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间,两人都呆住了。高诗诗是个温婉贤淑的妹纸,从没跟人红过脸,更没打过人,此刻却气的心跳加速胸脯起伏。唐宝抢步挡住门,这事必须得说清楚。“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是苟史想祸害你。”
弄清了原委,高诗诗又羞又恼,圆瞪杏眼,脸红的像熟透的大苹果。“呸!臭不要脸!臭流氓!”
“就算我不做,他也会叫别人。如果不信,你过来看。”
随他来到窗前,从窗帘缝隙朝外看,果然见苟史坐在小车上,正探头缩脑地朝这边看。“不想让他以后再骚扰你,就按我的办法来。”
高诗诗虽蹙紧秀眉,可逐渐平静理智,点了点头说好。唐宝先给老玻璃打电话,让高诗诗和老玻璃换了衣服鞋子,随即两人下楼。接下来就看老玻璃的手段了。把高诗诗送到女生宿舍楼下,刚要离开,高诗诗又叫住他。“唐宝,你骗了苟史,他找你麻烦怎么办?”
唐宝心中一暖,无辜地笑笑。“没事的,只要他以后不再祸祸你,欺负就欺负呗。”
站在楼下目送唐宝走远,高诗诗内心掀起阵阵波澜。其实,两人并没有多少交集,高诗诗纯粹出于怜悯才帮助他。幸亏唐宝及时赶到,否则她要是喝赵小兰买的奶茶,后果不堪设想。现在想想都后怕的出了一身冷汗。她出身于无钱没势的小户人家,真要是失身,以后还怎么做人?苟史发过无数条骚扰信息,还在大课堂楼梯角堵过她,都被她严辞拒绝。以纨绔阔少好色的本性,发觉被唐宝忽悠了,肯定会变本加厉地欺负他。唐宝家境不好,又是农村人,学费和生活费全靠自己打工挣。她不止一次看见过苟史欺负人,对唐宝就更不用说了。高诗诗很想当面质问赵小兰,可一想到唐宝所说的话,只得郁闷地返回宿舍。回到校西门,唐宝发条短信,要了份蛋炒饭坐下等看戏。苟史接到信息,兴冲冲地刚要下车,丁二忙说:“史哥,带上这个。”
“搞什么,老子是玩女人,不是拦路打劫!”
“我觉得不对劲,万一高诗诗没喝,你还得拿刀逼她就范。”
苟史想了想,就揣上弹簧刀直奔莲花宾馆。进了客房,一看见高诗诗扔在沙发上的衣服,顿时连声音都颤抖了。“小诗诗,我来了!”
往床上一扑,感觉不对,猛地掀开被子,里面竟然埋着枕头。苟史刚一转脸,迎面就吸进几口烟雾,头脑轰地下手脚发软,瘫软在床上。“嘿嘿~果然是帅哥,耦稀饭!”
老玻璃浪笑着拿出小工具。苟史看他摆出的一件件东西,脑子嗡嗡直响,这—死—玻—璃!“不—要—!”
唐宝慢条斯理吃饭喝水,打开微信欣赏老玻璃发来的照片。埃油~真辣,真辣眼睛,太辣眼睛了!不过,哥喜欢!“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花落人断肠!哈哈哈哈哈哈……”呃~简直不忍卒听哈。哇哇~呃呃~有人鼻孔喷出面条,有人吐了一地,还有人呛的直打嗝。就像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放了一个臭不可闻的响屁,杀伤力巨大。唐宝大声唱起跑调的歌曲,无视同学们惊愕鄙夷的目光。打个响嗝,昂起欠抽的脸,十分得瑟地打车朝市里而去。“丑人多作怪?”
哈哈,老子就要作怪,你想咋地,有种来咬我啊!哥就喜欢看你们鄙视我,又干不倒我的样子!车到格林斯顿酒店停下,唐宝开了个单间住进去。钱是男人胆,女人脸,也是人的尊严。没钱别想住进三百二十八的酒店客房,更不可能有这等尊享服务。格林斯顿酒店跟医院隔一条街,走几步就能到。今天去卖血,钱没拿到还被血头暴打,扔下诊断书扬长而去。这仇必须报!血头就是地下黑市卖血的头头。这些人疏通了医院上下关系,手下拢络一帮血虫,从中抽取好处。他们就像吸血鬼,长期把持地下血液供应链。血虫是无证卖血的人,有人靠长期卖血养家糊口,也有人是偶尔卖血救急。血头贪婪,多抽钱也就罢了。可他不应该一纸诊断书就判唐宝死刑。人的忍耐也是有底限的。他唐宝人丑命贱,可好歹也是一条人命。既然你没下限,哥就好好跟你聊聊人生,谈谈理想。次日一早,唐宝就来到僻静的医院侧门。那边已经站了不少血虫,个个手里都拿着单子。他们就像生活在垃圾阴暗处的蟑螂,天一亮就得消失。血头站在采血点门口,念个号就有一个血虫过去。“叔,我有几个同学要卖血,你过来看看行不行。”
唐宝全身阿迪达斯运动装,棒球帽压住眉头,血头竟没认出来。可一听说有几个同学要卖血,血头就大喜过望,跟唐宝就来到大门外。外面空空荡荡,连个人毛都木有。“还记得我吧。”
唐宝摘下棒球帽。血头大怒,“你敢骗我!”
呼地一拳打来。唐宝陡然爆发出强大的戾气,抬手抓住拳拳,五指深深地嵌入他的皮肉。血头只觉处手上就插了根粗大的皮管,源源不断地狂抽。脑子里控制不住地倒放画面。任他再牛逼,也架不住这么抽。没几秒钟,血头嘴歪眼斜地直翻眼白,身子竟慢慢委顿,最后跪倒在地。“靠,这么不经玩?”
唐宝有点小惊喜,白天施展“吸星大法”,他还好一阵恶心难受。而现在把血头抽成一滩烂泥,竟毫无压力。俯下身试探了下他的鼻息,没死就好。出了人命就不美丽了。血头的戾气似乎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记忆,记忆片断零碎,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从破碎模糊的画面上来看,这家伙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这种渣子,哥就不抓你了。钱嘛,没收了,就算收点利息……”突然,他停止碎碎念,脸上全是震惊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