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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豪言壮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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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岭山脉,大仙云峰下。落日余晖下,映得火红的茂密苍叶林,林间某处一个巨坑被人力破坏所造成,四周正有多名各色人物围于此处。殷厉跟白扈单独站于一角落边缘,在他们旁边不远的是一佛一道之人,慈悲善目的元稹老和尚与神态祥和的鸿源子,而对面则是天机阁的叶无情与风神堂的林九天等众人。三方无形之中,隐隐成三角对峙之势,此时每个人脸上神态各异,各自心里头有着各自的盘算。这般相对无言的安静氛围,直到密林中那两个人的身影重新出现,才被打破。殷厉面无表情,暗中心思早已飞快转动起来。当鬼王与燕飞麟一前一后的走出密林,明显这二人已是私下达成了什么共识,二者脸上的神情甚是微妙。特别是当燕飞麟一走出来,眼神便与那对面若无其事的叶奇峰相视了一眼,二者目光刹那间交汇了许多阴晦信息,殷厉心里头顿时如临大敌起来。在场中人皆不是等闲之辈,此刻林中弥漫的诡异气氛,自然都有所察觉。落叶,随风飘动,半空中缓缓翻转,摇摇而坠落。一时气氛充满针锋相对的火药味,压抑的情绪似乎下一秒就会纷纷毫不留情动起手来。突然,场中所有人目光‘刷’地一下看向一边,竟是殷厉昂首挺胸上前迈出一步。“诸位,今日此番热情的迎候,在此林中相聚,可谓是晚辈难得的福分,殷厉特感荣幸能见到当今大陆上声名如雷贯耳的几位前辈;尤其是叶无情前辈,我早已久仰您的大名,今得一见,真乃荣幸之至!”

殷厉口中莫名的一连串客套话,一气呵成的道来:“若猜的没错,各位无非都是因一物而至,正所谓能者居之,殷厉自知实力与本事还稍有不足,不至于为了一件小事物陪送了自个性命,也令大家彼此间伤了和气。所以,并非不是不能将那一物拱手让出,但在此之前,晚辈有一个条件……”殷厉此番话,却是所有人都不曾预想到的,不禁面面相觑,各自心里想法不露声色的再度活跃起来。若是说场中谁最为喜怒不形于色,当属天雷寺的元稹老和尚与那叶奇峰二人了。后者到现在话也没多说几句,比元稹老和尚还超然世外的模样。“殷公子,你有何条件不妨一说。”

此时,却是鸿源道长第一个开口,也不知他是否代表了天道宗,想要重新拿回那枚龙形吊坠。“殷厉,眼前这般情景下,你觉得你还有何条件可谈?”

与鬼王刚密谈完的燕飞麟,出言奚落。他眼中恨意彰着,显然与殷厉势不两立。“嘿嘿,本王倒是想听听先。”

竟是鬼王适时插了一句,神色另有深意的桀桀一笑。“莫前辈,您……”“怎么,本王要做什么,需得到你这小辈许可?”

鬼王面色一冷。“晚辈不敢!”

燕飞麟被鬼王阴森气势一登,如何再敢说下去,脸上表情有些难堪,只是眼神带有杀气朝殷厉冷哼一声,便不再出言了。“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得掺和进来,一有机会,便先行离去。记住,头也不回的离开!”

在殷厉对场中众人说出交出灵脉钥匙的条件之前,同时低声对身旁的白扈吩咐了几句,决然的语气不容置疑。白扈虽一时不明殷厉话中之意,又用不容分说的口吻对他命令。这几年,他常跟在殷厉身边,多多少少了解与清楚后者说一不二的性情。心中肯定是做了什么决断,才有如此举动。白扈内心举棋不定,担忧的神情不由浮现在脸上。殷厉目光平静地扫视了一遍在场的每一个人,而后缓缓开口道:“既然两位前辈都这样说了,殷厉也不拐弯抹角。若要在下交出身上之物,很简单,只需让在下的同伴安然离去则可。此处离晋元皇城山高水远的,各位也勿需担心他能短时间内通知什么人重新返回,不知此简单要求,能否应允?”

“放你同伴离去?殷首尊未免把我们想的太天真了吧,是想让姓白的偷偷带着那一物离开吗?”

一听殷厉口中的条件,第一个说话的人是林九天。“哈哈…林兄说的极是,不过大可放心,那东西一直由我保管,林兄若是实在担心,大可搜完身再放我的同伙离去,殷厉还在此处。怎么,林兄是觉得在场几位前辈实力如此不堪,害怕在下待会强行逃离此地吗?”

殷厉叹了口气,对着林九天摇了摇头,面庞粲然一笑。后者被殷厉一个反问,面色微微恼怒,似乎觉得其言也有道理,就也不再继续纠缠下去了。“殷公子,贫道与元稹大师答应此请求。”

鸿源道长见此,倒很干脆应允下来。“不知鬼王与叶前辈?”

殷厉点头对鸿源道长示以感激,转而又说道。“好!殷厉,天机阁也答应。”

却是天机阁中的燕飞麟回应道。反正不相干的人谁要走他不管,燕飞麟眼中只要殷厉在就行。“小子,本王也无意见。”

鬼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殷厉见自己所提的要求,在场中人都没有意见,内心大为松了一口气,不过脸上神色依旧如故。……深望了一眼白扈逐渐消失于山下密林幽径中的背影,眉头间有些恍惚,白扈在临走前看着自己的目光,其中包含了很多东西。但愿他真能听从自己的吩咐,安然回到天龙门吧!“殷少主,你的同伴既然已经离去,就不要浪费我们宝贵时间,现在该是把东西交出来了。”

林九天看着时辰已经过了有一时半刻,不由出言提醒在原地怔怔出神的殷厉。殷厉面容沉静,双眼的视线,始终追随着飘在半空中的一片枯黄落叶上,对林九天的催促也不作何反应,似乎真的陷入了沉思之中,单独的身影一时看起来有些寂寥。稍有片刻之后,方才转过神来。殷厉开口说道:“是交给你吗?还是…交给场中哪一位?”

清冷的声音,不含一丝情绪波动。呼!树枝上的落叶轻轻触地,林中一时寂静无言。是啊,到底交给谁呢?“不如这样,我将它扔到面前的巨坑中央,诸位各凭所能,谁能夺走便属于谁,如何?”

林间微妙的气氛,因殷厉一句轻描淡写的话打破,犹如平静湖面扔下一块小石子,荡漾起圈圈涟漪。嗡!一股又一股隐约而克制的武道气劲,顿时间弥散涌动着,惊动傍晚林间停息的鸟群兀自飞起。“哈哈哈,真是有趣!”

殷厉突然爽朗放声大笑起来,笑得那个意气风发,笑得那个豪放不羁!殷厉声音冷冽说道:“诸位,不好意思了,在下得到手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再轻易让出去的习惯,东西就在我身上,各位有本事就过来拿吧!”

说完,随即身上一股极强极冷的邪异武道灵压释放出来,体内竭力遏制住的暴躁阴寒的魔戾之气,像是久困干涸的鱼群突然间找到突破口,争先恐后的,如潮水一般以殷厉周身为中心,疯狂宣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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