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靳墨寒听着关机的嘟嘟音,点燃一支烟。他一口没抽,就这么夹着,烟灰掉落在桌子上,铺散出一片灰白色。这时,电话响起。陈易在那边说,“江秘书被绑架了,不过人没事,警方已经接手了。”
靳墨寒蹙眉,“让你看着她,你怎么办事的?”
陈易紧张道歉,靳墨寒不想听,挂断电话。一个四十出头,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开门进来。靳墨寒掐了烟,淡淡道,“张姨。”
张海瑶将他的情绪都收入眼底,微微一笑,“工作上遇到事了吗?还是……那天诺诺说,你错过一个秘书的电话,耽误了什么?”
“没有。”
靳墨寒整理好情绪,刀削阔斧的脸颊平静如水,“这边的事办好了,我也该回去了。”
张海瑶故作轻松,“你难得来一次,多待会吧,诺诺也挺需要你的。”
“以后再来。”
张海瑶送他走后,回到卧室。床上,躺着一个孱弱的女人。云诺唤她妈妈,问道,“阿墨呢?”
张海瑶眼底晦暗,“忙去了。”
她心不在焉的想,那个备注叫江秘书的女人,不简单。这话她没跟女儿说,怕她受刺激,病情又会加重。云诺失落的呢喃,“那下次什么时候再来呢?”
张海瑶,“他这次来,跟我说找到了跟你适配的心脏,诺诺,好好养着,等你好了之后,他就八抬大轿把你娶进门。”
……最近天气异常,靳墨寒定的那一趟航班,因为雷雨天气一直在延误。靳墨寒也不回酒店,在机场等候。等到次日天亮,他没有洗澡,浑身都不舒服,在箱子里找了找,江晚乔准备的贴身用品,早就用完了。她挑东西的眼光很不错,可那些牌子,在这里都没有。靳墨寒忍着,一直等到飞机能正常起飞。落地之后,靳墨寒再度拨出江晚乔的电话。“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江晚乔这几天一直在警局。绑匪早就被江月重金封口,什么都问不出来,一切都像是江晚乔自导自演的一样,最后也就是敷衍了事。然后又扯上了江家川的伤,江月一口咬死她杀人未遂,想把她送进去。江晚乔被堵得无路可走。这天,她看到林母亲临警局,来带走她的儿子林宴风。母子俩在外面说了几句,气氛凝固。江月搂着她的手臂,动作很是亲昵,江晚乔顿时了然。难怪江月这么嚣张,是因为林母在背后打点。某种意义上,自己比江月更麻烦,所以林母必须要借江月铲除了她。片刻后,林母气得走了,林宴风推门而进。他靠在门框上,邪魅一笑,“你也看到了,我妈并不好惹。但我不听我妈的话,你要是愿意跟我,那就什么事都没有。”
江晚乔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多谢,不用。”
林宴风看清了她在靳墨寒心里的地位,也不着急了,慢慢磨,“我要真不管,江月能把你告得终身监禁,你妈还等着进口药续命,你就甘心坐一辈子牢?”
江晚乔身子僵硬的坐在那,没有再说话了。在重重叠叠的伤害里,她明明喘不过气,可还是会有心思去责怪靳墨寒。甚至带着点恨。恨自己轻贱,命运不公,恨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在靳墨寒面前丢尽脸面。她麻木的坐在安全的警局里,不想去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直到有人敲了敲门。“江晚乔,有人来接你了。”
江晚乔有些神志不清的抬起头,看见了靳墨寒。他身上有轻微的潮湿味。一身风尘仆仆。江晚乔不想跟他走,他握住她的手腕,潮湿的手掌却比她温度更高,“不去医院看看你妈?”
江晚乔骤然流下眼泪。从出事开始,她的情绪就一直在肿胀,涨到现在被靳墨寒这温柔的一句威胁,就再也撑不住了,猛地爆炸开来。她的眼泪多得令人震惊,却一点声音都没有,一滴接一滴的砸在靳墨寒的手臂上,很快就被衣服吸收。看起来,廉价得转瞬即逝。靳墨寒什么都没说,载她去医院,小雨下得细细密密,连让人喘气的机会都不给。郑淑文这次脑出血很严重,医生说可能再也醒不来,但只要钱到位,也不是没有奇迹。明明很痛苦,可江晚乔却又知道,这个结果还得感谢陈易在背后打点。靳墨寒给了她希望,让她清楚,郑淑文还有一口气,你想不想救,看自己如何选择。他回别墅了。洗澡花了不少时间,出来的时候,外面的房间依旧空荡荡。预想落了空,江晚乔没有来。靳墨寒被打湿的脸颊泛起冷意,就这么裹着浴巾,立在窗边抽烟。抽了一半,江晚乔端着姜汤走了进来。她也洗干净了,换了一套温和的裙子,长发铺散在肩头,温顺得很。裙子长,一路遮掩到脚踝,没什么可露的,但是那张脸足够纯魅,靳墨寒的冷被软化了一些。姜汤端到面前,江晚乔道,“你淋了雨,还是预防一下。”
她眼睛红彤彤的,还有眼泪的残留,嗓子哑得也恰到好处,听了叫人心疼。靳墨寒不爱喝甜的。江晚乔便自己喝了,跟他接吻。她嘴里的甜味,靳墨寒喜欢,举动更是取悦了他。江晚乔的性子太好拿捏了,令人身心愉悦。这姜汤喝了很久,才总算见了底,靳墨寒一连走了几天,手从裙子里抽出来,定定看着她,“怎么见我还穿安全裤?”
江晚乔目光没有聚焦,“你要做吗?”
靳墨寒在那方面,不喜欢循规蹈矩。这一问,欲望就消减了,江晚乔装傻,还在说,“抱歉,我以为你吃饱了回来的。”
话是这么说,她却在脱自己的安全裤。她这无疑是在火上浇油。靳墨寒忍着没发作,看她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江晚乔脱得挺利索的,一点点的露出姣好的模样。他眼神微凝。江晚乔的身上,有许多细长的口子。跟歹徒搏斗挣扎的场景,突然就在靳墨寒的脑子里成了型,如一根棍子插进心脏,搅得他心里烦躁。江晚乔坐在他的腿上,搂着脖子想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