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的孟芜迷迷糊糊叼着面包，拎着拿铁出门。顺利地提着装有小鼠的笼子回家。这两天的孟芜简直是连轴转，白天用“零号”小鼠——最初的那只，和其他小鼠一起进行实验，晚上就进行结果分析和后续实验安排，趁“零号”休息的时间，她才见缝插针吃点面包果腹，即使这时还在看文献和资料。这样的生活持续到了星期日晚上。孟芜对“零号”各方面能力进行了检测，除了之前的学习及记忆能力，“零号”的耐力及运动能力、协调能力、自发活动能力、机体疼痛及反射能力，一切正常。甚至强于所有对照组小鼠。唯独情志活动能力，“零号”在实验中的表现可以说是与众不同。一个没有情感的天才。这是她脑海中出现的第一句话。孟芜不知道这句话描述的是“零号”，还是她自己。孟芜的表情凝重起来。她有一个大胆的猜想，等待着她去验证。但为了更准确的结果和“零号”的身体健康，这么晚不能再进行实验了。孟芜只能待在实验室里，就坐在“零号”的笼子旁边，查查文献看看书，顺便更新实验计划。等她实在忍不住趴在实验台边上睡着，天边已经泛起亮光了。闹钟响起，她昏昏沉沉地醒来，整个人都散发着颓废和怨气。手机闹钟刚响了两声，孟芜扒着自己的眼皮，强迫自己清醒一点，立刻起身，顿时感到头重脚轻，似乎天旋地转。她踉跄着，像是扑到手机旁边，连忙按掉闹钟。最近要做情绪行为实验，不能让外界因素刺激到它们，连她要把小鼠抓出来都不敢揪尾巴。孟芜没拉开遮光窗帘，借着缝隙里微弱的光，她看向台子上的笼子。两个圆圆的光点和她对视，孟芜回忆一下，是关着“零号”的笼子。孟芜握着手机，摸索着出去了。她困得要死，但周拾晏不能一个人去上学。睡眠不足的恶心和头晕让孟芜一点胃口都没有，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等周拾晏吃完饭，背好书包，两人一起往学校走。孟芜先进了小区附近的咖啡店，“一杯冰美式咖啡，双倍浓缩，多冰。”

大概是孟芜的形象和气质太过“生动”，店员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就快速地做好递给她。甚至还送了她一张文创明信片，“姐妹，加油！”

孟芜吸着冰美式，元气满满地走进教室——自以为的。孟芜本来皮肤就白，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挂在眼睛下面，格外显眼。更别提肉眼可见的疲惫了。孟芜靠冰美式打起来的精神，在拖拖拉拉的早读声中散了个干净，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子上，费了半天力气也睁不开眼。课间，邱盈给孟芜发了好几条微信都没人回复，便直接带着新一份的调查问卷来找她，孟芜抬起沉重的眼皮，“怎么了？”

邱盈有点迟疑，“你还好吗？”

孟芜翻了个白眼——虽然因为幅度太小根本看不清楚，“还好，活着呢。”

邱盈熟悉她这副德行，也不多纠结，开门见山，“新阶段的调查问卷初步设计完成了。”

孟芜接过问卷，猛吸了一大口冰美式，冰冷和苦涩涌上头，瞬间清醒了不少。她正认真看着，邱盈突然说，“根据现实情况，计划有细微调整。所以问卷设计侧重点上和之前有所不同。新版本已经发给你了。”

孟芜摸出手机，打开文件，看见角落里标注的五百多页的页码。她瞬间趴在桌子上，“我要死了。”

不过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后面几节课，孟芜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文件。可能是孟芜的动作太明显了，或者是物理胡老师今天心情不好，再想起孟芜开学时2分的物理成绩，一个粉笔头稳稳地飞向孟芜面前，却被孟芜条件反射伸手接住。动作挺帅。有同学发出“哇哦”一声，起哄地怪叫。胡老师提高音量，“孟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