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渊这句话接的,算是彻底点燃了云霁瑶心中的怒火。“行,这是你说的,以后那人是死是活你别来求我帮忙,老娘不伺候了。”
说完她便怒气冲冲的出了门。墨寒渊这才反应过来云霁瑶是生气了,他不就是让她少去那屋么?怎么就生气了?他一脸茫然的开始反思。云霁瑶冲出门才想到自己在这个世界根本也没什么地方可去,扭头回家又觉得有点没面子,最后只好钻进花大娘家。此时花大娘正拉着小花教她女红,虽然农家姑娘不需要像大家小姐那样会绣一些精致的玩意,但基本的做衣服做鞋子还是要会的,这是必备的生活技能之一,“生哥媳妇来了啊,这表情,怎么了这是?”
花大娘拉着云霁瑶坐在了她身边。“我没事,就是在家呆的没劲,所以来串串门,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云霁瑶扯出一个僵硬的笑,直接转移话题。她可不想说她跟墨寒渊吵架了,眼前这两个指定都得向着那家伙。“小花也大了,这就教她做做袜子这些小玩意。“花大娘看出云霁瑶不想说,也就识趣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小花一眼。“但是啊,这臭丫头是个屁股带刺儿的,坐一会便想跑,几天了也没见做出一只袜子。”
小花被说的有些羞涩,但似是不想在云霁瑶面前没面子,还是硬撑着还嘴,“那,这实在是太难了嘛,我才刚开始学,您不能这么着急的。”
“是是是,不着急,我就看过年的时候能不能看你做出一双袜子来。”
花大娘抬手点了点小花的小脑袋。小花转了转眼眸,忽然指着云霁瑶道,“奶奶你别就说我,我也没见过她作女红啊。”
见自己就这么被拖下水,云霁瑶无语的瞥了瞥嘴,“我会不会不重要,我会赚钱,我可以买着穿,但是你不能,所以你必须学。”
小花被噎的瞪了瞪眼,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却又想不出反驳的话。花大娘似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这孩子,什么你你你的,这是你婶子,这么瞎叫,外人见了是要说你不懂礼貌的。”
“她又不稀罕我叫她一声婶子。”
小花低头小声嘟嚷道。花大娘年纪大了没听清,云霁瑶却是一字不落的听在了耳朵里。“谁说我不稀罕的,我不过是不想硬逼着你叫而已。”
云霁瑶抬手捏了捏小花的耳朵,“小小年纪,别总学你小叔面无表情的样子,死人脸一张,看着就烦。”
跟着来的墨寒渊本想问云霁瑶一句为何生气,不想脚才迈进来一只,便听到了云霁瑶的吐槽。死人脸?这一听就不是什么好活。抬眸看到黑着脸的墨寒渊,云霁瑶脸色的表情顿时僵住。还有比埋汰人被当事人当场听到更尴尬的事儿么?云霁瑶觉得,应该是没有了吧。“生哥来了啊,你媳妇跟你侄女正在这说你呢,你们一家子可真是有默契啊,快进来吧。”
花大娘却是一点不觉得尴尬,直接笑眯眯的招呼起墨寒渊。“花大娘,这些日子麻烦你了。”
墨寒渊进门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跟花大娘简单寒暄起来。云霁瑶低着头不去看他,心里琢磨起要用怎样的理由才能不那么尴尬的脱身。被花大娘这么一闹,云霁瑶与墨寒渊倒是没再闹别扭,只是二人之间的氛围似乎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不小心对视一下,二人都会不自然的移开视线。见状花大娘笑的十分开怀,“夫妻呀,磕磕绊绊的才是过日子,别总想着之前的事儿,过好眼下的日子才最重要。“云霁瑶尴尬的垂着眼眸站起身,完全不敢去看墨寒渊眼下的脸色。“花大娘,你忙吧,眼看着到了饭点,我这就回去做饭了。”
说完也顾不得礼数,不等花大娘说话便迅速溜走了。“云姑娘,你回来了?”
云霁瑶才一进门,站在窗口的那人便笑眯眯的喊住她。“这位公子,我已经嫁人了,你觉得,叫我姑娘,合适么?”
不知是不是多想了,云霁瑶总觉得这人是太无聊,所以故意靠近她刺激墨寒渊。“你们夫妻二人貌合神离,明眼人都看得出,我叫你姑娘,也许墨寒渊会觉得更舒服昵?”
那人似是看不出云霁瑶眸中的警惕与不耐一样,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是么?看来公子是个大度的人,就算你的夫人跟外男说说笑笑毫不收敛,你也毫不在意。”
云霁瑶忽然也展颜一笑,只是说出的话怎么听都觉得有些讽刺。“那就要看我喜不喜欢我未来的夫人了,若是喜爱,自是介意,若是不爱,随她去,不是更好么?”
那人竟是顺着云霁瑶的话说了下去。云霁瑶被噎的有些语塞,完全没想到这人的脸皮居然如此的厚。这时墨寒渊也进了院子,平静的脸色似是完全没有听到刚刚二人的对活。但他却忽然走到云霁瑶身边,抬手揽住了云霁瑶的肩膀。“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请记得,这是我的夫人,纵然之前有矛盾,那也是我们二人的事,不劳您多心。”
说完他垂眸看着云霁瑶道,“这些日子夫人辛苦,以后只需要做饭即可,无需再理会他人。”
他这反常的模样打了二人一个措手不及,云霁瑶是切切实实的怔住了,在他说完后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那人虽然也有些惊愕,但很快便反应过来,眸中兴味却是有增无减。“哦?看来,我真是误会了。”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人忽然关上了窗,隔绝了视线。“回屋吧。”
墨寒渊松开了揽着云霁瑶的手。云霁瑶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那人应该是京城来的,他似乎知道我们之前的那些事,你小心些为好。”
见墨寒渊点了头,她才转身回了屋。墨寒渊却是抬步进了那人的房间。那人坐在屋里唯一的桌前,并不意外墨寒渊的到来,他十分自然的伸了伸手,示意墨寒渊坐下。明明身处简陋破旧的屋子,身着普通的棉麻旧衣,但这人身上就是自带一种说不出的贵气。墨寒渊眸色深深,坐到那人对面后,只是与他对视,并未开口说道。二人之间隐隐带着几分对峙较量的意味,还是拿着信件进门的护卫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主子,这几日总算是联系上了家中的人,等你的伤再好些,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护卫看起来有些激动。那人只是摆了摆手,护卫马上收敛起表情,自然而然的躬身行礼,迅速退出屋子,还贴心的带上了门。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墨寒渊心中又多了几分计较。“你知道,我是故意引你过来说话的。”
那人率先开了口,他出此下策也是因为近几日墨寒渊都不再进他的门。之前他说会帮墨寒渊恢复考试资格,墨寒渊似是完全没有当真,不巴结谄媚也就罢了,竟还做出没空搭理他的样子。闻言墨寒渊只是看着他,并未开口接话。“我的伤恢复的还算不错,可能没多久就会离开,你可愿跟我一同?答应帮你恢复考试资格,我不会食言的。”
那人直接说出了目的。墨寒渊轻轻皱了皱眉,沉默半响才沉声开口问道,“你到底是谁?”
“只要你跟我走,自然会知道我是谁。”
那人面色不变,“我知道你有抱负,不会甘愿就这么平凡一生的,现在机会就摆在你的眼前,你难道想要放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