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欧阳景推开御书房的门走了进来。皇上微微皱眉，随后挥挥手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众人连忙磕头告退，只是心底不自觉地都松了口气，经过欧阳景身边的时候又纷纷朝着他行礼，在欧阳景抬手之后才连忙退出了御书房。“冯德海，你也出去候着吧。”
皇上很少会有事情避着冯德海，如今这么说，很显然是因为这件事事关重大，至少皇上是只想让欧阳景自己知晓。等到御书房里只剩下皇上和欧阳景，二人却一时间谁也没有先开口。“你知道了？”
皇上看着欧阳景，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沉声道：“你到底是为什么？”
“我也想问问父皇为什么？”
欧阳景面无表情地看着皇上说道：“小十三，他又做错了什么？”
“朕告诉过你，陈王虽然忠心，但终究是老臣，他虽然知道世子与你交好并没有反对，更多的是因为你现在是站在太子这边的。”
皇上皱起眉头说道：“所以，朕可以留下陈浩然，但是不能让这些人阻挡你承袭帝位。”
“父皇，陈王他支持太子，是因为他信任父皇！”
欧阳景有的时候真的没办法理解皇上的心思，明明这些人对他忠心耿耿，可是他的父皇总是认为这些人碍于长幼有序，不会支持自己继承帝位。就像陈王，他效忠的是皇上，所以皇上立了太子，那么他自然也会将太子看做储君。“他们现在当然是信任朕，因为朕正值壮年，可是景啊……”皇上苦口婆心地开口道：“若是有一日，朕突然散手人寰，那该怎么办？”
“父皇，这不是理由！”
欧阳景看着皇上，有些不能理解地说道：“小十三他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他活的痛苦，但是至少还活着，你让人去给他下毒，还栽赃到陈浩然身上去，就是想把陈王府扯进来对么？”
“朕没有打算毁掉陈浩然。”
皇上听到欧阳景的话，不禁皱起眉头冷声道：“到时候就算陈浩然被指认，最后也会查清楚不是他所为，只不过朕没想到你的动作这么快，景，你这是白费朕的一番苦心！”
“父皇。”
欧阳景淡淡地开了口，沉声道：“如果本王真的需要你做这些事才能承袭皇位，那么这个天子之位迟早也会拱手让给别人，你需要的难道就是一个傀儡？”
“景！”
皇上大概是对于欧阳景不能理解自己的心情非常不满，猛地起身走到他身边，沉声道：“你到底在想什么？朕这么做是希望你以后能走的更顺畅，若是当初先皇也这么为朕打算，朕又何须杀了那么多人？景，朕知道你不忍心对你的兄弟下手，那就让朕来做好了！”
“父皇，你到底有没有真正听过本王的想法？”
欧阳景觉得自己因为上官婉儿而对皇上慢慢打开的一点点心门再次轰然关上，面色也愈发冷峻，“本王一共九个兄弟，二皇兄即将问斩，小十三无辜身亡，九人去二，父皇觉得接下来该是谁了？”
“既然你坚持不肯动陈王府，那此事就此作罢。”
皇上大概也察觉到了欧阳景是真的动怒了，当下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只是陈盛既然已经招认，那陈家二房便废了吧。”
“多谢父皇手下留情。”
欧阳景面无表情地行礼，随后说道：“京兆伊发现了王琦的尸体，而且拿到了账本，那账本不只有二皇兄牵扯进去，还有六皇兄。”
“欧阳杰？”
皇上听到欧阳景的话，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点点头说道：“修的事不必多想了，可以下旨了，这个案子你不要再过问了，交给慎刑司。”
“是，父皇。”
欧阳景应声，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回头问道：“父皇，那些西域的毒蛊，是从何而来的？”
上官婉儿回到上官府的时候，等在门口的上官河连忙迎上去说道：“县主，老爷让奴才在这里等候县主，只说县主回来之后，立刻去书房。”
“知道了。”
上官婉儿点点头，随后说道：“我回去梳洗下便过去。”
“县主，大小姐好像明日便到。”
上官河跟在上官婉儿身后，低眉顺眼地说道：“老夫人让穆姨娘请了不少人，有些是冲着大小姐来的。”
“那不是挺热闹。”
上官婉儿微微扬唇，淡淡地说道：“她想做什么，你就配合去做，至于做不做的好，那就看穆姨娘自己的本事了。”
“是，县主。”
上官河停住了脚步，朝着上官婉儿微微行礼，没有在跟着。上官婉儿带着秋雨刚拐过拐角，恰好碰到了穆如雪，当下心里不禁一笑，这还真是不能念叨谁，一念一个准。“见过县主。”
穆如雪看到上官婉儿，连忙上前福了福身子，随后说道：“县主这几日奔波在外，妾倒是没来得及请人来为县主量体裁衣，还望县主见谅。”
“穆姨娘不必担心我在京城自己手里就有三家成衣铺子，不愁这个。”
上官婉儿微微扬眉，打量了穆如雪一番才说道：“倒是父亲疼爱穆姨娘，若是没有记错，穆姨娘这衣衫的料子好像是素锦吧？”
“县主真是好眼力。”
穆姨娘本来还有几分炫耀的意思，可是听到上官婉儿说自己手里有三家成衣铺子，顿时有些讪讪，只能低着头说道：“老爷觉得这素锦挺适合妾的，便赏给了妾。”
“挺好。”
上官婉儿拍了拍穆如雪的肩膀说道：“穆姨娘，与虎为伴，小心被虎伤，难不成那虎没提醒你，这素锦是夫人就给上官蝶舞的么？”
“大小姐？”
穆如雪一愣，若是这府里她最忌惮的，那莫过于最受老夫人和上官雄疼爱的上官蝶舞了，只是这素锦竟然是要给她的吗？“看来，穆姨娘并不知情？”
上官婉儿微微一笑，淡淡地问道：“想来这府里应该没有素锦了，只是不知道日后大姐姐会不会因此记恨穆姨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