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起，你的过往一切，王爷便已经知道，莫非你当真觉得自己就那么轻轻松松地能进王府？”

管家没有表现出多少惊讶。“是的，当时不知道，可后来就知道了，可那又怎样，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更何况是全家被杀的生死大仇？”

管家的表情忽然变得狰狞。“所以王爷的事情都是你陷害？”

小寒的声音也变得激动。“不错，王爷，当今北丘帝皇的亲弟弟，要扳倒又岂是那么容易的，所以我便一直在王府待了二十九年，还伺候了他二十九年，就是为的扳倒他，每一次见他，每一次伺候他，我都恨不得喝他的血，砍下他的头放在家人墓前祭奠，如此才能解我莫大苦恨。”

“是啊，家人之仇，不共戴天。”

秋以生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冷，他转头看了看老王爷。“秋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小寒的剑轻轻向前移了移。“不错，”老王爷轻叹一声，“你的家人是我派人杀的，但当初我并没有想着要杀死你全家，而只是那刘从度一个。”

任谁都听的出来，当王爷说到刘从度时，他的语气充满了不屑。“哦？”

管家的忽然发出很怪异的笑声，“莫非我应该感谢你想着不杀我全家而只是要杀死我父亲？但最后我家人除我之外又全都身死？”

“刘从度他该死，”老王爷忽然说出一句，“妄图勾结外敌是该死，破乱朝纲是该死，害清白女子性命也是该死，这些，你莫非不知道？”

管家的脸色忽然变得苍白。“知道……可那有如何，他是我父亲，父亲身死，哪有不为报仇的道理，更何况……我母亲，爷爷和两个妹妹，他们也该死吗？”

老王爷向着远处的风雪看了看，说道：“当时以我掌握的秘部，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刘从度，但谁知最后你的父亲之事被人知道，那时皇兄本就对我有猜忌，如果不依朝纲办事，连我都会有危险，所以不得以才会如此……不过，当时不知道你父亲在外竟然还有一室妻妾，并且还留下子嗣，也便是你，当时我其实也算欣慰。”

“所以我才会说，你死后，我会去黄泉路为你当牛做马。”

管家忽然变得莫名平静。“你还是要杀我？”

“不错。”

“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秋以生心中轻轻说了一句，他看着不远处，风雪中若隐若现的人，平静的内心也泛起一丝波澜，“这就是刚刚这王爷所说的曾经的秘部吗？比起这些人，那秘部才算可怕。”

“杀！”

依旧是那个从一开始便说“杀”字的人，似乎也从一开始，他就只说这一个字。空气之中忽然响起无数的尖啸，一道道黑痕划破了风雪，如同文人墨客随手挥笔的长痕，为这白雪天地增了一种不一样的色彩。而接下来，惨叫声四起，空气之中除了血腥味还迅速弥漫出一种秋以生非常熟悉的气息，他的皮肤忽然变得有些冷。“杀气？”

战乱时，死过很多人，他经常会在那些贼兵身上感觉到这么一丝冰冷，但那时的他太年幼，而且力量太小，但对一些普通贼兵或许只杀过一两人的杀气也会有所感觉，现在的他在凡人之中已经这么强大，而且还会一直强大下去，但还是会对那些秘部之人身上的杀气有感觉，那么可以想象，那些人身上到底背了多少人命。许多白衣人倒下了，他们要么是心脏中了一箭，要么额头，要么眼睛，但无一例外，他们都是一箭毙命，所有的铁箭都将他们的身体开了两个洞，一个在前，一个在后。管家只腿上有一支箭，所以他没死。一轮箭雨过后，还站着的人不过二十，加上死在侍者小寒与秋以生手上的，总共死了近八十人。“人命真脆弱啊！”

秋以生心中感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