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杀我!我刚调来枷南监狱,你们不能杀我!”
郑宪亮被拖到了叶珂身前,扑通一声瘫在了地上。“从现在开始,卫戍军接管枷南监狱!你有意见吗?”
叶珂冷冰冰的盯着他问道。“没……没有!”
郑宪亮连连摇头,他现在只求叶珂别跟自己计较刚才的事。叶珂看向那些警卫,冷声道:“你们也都回去吧,各司其职!”
被几十号荷枪实弹的卫戍军围着,这些警卫头皮发麻,自然不敢啰嗦。地上的枪都没捡,一窝蜂的朝监狱内跑去。瘫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郑宪亮擦了擦额头细汗,小心翼翼的询问道:“那我……我是不是也可以走了?”
“你?恐怕走不了!”
叶珂冷哼了一身,带头进了枷南监狱。陈忠一抬手,身边两个士兵直接架起了郑宪亮。“别……我知道错了!叶先生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我真知道错了!”
郑宪亮变脸如翻书,早没有了刚才的嚣张和狂妄。薛一针被打成重伤,是他暗中授意的。郑宪亮当然清楚,今天叶珂来者不善。本以为一个毛头小子孤身前来,就算他有萧家做靠山,自己只要给叶珂扣上一顶硬闯枷南监狱的帽子,就算是将他给杀了,萧家也不好追究。可没曾想叶珂今天是有备而来,连当地的卫戍军都出动了。一行人来到枷南监狱的大操场,叶珂对那些神色紧张的警卫吩咐道:“让所有犯人来这里集合!”
刺耳的哨声响彻整个枷南监狱,十分钟不到,数百号重刑犯被赶进了操场。看到这么多荷枪实弹的士兵,大家明显有些惊慌,但有眼尖的人注意到了叶珂,眼睛都亮了许多。“叶珂……那是叶珂!他怎么回来了?”
“这小子是跟以前不一样了啊,看他身边,好像还站了个长官呢!”
“难不成这些士兵都是他带来的?”
“监狱长郑胖子怎么在地上跪着?”
“薛老头被打成了重伤,叶珂肯定是听到了消息,回来给薛老头报仇的!”
嘈杂的议论声不断响起,叶珂找身边的陈忠要来了他的配枪。在大家那震惊的目光下,叶珂连开两枪,打断了郑宪亮的双腿。这些犯人一个个目瞪口呆的安静了下来,但郑宪亮却疼的满地打滚,躺在地上撕心裂肺的惨叫着。“叶……叶先生!薛老头受伤太严重,不能出来!”
一个警卫来到叶珂身边,看了眼地上的郑宪亮,身子不由得哆嗦了下,说话都结巴了。叶珂眼神中闪过了一抹寒芒,将枪还给陈忠,沉声对那警卫说道:“带我过去看看!”
五分钟后,叶珂来到了熟悉的监舍内,一眼看到了躺在床上毫无动静的薛一针。“师傅……徒弟不孝,让您受苦了!”
叶珂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哽咽着来到了床边。几个月不见,薛一针明显消瘦了许多,面色蜡黄,嘴唇青紫,明显时日无多了。叶珂伸出右手搭在薛一针的脉搏上,片刻之后,心中更是一沉。薛一针受伤太严重,心肺受损,就算是叶珂精通医术,也医不好他了。“师傅,您醒醒啊!我是叶珂,我回来看您了!”
眼泪夺眶而出,叶珂脑海中浮现出了往日在枷南监狱的一幕幕。昏迷中的薛一针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叶……叶珂!你怎么……怎么回来了?”
薛一针极度虚弱,声音微不可闻。身后跟着的两个警卫互相看了看,蹑手蹑脚的退出了监舍。“徒弟不孝,师傅您受苦了!”
薛一针强挤出一丝笑意,枯瘦的手掌抓住了叶珂的胳膊。“我临死之前……能看你一眼,可以瞑目了!”
“师傅,我一定会找办法医好您的,我现在就带您出去!”
叶珂紧紧握着薛一针的手,哽咽着说道。“傻孩子……咱们爷俩都是懂医之人,我自己的身子……心里有数!以后你要好好将医术传承下去,医典交给你了!”
薛一针费力的将床边那半部翻看了无数遍的医典拿出,但已经没力气递给叶珂了。“师傅,我现在……现在是一名古武者!也找到师叔了,您一定要活下去啊!”
叶珂接过医典,红着眼睛安慰道。“好!好!为师还要看你……结婚生子,下次你再来……带老婆孩子……”薛一针想伸手去帮叶珂擦掉脸上泪痕,但手缓缓抬起的同时,一口气没上来,又闭上了双眼。叶珂心中一紧,连忙去摸薛一针的脉搏。可令他痛苦的是,强提着一口气的师傅,彻底没了脉搏和心跳。十多分钟后,叶珂缓步从监舍内走出,死死地将那半部医典抓在手里,眼睛一片通红。“把我师傅的尸体,装殓好!”
叶珂看了看他们,轻声嘱咐道。来到监狱的大操场,叶珂目光陡然转冷,看地上的郑宪亮已经昏死了过去,沉声吩咐道:“去拿几盆凉水来把他浇醒!”
初冬的夜间,温度已经到零下了,两盆凉水泼在身上,昏迷的郑宪亮打了个冷颤,又慢慢睁开了双眼。“快……快送我去医院,我不想死啊!”
醒过来的郑宪亮无助的看着周围那些警卫和士兵,虚弱的祈求着。但叶珂没发话,谁都不敢乱动,那些犯人则是一脸戏谑的盯着他,仿佛在等着看戏。“放心,我会让你想死都难!”
叶珂缓缓在郑宪亮身边蹲下,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封住了他腿上的几处穴位。这样至少可以保证郑宪亮不会因为失血过多丢掉性命!“叶先生,我知道错了!您行行好,饶我一条狗命吧!”
郑宪亮被冻的瑟瑟发抖,拉住叶珂的胳膊不断求饶,眼神中满是恐惧。“我师傅他……死了!”
叶珂没有收起银针,慢慢解开了郑宪亮心口的衣服。“我……我对不起薛老,我会好好安葬他老人家的!”
叶珂眼神中闪过了一抹寒芒,手中银针飞快在郑宪亮心口一处穴位上刺下。正在求饶的郑宪亮身子顿时一哆嗦,嘴角流出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