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的压力。第一个女衙差,想也知道会遭受多少非议。再者,女儿毕竟定亲,这件事谢青枫是同意了,可谢家呢?万一谢家因此对依婉生了意见,就算是青枫同意,那依婉出嫁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啊。林二河的话同时也是林家其他人的想要说的。他们大多不赞成依婉去当衙差。钱氏道:“依婉,若你只是为了平息流言,那外面那些人想说什么随他们说去就是。即便他们说的再难听,咱看不见听不着,便只当不知道。谁人背后无人说。现如今只是说咱们的人多了些,那也不是因为咱们做错了事情,而是那起子人嫉妒贤能。再说了,我还就不信,他们的一张嘴巴真长在咱家身上了。过不了多久,有别的新鲜事出来,他们准保就去说别的了。咱们只需忍过这段时间就好。你听婶娘的,乖乖在家带着,咱不去吃那个苦啊。”
钱氏说这个,不想让依婉出去吃苦是其一,再者,他们也不想让依婉出手管闲事了。就这两件事里,连救一百多条人命,可依婉却被造谣,说她弄虚作假,说她为达目的不折手段。林家人表示,他们忍不下这口气。以后这救人的事情,谁爱做谁做,反正林家要撂挑子了。林依婉心知,长辈们根本不是不在乎外面的流言,只是相较于那些流言,他们更在乎自己而已。既如此,她更是要竭尽所能平息外面的流言,让长辈们能够重展笑颜。且地里种的那些菜也耽搁不得了,她必须快些将这些事情抹平,让菜铺子能够重新开业。她笑道:“婶娘,我已打听过,当衙差不辛苦的,我我可喜欢呢。”
钱氏见依婉态度坚决,只得看向上座的林兴粮。目前她只能寄希望于大家长能够阻止依婉。林兴粮坐在座位上想了一会儿,然后看着孙女郑重道:“依婉,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你想当衙差,想要去帮助别人,这事儿爷爷没办法帮你。但爷爷的态度放在这里,我支持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并且愿意和你一起承担这些事情所带来的后果。”
听到这话,林依婉原本低垂的脑袋猛地抬起,不管是眼睛还是说话的语气都有些潮湿。“爷爷……我、您、您什么也不需要做。您同意让我肆意而行,便是给我最大的帮助。爷爷,谢谢您。”
“依婉,不必与我道谢,我们是你的家人,关键时候决不拖你后腿。不管遇到了什么事,我们都在你身后。你如果想让前面跑,我们跟着。你如果累了,想靠在我们身上休息也好,想躲在我们身后偷懒也罢,都可以。你想做衙役,便去做,你想帮助别人,便去帮,有我们在呢。”
林兴粮一锤定音,这话即是说给依婉听,也是说给家里人听。其他人虽有不同意见,也只得偃旗息鼓。因而,林依婉当衙役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下来。第二天一早,她找贤武借了身衣衫换上,又将头发在头顶挽了个髻,做了身男儿打扮便出发去县城了。今天去捕班时,吴班头和老四都不在,想是已经去了石家坡查案。临时顶上安排工作的是吴班头的副手朱广仁,他将剩下的人分作甲乙丙丁四队,负责东南西北四个城区去巡逻。朱广仁对林依婉一视同仁,没有差别对待的将他安排在乙队,负责城南的巡逻。待工作安排好后,他给林依婉发了衙差专用的武器——一把长刀他还说:“一会儿你去一趟杂房,量个身形做套工作服,在工作服做好之前,都做男装打扮来县衙。”
林依婉隐隐觉着,这人好像在对她释放善意。而捕班其他人看过来的眼神也都有了变化,少了昨日的轻佻,多了一些郑重。她想,兴许是吴班头提前交代了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