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抓住!”
上面传来宋左焦急的声音,一道绳索朝着她就抛了下来。宋倾倾及时抓住绳索,下坠的身形堪堪的在离着剑尖几寸许的地方止住。她惊的浑身冒起了冷汗,幸好她反应机敏,这要是梢慢一慢,那就直接一命呼呜了。宋左在上面大声呼喊:“抓好了,我这就把你拉上来。”
话音落下,她就觉得上面传来一阵拉力,让她离着那一排排的锋利刀尖越来越远。片刻之后,她就重新返回到地面上,当脚下踩着坚实泥土的那一瞬间,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出来。宋右狠狠揪住她的衣服领子吼道:“不是跟你说让你小心吗?别乱走?”
宋倾倾的眼底闪过一道冷芒,但是片刻之间却又很好的隐藏下去。这时宋左走过来劝道:“你就算骂她也是无济于事,机关已经触动了,人没事就好,咱们快点上山吧,天色不早了!”
宋右听了狠狠的瞪了宋倾倾一眼,这才将她推开,转身往山上走去。宋左低声斥道:“这次跟紧了,千万别再闯祸。”
宋倾倾没有吭声,但是却把陷阱的位置深深的记在了脑海里面。终于赶到黄昏的时候,他们到了山上,苍翠的密林之间,霍然出现一处处用树木搭建出来的房子,偶尔有炊烟从里面飘散出来,带着诱人的饭香味。宋倾倾咽了咽唾沫,寨子里面有人看到他们,便围上前来。那些人身体都很壮硕,浑身上下带着草莽人之间的凛冽气势,腰间皆是无一例外的配着大砍刀,走起路来都一摇两晃的。“你们回来了?”
一名看上去很是冷酷的苍老男子走到了他们的面前,皱眉询问。兄弟二人连忙抱手说道:“回禀陈管家,大当家吩咐的事情,我们已经完成了,这小子祖上就是御医,会些医术。”
“就他?”
陈管家眯起锐利且森冷的眼眸打量着眼前的宋倾倾。她皱了皱眉心,总觉得站在眼前的这瘦巴巴的老头,一双眼睛毒的跟蛇信子那般,让人很不舒服。虽然心底极为厌恶,但是面上她却不显,甚至唇间还露出些许的笑意来。陈管家冷哼一声,讥讽道:“你们兄弟二人,怕是眼瞎了吧?就眼前这小子,如此年纪轻轻,竟然会医术?”
兄弟二人立即反驳道:“陈管家,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这小子他真的医术了得,他家祖上就是服侍先帝的。”
陈管家阴郁的脸色沉了沉,良久才说道:“带他去见大当家!”
兄弟二人得意的应了一声,抓着宋倾倾的胳膊就往寨子里面走。走到一处大殿里面,见到了高高端坐在一把兽皮椅上的白须老者,他面色冷凝,尤其一双锋利的眼眸像是能洞察人心,让人下意识的到他的面前便垂下了眼眸。兄弟二人跪下给他恭敬的行了拜礼,然后便站起把宋倾倾介绍给他。老者打量着宋倾倾,沉声问道:“刚刚你他们说他你祖上是御医,且服侍过先帝?”
宋倾倾不卑不亢的点了点头,却听到他突然又开口:“那你说先帝得了什么病症离世?”
她心头一抖,这不过是能混上山来的说辞罢了,她哪曾真的知道先帝有什么病症?这万一要说不好,可是要命的啊。看到她沉默不语,白须老者的面上闪过了一抹寒意,厉声道:“来人,将此人拉下去,关进死牢。”
宋左和宋右急的脸色大变,但是宋倾倾却急着喊了一声:“慢!”
白须老者摆了摆手,森冷的眼眸紧紧盯着她,皱眉道:“你想起来了?”
宋倾倾咬了咬唇瓣,心里思衬,能致人死亡的病症总不过那几个,但是她似乎隐约记得轩辕晟曾经提及过,有人对先帝下毒。想到这里,她便开口道:“先帝之死,对外宣称是身体年迈,偶感风寒,身体衰竭不治而亡。”
白须老者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问:“那照你的意思,还有另一层隐情了?那对内又是怎样的呢?”
“中毒!”
宋倾倾从齿缝中挤出这两个字来。说完之后,大殿内死一般的静寂。宋倾倾也不知道自己是说对了还是说错了,总之,她此刻的心情是极为烦乱的,她不过是凭着轩辕晟的只言片语就推断出先帝的死因,这的确是有些太冒险了。她心头惴惴不安犹如小鹿狂跳,但是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那沉着的眼眸,倒是让端坐在椅子上的白须老者刮目相看。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紧接着一名小丫鬟便冲到了殿内,急声说道:“回禀老爷,小姐又疼的厉害了。”
白须老者脸色一变,沉声道:“快跟我去看芙儿。”
宋倾倾连忙跟在他的身后,走到了后院一处十分雅致的房舍里面,看到一名躺在床榻上,气息微弱的少女。白须老者一看到她,便急急的走过去,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少女脸色苍白,唇色已经变成了乌青,看上去甚是骇人。她勉强撑着叫了一声爹,一双唇瓣嗫嚅,再也说不出话来。白须老者焦灼的看向宋倾倾道:“你快帮我的芙儿看看,快啊。”
宋倾倾急忙上前道:“麻烦寨主后退。”
白须老者恋恋不舍的将她放回到床榻上,柔声道:“芙儿别怕,这会爹给你请的大夫不像是从前的庸医那般,他家祖上是在宫里伺候的御医。”
不知道是不是御医两个字刺激了眼前病弱的少女,她原本已经黯淡的眼眸突然燃起了一抹光亮,就像是突然有璀璨的星眸浸入了她空洞的眼眶当中,让她整个人都有了一种奇异的光彩。她紧紧握住宋倾倾的手腕,染了希望的星眸直直的盯着她。宋倾倾让她闭上眼睛,然后从荷包里面掏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银针,刺在她的穴道上,她发出一声闷哼,惊得白须老者立马跳了起来,迅疾的捉住她的手腕喝道:“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