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名的水平了,想要超越那两人,太难了。而那些大徐大离使团之中的人,则是都带着不屑之色看去。毕竟苏言的纨绔之名他们可是早就听闻了,难不成指望一个风流纨绔来超越他们的两位才子?有人也是挑衅开口:“太子殿下不会是随手胡侃了一通吧?”
“我觉得不会吧,毕竟这可是大乾太子,今日可是太子册封典仪!”
“……”苏言对这些嘲讽的声音并不理会,而是退后一步,让文臣上前。文臣带着忐忑的心来到苏言桌前,刚刚将手中卷轴拿起来,双瞳便陡然一颤。就连嘴巴,都是张了开来。看到文臣的模样,众人都是满心疑惑。倒是大徐的使团中,还是有人轻蔑开口。“怎么,写的太垃圾,念不出来?”
“嗯,我也觉得是,看这模样,应该是念都不好意思念。”
“哎,还是赶紧宣布结果吧,这还有什么好比的!”
“就是,不过没想到啊,那一篇粗制滥造的东西,竟然也能拿第三。”
“……”宣帝看着文臣的模样,一颗心也是悬了起来:“为何不念?”
文臣这才回过神来,颤抖着声音开口:“陛下,神迹,这是神迹啊!”
听到文臣的话,宣帝先是一愣,而后双目之中精芒爆闪:“念来听听!”
文臣也是不再等待,清了清嗓子后,肃声开口。“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俱兴,乃重修岳阳楼,增其旧制,刻唐贤今人诗赋于其上。”
巴陵,便是数百年前岳阳楼所在之地的旧称,而这滕子京,也是前朝的大臣了。不过岳阳楼能有今日的名气,滕子京确实有不小的功劳。“予观夫巴陵胜状,在洞庭一湖。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此则岳阳楼之大观也,前人之述备矣!”
全场安静了下来。“若夫淫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曜,山岳潜形,商旅不行,樯倾楫摧,薄暮暝暝,虎啸猿啼。登斯楼也,则有去国怀乡,忧谗畏讥,满目萧然,感极而悲者矣!”
这一刻,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叫好声。“好啊,写的好啊!”
“这简单几句,就好像是我们已经置身于浪涛之间一般!”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我好像已经能看到那种景象了!”
“……”大乾民众大臣的喝彩声中,唐沐风和陆卿的面色难看了起来。倒是后方有些使臣依旧嘴硬着:“哼,有什么了不起,后面必定是粗制滥造!”
上方,宣帝听着双眸也是越来越明亮,胸腔之中一颗心脏开始猛烈跳动。“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
“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乐何极!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
群臣的气势更甚,从前面这一部分看起来,可是丝毫不输苏迁和孔付!而那些原先嘴硬的大臣,则是都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苏言,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文采?“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随着最后一句落下,人群先是一阵安静,而后是爆发出一阵欢呼喝彩声。“写得太好了!”
“太子殿下千岁!”
“太子殿下,太妙了啊!”
“好一个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好一个处江湖之远居庙堂之高!”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也可成为千古名句了啊!”
“太子殿下此赋,实乃我大乾千古未有之篇章啊!”
有老臣更是激动的涕泗横流:“太厉害了,太厉害了!”
“妙,妙啊!”
宣帝都是激动地站了起来。孔付苏迁更是僵立在原地,满脸难以置信之色。“不可能,这不可能!”
陆卿讶然的喃喃着。这一刻的他,就好像是吃了苍蝇一般难受。苏言看着情绪陡然变化的众人,脸上也是出现几分淡淡的笑容:“不知诸位觉得,这一场文斗是我胜,还是他们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