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渊?”
禾锦试探性地唤了他一声,怀里的人揪住她的衣襟,埋在她怀里一动不动。她摸摸他的头,“你没事吧?”
泓渊难受地“哼哼”两声,不停地往她怀里蹭,像只被人遗弃的小狗。他的脸也烫人得很,每次蹭到她脖子,都是一片滚烫。禾锦即使看不见,也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她伸手去探他额间的温度,也是滚烫得吓人。她的手带来一片冰凉,让泓渊舍不得离开,一个劲地往上边蹭。他扑得急了,禾锦连退两步,跌坐在墙角下。他的身体里好像燃着一团火,越烧越旺,让他不停想在禾锦身上汲取冰凉,就像久旱逢甘霖的土壤。禾锦抓住他的手,很纤细,仿佛一用力就断了,她不敢太用力,反而让他钻了空子,就着她的手扯开了衣襟。泓渊跪在她面前,轻轻舔着她的脖子,和猫咪一样轻轻柔柔,小口小口,弄得痒酥酥的。他身架小,却有一双修长的腿,跨坐在她身上,衣袖上还带着水牢的湿意,微微弯腰就将她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泓渊,下来。”
禾锦加重了声音,微微有些生气。可他却像是听不到她的话,反而捧住她的脸,想亲吻她的唇。禾锦扣住他的手,不让他再越矩半分。泓渊只能可怜兮兮地亲吻她的脸庞和脖子,刻意去讨好她,即使看不见也能想象是怎样的乖巧温顺。“泓渊。”
禾锦又加重了声音。可她的话非但没有让他停下来,反而如催化剂让他越发焦躁,他用力挣脱了她的手,捧住她的脸,密密麻麻地吻着她的唇。禾锦避不开,只能紧紧咬着牙关不松口,本来还想呵斥他,泓渊却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一直不放开。泓渊的吻淡淡的,轻轻的,和猫咪一样,并不会让人觉得厌烦。只是任由他这样下去,怕是要出事情。禾锦没有推开他,反而将他紧紧抱住,在他耳边轻声说:“泓渊,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泓渊好像听懂了她的话,呆在她怀里一动不动,可身体里的燥热让他不安分地扭动着腰,渴望能多亲近她几分。“你再动我就不理你了。”
泓渊果然停了下来,他紧紧揪住她的衣襟,忍得浑身发抖,最终松开了她的衣服,一步一步地往后退,不知道退到了哪个墙角。禾锦看不见,只能听声音分辨他的情况,可水牢里太安静了,安静得就好像他不存在一样。泓渊蜷缩成一团,紧紧咬着自己的手臂,即使如此还是浑身战栗。禾锦终究是心疼他,便招了招手,“过来。”
得到许可的泓渊,几乎是扑到她怀里,疯了一样拉扯着她的衣服,还不忘讨好她,细细亲吻她的面颊。禾锦抬手咬破自己的手指,摸到他的脸,把血点在他额间,耗尽恢复的一点点法力替他化解体内的躁动。泓渊不安地抓住她的手,她用力将他抱在怀里,也不知挣扎了多久,他终于冷静了下来,靠在她怀里沉沉睡去。禾锦轻拍着他的背,哄小动物一样哄着他安然入睡。天黑与天亮,于禾锦而言都没什么分别,只是怀里的人轻轻动了一下,估摸着大概是天亮了。泓渊揉揉眼睛,还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又靠在她怀里浅眠一会儿,就和以前一样。禾锦动了动手臂,轻拍他的肩膀,“泓渊,起来了。”
泓渊坐起来,揉了很久的眼睛,才彻底清醒过来。他睁着大大的眼睛把禾锦望着,面色涨得通红,爬起来在牢房里不安地来回踱步,溅起一片又一片的水声。“你干什么?”
泓渊蹲在她身边,可怜兮兮地把她望着,在她手写下很重的三个字:对不起。禾锦微笑,“没关系。”
可接下来泓渊却写下不可思议的一句话:你是不是嫌弃我?禾锦连忙把手握紧,断了他最后一笔。泓渊难过地低下头,感觉都要哭出来了。她清清冷冷地对他说:“泓渊,离开魔宫吧,这里没什么值得你眷念的东西。”
还有你!泓渊急切地抓住她的衣袖,倔强地不肯松开。禾锦任由他拉着,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太过于绝情:“不要眷念我,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
可泓渊什么也不想要,只想静静地呆在她身边,守着她,不想她一走就是三千年。“你该长大了,应该去外面看看。”
她温柔地拍拍他的头,如同对待孩子一般的语气,“也不用再等着我,我回不来。”
滚烫的眼泪一直往下砸,他抓住她手,不肯松开。可是不松开又能怎样呢?他太弱了,没有能力去保护她。“你对我只是依恋罢了,等你真正找到想保护的人,那才是真正的爱情。”
泓渊将她抓得更紧了,急切地想跟她解释。我想保护的就是你!只有你!可是禾锦什么也看不见,安慰地拍拍他的手,还以为他都听懂了。兀筝来到了牢房,并没有见到她想象中糜烂的画面,止不住冷哼了一声,“你还真是坐怀不乱。”
禾锦偏偏头,笑道:“让三姐失望了。”
“只怕失望的是你。”
兀筝裂唇一笑,抓住玄锁,直接用幽冥之火将它熔断,“时间提前了,我的好妹妹,跟我走吧。”
玄锁落在水里,发出“隆冬”的沉闷声。禾锦从水里站起来,浑身都是湿漉漉的,连头发都在滴水,只是输人不输气势,她仍旧能够停止背脊,铮锵有力:“劳烦三姐带路了。”
泓渊张开双臂挡在她面前,不肯让兀筝靠近她,可他这一举动就如同螳臂当车,兀筝抓住他的脖子,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扔到了边上。兀筝扣住她的肩膀,指甲都嵌进了她的皮肉,“走吧,我的好妹妹。”
泓渊又扑过去拽住她的脚,不肯让她离开,兀筝狠狠一脚踹在他胸口,将他踹了很远很远,“不自量力。”
禾锦突然蹙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