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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男人!”
时凝嘟囔一句,挂断了他的电话,关机下楼。 她看着一桌的菜,还有她最爱的小笼包。 她却提不起劲来,有些蔫蔫地问:“康叔,有酒吗?”
康叔听到这一问,刚想说没有。 可吧台的玻璃酒柜过分瞩目,总不能睁眼说瞎话。 “有。”
时凝可怜巴巴地问:“我可以喝吗?”
这小心翼翼地样子,谁看了都于心不忍。 “当然可以。”
时凝转身去拿酒,咕咚咕咚喝了两杯,还拉着康叔一起,喝了酒好套话。 康叔想到少爷吩咐要照顾好她,顿时有点心虚,喝酒算哪门子的照顾啊? 几杯酒下肚,时凝一想到沈令琛,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湿润润一大片,就连她自己都懵了。 她每次掉眼泪都得拧一把自己,疼极了才能掉几滴下来. 今天这眼泪怎么掉得那么容易…… 难道是喝了酒的缘故? 康叔一看时凝哭了,觉得她是酒意上头。 一边给她递纸巾,一边关切地问:“时小姐,您别哭啊,到底是谁欺负你了啊?”
“沈令琛。”
时凝抿了抿下唇,眼圈一红,蒙上一层水雾,生硬地挤出这三个字。
康叔更加肯定两人吵架了,“好端端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呜呜呜……康叔……” 时凝双肩颤动,胡乱摸着脸颊上的泪水,娇软的声音轻轻抽泣着, “沈令琛骗我说去英国,结果去了旧金山,还被人拍到金屋藏娇……” 康叔听了,先是一惊,然后明白过来了。 “难怪沈总不知道你受伤的消息……看来是旧金山那边出了事啊。”
随后,康叔又实事求是道:“时小姐,你可别误会,沈总没有骗你,原先就是飞英国的,那航线还是我申请的!”
时凝耳尖,捕捉到康叔说旧金山那边出了事,她立即换个思路问…… “就算没有骗我,那被人拍到在旧金山金屋藏娇又要怎么解释呢?”
时凝呜咽着,水灵灵的眸子通红着。 长长的睫毛挂满了泪珠,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晃晃悠悠着,好似下一秒就要破碎。 康叔喝了点酒,根本没多想,脱口而出道! “什么金屋藏娇啊,那是苏总为林小姐购置的房子,我们少爷和她可是清清白白。”
“以前她来找少爷,住的是客房,衣服是我联系专柜送的,少爷为了避嫌会去公司。”
“林小姐身体一直不好,这次肯定又出什么事了,少爷要不是为了报恩……” 康叔的话语声戛然而止,意识到说得太多了,赶快找个理由遁走了。 “咳,时小姐,你先吃着喝着,我去厨房看看汤。”
时凝撑着下巴,脸上残留着干涸的泪痕,她摇晃着酒杯,看着琥珀色的酒液,一点点扬起了唇角。 康叔负责他的衣食起居,看他刚才那信誓旦旦的模样,绝对不可能撒谎。 再结合慕枫说的。 看来真的只有报恩? …… 沈令琛给时凝打电话被挂断,再打过去已是关机状态。 这是生他气了。 沈令琛神色沉了沉,瞥向安奇,“时凝受伤的事,你知道么?”
安奇吓得吞了吞唾沫,赶忙解释:“知道,苏总拦着,不让我告诉你。”
苏执正在询问医生后续护理和注意的事项。 下一秒,一股力狠狠攥住他的衣领,反手就是一记挥拳! 咚! 苏执趔趄后退了几步,震惊道:“令琛,你干什么?”
沈令琛冷呵一声,目光冰冷如利刃,“让我的人知情不报,苏执,你很好。”
苏执当下就反应过来了。 “是我让安奇瞒着你的,这一拳挨得不亏,但时凝不过是受了点皮外伤,值得你这样大动干戈?还是说……” 苏执擦掉唇角的血渍,站直了身形,将自己的猜测道出, “这个女人闹脾气使性子,和你哭诉的时候,故意夸大其词了?”
沈令琛闻言,眼梢猩红,渗着寒意,克制着没再给他一拳头。 “苏执,她什么也没和我说,但在你眼里不值一提的皮外伤,却是砍在我身上的刀。”
疼得要命。
他转身离开,冷冽的眼神刺向安奇,“安排专机回江京。”苏执听到他要走,愤怒道:“我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才不让安奇告诉你!”
他上前阻拦,手指着林听薇房间的方向! “现在听薇还没醒,你走了,她怎么办?她的伤比时凝严重多了,也没见你如此重视!”
沈令琛神色冷然,扯了下唇,“我刚不是说了?刀子只有挨到自己身上才知道疼。”
苏执瞠目结舌,“你的意思是,时凝是自己人,所以你疼她,而听薇不是?!”
“时凝不是自己人。”
他薄唇微启,阴翳冷厉,“是我的人。”
“沈令琛!林叔豁出命给你挡下一刀,可你却忘了他的嘱托,眼里只有时凝!我看你是疯了!”
苏执的嗓音嘶哑。
沈令琛声线冷沉,“如果不是你年少自负,我和林叔不会身陷囹圄,若我忘记嘱托,林听薇不会活到现在。”苏执表情僵硬。 而沈令琛摄人的嗓音贴着他的耳朵狠狠灌入,愈发分明…… “你照顾她,是因为她和你失踪的妹妹年纪相仿还是良心谴责?”
他淡定至极,可每一句话都让苏执无从辩驳。 只得转移话题问, “你还记得回江京为得是什么吗?时凝是你未来的大嫂,只会成为你的绊脚石!”
沈令琛特地停下脚步,嗓音阴冷却笃定,“沈家我要,她,我也要。”
“凡事都得讲先来后到,你别忘了听薇和你一起在贫民窟长大,她,很喜欢你……” 苏执这话说到最后有点底气不足。 真正的喜欢从来不是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挟恩图报。 沈令琛特地看了他一眼,晦涩不明道:“论先来后到也该是时凝,没有她,我出现的地方不会是华尔街,而是鹈鹕湾。”
鹈鹕湾,关押着重犯和涉黑暴徒。 苏执倏地抬起头来,脸颊上的肌肉隐隐颤动,靠着别墅罗马柱,点了根烟,若有所思。 劳斯莱斯很快驶离别墅,在路灯的光影里穿梭着,贫民窟的画面历历在目。 在暗无天日的臭水沟里消极生存,忽然有束温暖的光照来是何感觉? 沈令琛知道,那叫救赎。 他给康叔打去了电话。 - 康叔刚将汤端上桌,一看沈令琛的电话,连忙接听。 低沉的嗓音从手机那头传来:“让时凝听电话。”
时凝就在边上,自然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康叔咳了一声,“时小姐,少爷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