请起。”
元知皇将云庆山扶了起来,他瞟向了仍然跪在地上的青年,问道“他便是先朝的太子吧。”
青年听罢,微微点了点头,却仍是跪在地上,元知皇扬了扬手,示意太子可以起身,那青年便站起身来,看上去比元知皇还要高上几分。“元知陛下。”
云庆山垂首道“臣此次前来,倒是有个不情之请。”
“噢?”
元知皇微笑道“且说来听听。”
“此乃景州先朝,荒州太子曹世清。”
云庆山还未说完,曹世清便作了个揖“世清见过皇上。”
“我已知晓了。”
元知皇说道“不知云丞相将先朝太子送至我沧州,是何用意?”
云庆山苦笑一声,连忙说道“皇上有所不知,自从摄政王余景辉登基后,先朝遗下的所有物件与人在他眼中就如沙粒一般,容不下。几个皇子都被他暗地中做足了手脚给杀了,现下还有荒州皇族血脉的,便只剩下太子了。”
“丞相的意思我明白了。”
元知皇眯了眯眼“可是我大沧州之地去庇护你先朝太子,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
云庆山叹了一口气,徐徐说道“老臣已是三朝元老,深受先皇两帝恩泽,一直以来便于摄政王不合。谁知一朝之间,天下大变,呜咽悲咽,还请殿下多加照顾。”
“同样,臣今日有要事来报。”
忽的,云庆山跪倒在地,一字一句的说道,元知皇心领神会,他冲着门口的几个太监与侍卫扬了扬手,他们便恭敬的退了下去。唯独两个暗卫躲在顶阁之上轻轻的呼吸着,他们死死的盯着云庆山与曹世清二人,只要他们有不对的行为,他们便会跳下去了结这两个人的性命。“丞相但说无妨。”
元知皇笑了,他的拳头攥紧,轻轻的颤抖着。“砰!”
桌上的茶壶被这重重的撞击弄得弹跳了一番后便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碎片向几个方向飞去,一块不大不小的碎片飞到了影卫的面前,可是他此时只能保持着沉默,他知道,如果此刻他说些什么的话,面前这位暴躁的帝王肯定会拿自己当撒气的东西。“当真是反了天了,当朝丞相竟带先朝太子去了沧州?当真是反了天了。”
景燕皇怒极反笑,他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碎片,轻轻说道“传我旨意,丞相叛国,抄家,诛九族,除云姓,当为庆山。”
“待得丞相回府之时,便做了。”
景燕皇这样说道。“如丞相此行一去不复返,那.....?”影卫犹豫了一会儿,不由得小心翼翼的问道。“等三日。”
景燕皇狠狠地咬着牙“三日不回,便直接灭满门。”
影卫不禁打了一个寒噤,他点头称是,之后便背着身子慢慢的退了出去,他刚走出门,便看到了天空中挂着的半月,他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运起内力便消失在了这寝宫之中。风暴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