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五六天,那些该来的使臣总算都来了,而此时距离皇上寿宴还有五天。因为一一招待,或是带领那些跟随来此的公主皇子世子,去观赏大天皇朝的风俗实在是太过麻烦。所以皇上派了晨王,在郊外的皇家猎场处,设了一个接风宴。在寿宴的前两天,把皇都的官员家眷与所有前来贺寿的使臣都请到郊外,为众多使臣接风洗尘。柳雨凝接到请帖,本想找个理由拒绝,但是宋萱妙亲自过来劝说她,便答应了与她一起去。这种接风洗尘的宴会,官员都是在一处接待那些使臣,不会与家眷待在一起。到了这一天,柳雨凝在浅水的软磨硬泡之下,穿上了刚做好的新衣。一袭浅蓝色的丝绸齐胸襦裙,因为是夏天,浅水找了一件半透明的白纱外衣,将柳雨凝那露在外面的手臂肩膀遮起。那像白雪一般的肌肤若隐若现,精致的锁骨与天鹅般的脖颈也是露在空气之中,因为是到郊外,所以浅水没有给柳雨凝戴流苏或是步摇之类的。只在柳雨凝两边的发鬓上装上了三团不小不大的蓝色绒球,在发鬓的下方露出几根长长的飞羽,稍微一下都会不停的飘动。宋萱妙瞧见柳雨凝这新鲜的装扮,忍不住夸了她好几句,这毛绒绒的小团子,还真没见人戴过,还有这飞羽,戴上去竟是这么活泼又高贵。“走吧,你爹已经在大门等着我们了!”
宋萱妙开口,柳雨凝与青禾浅水都跟着出了门,柳雨凝今日直接备了一个斗笠。白色的纱帘垂到她的肩膀,浅水瞧见她遮得这般严实,顿时生气了。她今日特意给小姐准备的首饰,就是为了让小姐艳压群芳,以前不露脸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那么好看的发饰都不露了!柳雨凝也是十分无奈啊,谁让她怕晒呢?这太阳烤得啊,让她想起还在地球时的夏天,水泥做的大街地板,打个鸡蛋没两分钟就熟了,实在是可怕……“娘亲,这阳光这般烈,你等会也戴上个斗笠遮遮吧,可别中暑气!”
“那不行,你不管带什么都没人敢说你半句,那是因为皇上准许的!可是为娘没有皇命在身,自然不得遮遮掩掩的对人,不然别人还以为为娘太高傲看不起他们呢!”
“那娘亲可不要在外面呆太久了!”
“你放心,听说这次的宴席都设在林中,林中的古树枝繁叶茂,阳光都被遮着呢!”
“如此便好!”
两人谈论之间已经走到了大门,柳雨凝也是摘下斗笠,交给浅水,坐在马车里自然不用戴着。“凝儿,这斗笠还是不戴了吧,此次皇上也会到场,你往日戴着面纱,皇都里还有人暗地里说你长的丑呢!”
“那便听爹爹的,这斗笠就不戴了!”
“是!”
浅水高兴不已,拿着斗笠交给在门口送她们的管家,来到柳雨凝的马车上坐好。因为柳旭骅是文官,所以也是坐马车,他与宋萱妙坐一辆。柳雨凝一个人未免太寂寞,两人便是同意浅水与青禾坐在马车里陪着她。一个时辰后,一行人来到了皇家猎场,因为柳雨凝起得晚,所以她们来的有些迟了。当他们的马车停下时,在猎场里面的人都是看向了猎场大门处,马车和马匹都是放在外面。所以到了门口就要下马走进去,浅水与青禾下来后,赶紧搬来矮凳,扶着柳雨凝下来。柳雨凝下来之后便是走到宋萱妙的马车旁,亲自扶着她下来,宋萱妙露出笑容,搭着她的手下来。柳雨凝挽跟在宋萱妙身边一起进入了猎场,尽管不戴斗笠,但柳雨凝还是拿出了一块浅蓝色的面纱戴上。几人走入一个不算小的草坪里,那些认不认识的,熟不熟的只要碰上了都要一一对礼,说上几句客套话才行。柳雨凝身份特殊,那些夫人见到她都要行礼,有些与太守府不太合的来的都躲着她们。毕竟柳雨凝只是因为出生时带着彩霞,被视为大吉大利之人才得皇上亲封为郡主,并不是真的有皇家血统,那些大臣夫人自然是不太愿意向她行礼的。不过柳雨凝也乐得她们躲着,省的她还要虚伪的装出一副客气的模样。“凝儿,你也看见了,这些人啊都不曾真的把你当郡主看待,你也知道你毕竟不是亲王府上的正统郡主,所以看破不说破知道吗?”
“孩儿受教了,娘亲放心,孩儿不会因为这些事与人生事的!”
“好孩子,若是与你有婚约的五皇子没有发生变故,现在这皇都最得宠的怕还是他,那些官妇也不敢如此轻视你!”
宋萱妙叹了一口气,曾经的五皇子那是真的万众瞩目,谁都以为年纪小小的他就会成为太子的人选,谁能料到几年后会发生那种事!“娘亲,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那五皇子突然性情大变?”
“那是因为当时的皇后,也就是五皇子的生母,不知为何暴死在凤鸾殿之中。”
“暴死?”
“不错,当时的太医都说,皇后娘娘是病死的,可是五皇子不信。”
“后来呢?”
“后来在一年后,皇上立了当时的丽贵妃为后,将五皇子交给她扶养。但是那个皇后心肠十分歹毒,五皇子的身上有着数不尽的伤痕,就连脸上也是被她用发簪划破,毁了脸。”
“皇上发现之后,立即废了她,打入冷宫。但是五皇子从此不再亲近皇上,还未满十六岁便是请求出宫建府,皇上也答应了。”
“之后的事,你也都知道了,五皇子从此闭门不出,再也没有进过宫!”
“就连鬼王这个封号,都是五皇子亲自请封的,并不是皇上要封的!”
“还有这等事!”
“现在的皇后是五皇子生母的嫡妹,听说长得五分神似当年皇后,现在在宫中可是冠宠后宫啊!”
“那当今皇后年纪也并不算大咯!”
“比起为娘还要小上五岁呢,只是她也是个可怜之人!”
“娘亲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