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一晚上都没睡好的方妍妍慢慢走下楼，在看见楼下景象的一瞬间清醒了。客厅里一片狼藉，几乎没有完好的物品，像是遭到了强盗的洗劫。而家里空无一人。方妍妍不敢想昨天那件事引发的连锁后果，急急忙忙地上学去了。她走进学校，只觉得同学们的眼光分外怪异，混杂着鄙夷、同情和嘲笑。仔细想来，和之前孟芜遭受的目光一样。方妍妍提心吊胆地走进教室，耳边似乎充斥着同学们的议论。她凝神辨认，只听见一句，“还好意思来学校？”

方妍妍手指颤抖着掏出手机，热搜第一便是自己家公司的丑闻——方总私生活混乱。那些照片贴心地给暴露的隐私部位都打了马赛克，女方的脸也被遮挡，但依然可以看出每一张都不是同一个女人。方妍妍看着评论区里网友的嘲讽和抵制，帖子的热度和评论数触目惊心。忽然，她猛地抬起头，站起身来，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巨响，同学们皱着眉看过来。她恍若未觉，径直走到正闭目养神的孟芜面前。方妍妍用力拍着孟芜的桌子，直到孟芜掀起眼皮，淡漠地看她。她满脸愤怒，“是你做的，对不对？”

孟芜趴回桌子上，又闭上眼睛，“你在说什么？”

方妍妍低吼道，“别装了！”

孟芜突然睁开眼皮，冷冷地盯着她，这目光和看一只恶心的昆虫没有分别。方妍妍内心一震，瞬间泛起恐惧和逃跑的想法，她硬着头皮，磕磕巴巴，“你……”孟芜开口了，语气中不含任何感情，“只是一个小教训而已，希望你以后识趣一点，少给我惹麻烦，我只想安静地过完这一年，懂了吗？”

方妍妍忍不住战栗着，喃喃道，“果然……”孟芜看着她压在自己桌子上的手，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方妍妍的侧脸，“发出来的只是冰山一角，方志强呢，也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人，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

她查到的，可不止这些无伤大雅的丑闻，只是受到震慑的方妍妍应该比走投无路的方妍妍更加让人省心，仅此而已。如果方妍妍依然死性不改，那她也不介意把一些特殊的手段都用出来。希望没有这么一天。方妍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仿佛一只冰冷的手抵在她的脖颈上，只是点了点头便花费了她最大的力气。孟芜抬眼扫了她一眼，恢复成正常的样子，好像刚才只是同学之间友好的交流一般，语气轻快，“还有事么？”

方妍妍落荒而逃。孟芜瞥了一眼她的背影，再看看离早读还有一段时间的钟表，又趴在了桌子上，享受惬意的休息时光。可惜没过多久，她的手机就响了。孟芜瞟了一眼，是季年发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