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的丁。“公孙野的信号弹发出,毒宗跟夜国可就不死不休了。”
任承泽收回长枪,一双淡淡的清眸如同天空中的皓月,迷人又危险光芒一闪而逝。“嗯……我都迫不及待的想看他们自相残杀了。”
暗卫丁慵懒地伸了伸僵硬的腰,“二殿下,接下来的残局就交给你了。”
“好,去向任锦轩复命吧。”
任承泽紧紧地握住了长枪,一颗心,悠悠地落了下来。……江子笙费了两三天的时间,使尽浑身解数才将素颜的双手勉强治好,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明天就走吗?”
任承泽已经换上了戎装,褪去温文尔雅的秀气,整个人如同铁一般的冷硬,端着酒杯的手,正微微颤动着。相聚的时间如此短暂,虽然江子笙来到边疆已经将近一周,任承泽却没有好好的跟她说过一次话。“嗯……”江子笙点点头,只觉得空气中的气息又压抑了几分。任承泽对她的感情,她何尝不明白。甚至她有一瞬间真的相信任承泽能给自己的想要的生活,可这个念头终究是一闪而逝,因为她知道,任承泽即使属于全天下,也不会属于她江子笙。她要的人,也不会是任承泽。“任锦轩,记得你答应我的。”
任承泽仰头,将紧握在手的烈酒灌入冰冷的咽喉。任锦轩唇角微掀,优雅地抿了一口酒,眉头微微蹙起。这酒还真是涩的很,回去华都,一定让江子笙再酿两坛佳酿……虽然公孙野已经毙命,夜国又要处理与毒宗的恩怨,短时间不会再发起战争,但这并不代表边疆就太平了。因为其他的小国早已蠢蠢欲动,任承泽必须得将麻烦彻底解决掉之后才能够回华都。早春,边疆的风很大,江子笙即使穿的密不透风,又有内力护身,脸还是被冻的有些冰凉。任锦轩拦腰将她抱到马上,再翻身骑上去,一手禁锢住她的腰,一手拉扯住缰绳,与对面的任承泽目光相对。“子笙,我很快就会回去,你要等我。”
任承泽提着长枪,坚毅的眸中潜藏着浓得无法化开的温柔。任锦轩俊逸的长眉微挑,嘴角微扯,扬起一抹迷人的弧度,“放心,本君会为你留上一杯喜酒的。”
任锦轩的唇离江子笙的耳根极近,略微炙热的气息轻轻的扫着她冰冷的面颊,望着她不自然的红晕,眸中的笑意更深。江子笙暗咬了咬牙,伸手朝着任锦轩修长的大腿猛地一掐,听到身后传来凉透心扉的吸气声,嘴角恶劣的扬起。“任承泽,你一定平安的回华都!”
“我会的,你们……一路保重。”
任承泽怎么会看不到江子笙与任锦轩亲密无间的动作,微微笑了笑,只是喉中多了些难以咽下的苦涩。“你也要保重。”
“师傅,我会好好照顾二殿下的。”
素颜在任承泽的马下,望着江子笙,心情很复杂。“嗯,一定要记住我交给你的医术。”
江子笙刚说罢,任锦轩便扬起了手中的缰绳,骏马仰天长嘶,调转马头向着前方奔去……呼啸的风声在耳边回荡,江子笙半眯着眼,看着不停倒退的景物,一颗心久久不能平静。龙潭虎穴的华都,到底有什么在等着她?“世子,你说任承恩接下来会用什么来对付我?”
江子笙闭紧双眼,语气平静的看不出一丝波澜。“他现在焦头烂额,不会有时间对你下手。”
任锦轩声音在风声中充满了磁性。江子笙不解,以任承恩睚眦必报的性子,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松手。何况回春堂现在与他已经算是深仇大恨,他更加不会放过。“任承泽没有告诉你,毒宗的罂粟粉被劫了?”
任锦轩的声音淡淡的,就像在谈论天气一般。罂粟粉被劫?江子笙唇微微张开,有些不敢相信,“是你做的?”
她记得任锦轩让暗卫去了毒宗。“不是,若本君没猜错的话,这事应该是玄阁的手段。能够如此将事情做的如此漂亮除了夙夜,没有别人。”
任锦轩声音有些低沉,似乎不愿提起夙夜这个名字。这个男人总是站在至高点上俯视着一切,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在他掌心流转,明明可以隐世不出,却为了江子笙一次一次的打破常规。眸光不定地看了江子笙一眼,任锦轩心中不安更加明显。他一直都觉得夙夜能够将江子笙从那个看不见地方召回来,终有一天也会召回去……夙夜?江子笙下意识的看向中指上的养魂戒,脑海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张深邃的不可方物的脸。这件事真的是夙夜做的吗?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是为了她?江子笙又想起了第一次遇见夙夜时的情景,他说,遇见她是他的命……“世子,今晚可以不休息,直接回华都吗?”
江子笙语气透着一抹坚定,双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她要确定一件事。“好。”
任锦轩冷赢地应道,揽着江子笙的手臂力度又大了几分,“江子笙你还会离开吗?”
夙夜无论如何都要除掉,他承受不起再次失去江子笙的痛苦。“离开?我为什么要离开呢?”
江子笙被他勒的有些发疼,眉头轻轻蹙起。“不离开便好,记住,这是你答应本君的。”
任锦轩低声在她耳边轻喃,似缠绵,似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