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听说权限不同。”
曹哥一直认为她是普通会员，不少年轻小姑娘在卡片上贴得花里胡哨，他以为孟芜也是这样，根本没往特殊定制卡上面想。他被孟芜这样一说，再看看孟芜普通的打扮，从来不记得见过这个女生，“来过年祀的人都知道的呀，您今天是第一次使用会员卡吗？”
季元在一旁一直看手机，似乎在给谁发消息。这边孟芜和曹哥正僵持着，一个中年男人急匆匆地跑进来，看起来是店长，目光在孟芜和季元中间移动。他瞥见柜台上孟芜手底下的卡片，瞪大眼睛看上面的图片，随即朝着孟芜一鞠躬，“女士，很抱歉影响了您的消费体验。”
他看着曹哥，表情严肃，“你被开除了。”
曹哥震惊地看他。随后店长又满脸讨好地看着孟芜，“您还有什么要求吗？”
孟芜有点懵，但很快反应过来，指着小梁，“把她提到有权限为我开单。”
店长迷茫地看着孟芜，“什么权限？”
孟芜嗤笑一声，“刚刚有人说她权限不够，不能给我开单。”
店长瞪了一眼曹哥，“我们店从来没有过权限制度，这种说法完全是员工的个人行为。”
孟芜拖着长音“哦”了一声，意味深长。店长立刻提出把小梁升为销售负责人——曹哥原本的职位。小梁惶恐地推辞几句。店长还在和孟芜说些“我们深感抱歉”一类的空话，孟芜用关节敲敲柜台，小梁立刻会意，跑过来开始麻利地操作。孟芜从另一个口袋里摸了半天，拿出来一张黑卡，店长目瞪口呆。小梁本来不认识这两张卡的，直到在电脑上识别出来，她的手都在颤抖，“需……需要给您包起来吗？”
孟芜毫不犹豫，“不用。”
季元同时开口，“需要，谢谢。”
小梁为难地看着孟芜，“您的男朋友好像想摘下来，只有您的手链可以解锁。”
季元的脸红了，连耳朵都是通红的，和洁白的皮肤对比起来，显得纯情、可爱又……诱人。他小声说了一句，“不是男朋友。”
但没人听到，除了孟芜，她还沉迷于季元声音中的羞涩和磁性。孟芜在心里赞赏了自己的审美，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啊，那就不摘了吧。”
小梁笑得一脸灿烂，“好的，这是您的发票，给您一起装在袋子里了。”
她用自己现在最大的额度给孟芜拿了各种赠品，孟芜随便看了下，都是些很普通的饰品和小物件，便直接拒绝了。除了一条两头都有挂环的银手链。孟芜脑海中出现了各种非常规佩戴方式，垂眸快速拿起手链塞到袋子里。小梁把其他赠品放回身后的柜子里，趁背对着孟芜的时候，咧着嘴无声地笑了半天，才转过身来，挂上标准的甜美微笑。店长看着孟芜，额头上带着冷汗，“能麻烦您撤销对我们门店的投诉吗？”
年祀的官网上有投诉的通道，只要是年祀的消费者，无论数额大小，在任何一个门店有不愉快的体验，都可以在上面反馈，如果私下协商顺利，消费者可以自行撤销。总部定期会对还遗留投诉的门店进行全面调查。如果是店铺问题，将会强制整改，但如果是消费者恶意投诉想要谋取利益，将面临会员等级降级的惩罚。虽然不会忽视任何一个反馈，但会员级别越高，投诉的重视程度也越高，对门店的惩罚力度也越大。像特殊VIP的投诉，如果私下解决不好，等总部调查下来，他这个店长就到头了，可能还有其他的麻烦。孟芜没用过这个功能，不太明白店长的话，“我没投诉啊。”
季元缓了一阵，脸色已经正常了，只是把戴着手链的右手插进口袋里，“是我。”
店长不解，年祀的账号是实名的，也就是说季元不能用孟芜的会员卡登录官网，可他明明看到是特殊VIP的投诉啊。除非季元也是特殊VIP。店长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后背的衣服瞬间湿透了。他磕磕巴巴地给季元道歉，恳请季元撤销投诉。季元看了一眼笑意盈盈的孟芜，爽快地同意了。店长连连道谢。在一段时间后，这个中年男人还是失去了店长的职务。不过这是后话了。而现在，孟芜带着季元坐电梯去五楼，走进了密室逃脱店的大门。这个密室需要六个人，现在还少一个，于是大家只能坐在沙发上，吃着老板提供的小零食，闲聊或是玩桌游。孟芜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看手机，实则目光一直停留在季元身上。季元优雅地坐着，手中拿着一本密室的宣传册，每当他翻页的时候，右手腕上的手链便晃几下，垂下的蓝宝石闪着光。孟芜倒了杯冰汽水，一口气喝完，又倒了一杯在手里捧着，这才静下心来看手机上的资料。大概等了半个多小时，在老板打过好几个电话之后，一个女生跑进了门。孟芜抬头瞟了一眼，竟然是小梁。小梁打了好几份暑期工，在这家密室逃脱店算是职业陪玩，平时混在人群里算是氛围组，在普通顾客卡关的时候，她便帮忙解谜，不至于影响顾客体验。接到老板通知，她在珠宝店一下班就赶过来了。六个人一起走进密室的门。屋子里是镜子组成的迷宫，镜子或是地上都有大块的斑点和散落的彩纸条，像是进了万花筒。大家一开始还一起走，遇到几个岔路之后，就都分散开来。过了一阵，孟芜突然停住脚步。不对劲。屋子里若隐若现的脚步声、呼吸声和人不小心撞上镜子的声音都消失了。在前一个路口，孟芜和季元也分开了，于是孟芜现在不再伪装，垂眸略一思索，便大步走起来，像是知晓路线一般，瞬间判断出左转或是右转，很快就到了迷宫的终点。终点处是一个旋转门，孟芜推着门板试探着走了几步，刚一出门就迎面碰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