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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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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阻拦离京时,就得勃然大怒踹了恋人出远门。许是想象画面过于荒诞,苏戚扯了扯嘴角,想笑。而这个表情,在薛景寒眼里,自然理解为嘲讽与失望。是啊,她该失望的。他放任千万人受苦,煎熬,家破人亡。放任穆念青在关山口垂死挣扎,甚至存了心思想要他死。“戚戚,你看看我。”

薛景寒捏着苏戚的下巴,语气缱绻,“你了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对,我不好,我一直在放任所有坏事发生。可我毕竟不是直接动刀的杀人者,天灾与我无关,鄄北危急,也非我唆使匈奴作乱。我可以救穆念青,也可以不救穆念青,你不能怨我做事不尽心。”

苏戚气息有些紊乱,她望着薛景寒:“我救他,或者不救他,你也不该怨我。”

薛景寒没吭声,再度啃咬她肿胀的嘴唇。由于站位的关系,受力不均的浴桶咣当倒下,苏戚脊背磕在地上,手肘生疼。她拖着湿淋淋的身体向前爬,不料薛景寒倾身下来,彻底压住了她。“你总是搞不清楚。”

薛景寒视线微垂,俯视着手无寸铁的苏戚。“戚戚,你和我,你和他,原本就不同。穆念青的死活与我无关,而你的做法,就是让我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与别的男子同生共死。”

苏戚问:“你觉得我错了吗?”

薛景寒没直接回答:“我说过,爱是独占。是自私,抢夺,不可包容。”

他握住苏戚光裸的手腕,将双臂上举,膝盖压着她的大腿。以一个不容反抗的姿势,把人禁锢在身下。然后,施与她连绵不绝的吻。苏戚变成了钉在案板上的鱼,或者是什么活标本。她感受着皮肉传来的细密疼痛,很奇异的,没有反抗的欲望。于袅袅水雾中,她突然想起前世读过的一句话。爱是风花雪月,鸡零狗碎,以及……永无歇止的冲突与逃亡。它写在空白的记事本上,作者是隔壁工作组的颓废青年。听说家世很好,但他爱上了个灰姑娘,于是经历几番折腾,与家人闹得关系破碎,搬出来自力更生。为爱而活的第一年,日子充满甜蜜。但很快,缺乏了优渥的生活条件,他和他的灰姑娘被迫面对柴米油盐艰难坎坷,争吵和好反反复复。灰姑娘极度缺乏安全感,见过几次他和其他女人相处的景象,便终日惶惶不安,追踪调查搞爱情测试,后来发展到割腕服药来公司打闹。大抵所有的爱情,都有个美好而甜蜜的开端。然而最后,总会走到相互撕咬的地步。反倒是不懂得爱的人,能活得更好。比如她前世的父母。彼此相敬如宾,生下她,又几乎抛弃了她。苏戚又将回忆转到隔壁组的青年。某天,他在记事本上写下了爱的箴言,然后翻窗从十五楼的高空坠下。当时苏戚就在楼下。看着他砸在地面,如同一只稀烂的番茄。他有一个偏执的爱人。他死于她的爱。——爱是风花雪月,鸡零狗碎,以及永无歇止的冲突与逃亡。苏戚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听不清。尖锐的疼痛从身下传来,然后视线开始晃动。她唤道:“阿暖。”

薛景寒腾出一只手,抚摸她的脸颊。“疼吗?”

他柔声问道。即便动作毫不留情,他依旧保持着温和的语气。苏戚的脸色很白,眼瞳又极黑。被蹂躏过的嘴唇色泽艳红,有种颓靡而冷静的美。“前年过年的时候,你还记得我说了什么吗?”

不等薛景寒回答,她自顾自答道:“我想要你活得有血有肉,普普通通。心怀善念,亦见光明。你当时跟我承诺,你会尽量做到。”

薛景寒喉结滚动着,哑声道:“我没有违背诺言。”

苏戚轻笑。“戚戚,我已经在努力了。”

他说,“你不知事态原本可以坏成什么样。”

从朝廷,到民间。比起放任和旁观,他有更狠绝的手段。“我已经改了很多……”很多,多到你无法想象的地步。包括现在,他压抑着疯狂的占有欲,依旧想做个普通的恋人。“戚戚,你看不到么?”

苏戚叹息着:“看不清楚啊。我所见的现实,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你要闭目塞听的我,可我不愿意。”

薛景寒嗯了一声:“对,你不愿意为我改变。”

苏戚不欲辩解。她挣扎着抬起身来,直视着薛景寒的眼睛:“所以,如果你无法接受这样的我,随时可以和我分开。阿暖,诸事不能强求。”

“不。”

薛景寒弯起嘴唇来:“你招惹了我,就休想离开。”

他们的交谈不欢而散。在洇湿的地上,肢体却抵死交缠。这场占有与控制,并没有让任何一方得到快乐。苏戚沉默着,湿黏的发丝散乱着盖住脸庞。她眸光盈盈,犹如蒙着冰凉的水色。以至于薛景寒一眼望去,以为她哭了。然而当他抚摸她的脸颊,只触到一片干涸。薛景寒的心底,终于泛起了隐约的不安。秋季来临时,匈奴被打得七零八碎,单于也死在了穆连城的刀下。作为代价,穆连城失去了一条左臂。这位昔日的雄狮,渐渐流失着力量与生命。他带着衍西军回到鄄北,将兵符交给穆念青。手指碰到沉重兵符,穆念青震惊之余,险些将其摔掉。“拿稳了!”

穆连城坐在椅子里,冷声喝道,“这是先帝所赐的兵符,此物在手,便可调动衍西全军!”

穆念青登时跪了下去。“儿不明白。”

“装什么傻?”

穆连城嗤笑着,环视帐内将士,“这里都是我的同僚,我的亲信,以后会辅佐你。只要你不是个蠢货,就做不出伤天害理的蠢事。”

穆念青心脏怦怦直跳,热气一股股顺着胃管往上涌。他望着自己的父亲,表情依旧残存着几分茫然与不可置信。在过去的许多年里,他从父亲这里得到的,都是呵斥,责骂,失望与厌弃。以及没完没了的训练与殴打。“我以为……”以为穆连城不把他当个能成事的儿子。穆念青没把心里话掏出来,但他爹无需打量,都能瞧个明白。“你以为什么?”

穆连城捂住渗血的断臂,“你是我穆家的种,我若不把你当回事,才懒得管你。”

血玉案后,被削兵权的穆连城离京之前,警告穆念青不要受制于人,成为帝王牵制衍西军的棋子。当穆念青奉命返回京城接受封赏时,衍西军校尉暗中与他碰头,提醒他尽早离开,以免太尉动手杀人。而如今,穆连城亲自带着他去塞北,帐中谋划,征战杀伐。“我想再教教你,可惜时日无多。”

穆连城叹口气,“以后就让他们教你罢。”

穆大将军的伤势很严重。断臂之后,没能得到妥善的治疗,现在肩膀都坏死了。衍西军不需要残废的将军。而穆念青年纪正好,又有雄心壮志,不该在区区鄄北消耗光阴。“有此兵符,无需帝王亲自授命,卞文修也无权干涉。”

穆连城目光冷厉,沉声说道,“你只需记住一点,无论何时,衍西军都忠于大衍,忠于君主。我们,不做反贼。穆氏几代忠良,不能断送在你手里。”

穆念青用力握紧兵符,压制着哽咽的声线,回答道:“谨遵大将军令。”

常年深受帝王忌惮的衍西军,守住了祸乱不断的边关。至于卞文修曾经安插在衍西军的两位督军,早就因为得罪沈舒阳,被接连降职。如今已经无法干预战事谋略了。衍西军内部职权的变动,京城一无所知。大衍外患既平,内忧逐渐消失。气候转变,老天爷总算开始降雨。地动与旱灾导致的一连串问题,也基本得到了解决。在这秋高气爽的好日子里,丰南王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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