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乔没有撒谎，“找过……”话还没说完，有人推门而入。见是裴砺，江晚乔眉头紧锁。裴之州见状，便知自己的猜想对了。裴砺是冲着江晚乔来的，自己跟姚雯是垫脚石。他的脸色更难看了。“聊什么呢？”

裴砺走近，目光在两人的脸上游弋，“口香糖几个人轮着嚼，还有滋味么？”

他说话低俗，江晚乔毫不犹豫的反击，“在你眼里独处就是有奸情，是不是除了男女那点事就没有其他的了，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你的子孙后代么？”

裴砺不生气，调侃道，“脾性好大，是被我戳中心思了？”

“动不动就说大，是我脾气大碍着你哪里小了吗？这么敏感。”

裴之州猛然一笑。他鲜少憋不住，江晚乔的话算是以毒攻毒，听起来很有意思。裴砺无言语了。外面忙，江晚乔没打招呼就走了。两兄弟站一块，火花四溅。裴之州不想跟裴砺见面。他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裴砺却拦住了他的去路，“裴之州，你挺怂的，关键时刻要女人为你挡刀。”

裴之州气息凛然，“拿女人来对付我，你的手段也不见得多高明。”

“其实我压根没有看上姚雯，但没想到这次效果会这么好。”

裴砺阴测测的笑，“你对那妮子上心了？”

裴之州不动声色，“睡个觉就是上心了，以为我跟你一样廉价。”

“哦，不上心就好，我原本还觉得，我弟弟难得动心，我手下留留情，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裴之州猖獗一笑，“到底是谁不客气，试试看？”

他一把撞开裴砺。力气很重，骨头都在响。裴砺咬了咬牙，摘下眼镜，放进口袋里。……江晚乔出来迎宾，就看见靳墨寒立在人群里。他出类拔萃，是天之骄子一般的存在，任何人在他身边，都成了陪衬。江晚乔站在原地，视线定在他身上。香槟酒杯在灯光下熠熠生辉，闪烁的光像破碎的星星，落在他漆黑如墨的眸底，很亮，却没看出几分人情味。有人奉承他。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云诺马上过来，贴在靳墨寒的身边，婉拒了对方的敬酒。她梳着马尾，穿着衬衫A字裙，不施粉黛。笑得清纯动人，“不好意思哦，靳总是自己开车来的，不能饮酒。”

男人问她，“司机呢？”

“今天是我跟靳总单独出门，没有带司机。”

“哈哈哈云秘书，你不会开车吗？”

云诺娇羞，“靳总不放心我开车。”

靳墨寒晃了晃酒，有一搭没一搭的听。江晚乔扯了下唇，无声走了。她刚走，靳墨寒就感应到了，抬头看向她消失的方向。可只看到一角黑色的裙摆，恍若幻觉。霎那间，鼻息中马上就有了江晚乔身上的味道，似有若无，在他的心脏上丝丝缠绕。他许久都没有见过她了。江晚乔低调，不爱出镜，很多媒体拍到的，都是在各种地毯上的图，穿得正儿八经，笑容也是假的。现实中，他们许久没有呼吸过近距离的空气。靳墨寒一口将酒喝完。对面的男人正在跟云诺套近乎，见状，愣了一下。云诺也呆住，“阿墨，你今天不是交代了不喝酒？”

靳墨寒把就被随手递给她，“度数不高，想解个渴。”

云诺预感有事，转头看去，就见罗太太朝这边走来。她年纪摆在那，云诺知晓她的为人，礼貌一笑，“罗太太。”

罗太太打量她，“这是？靳总新秘书啊。”

云诺微笑。罗太太，“我身份这么低，小妹妹你也知道我，可见是真的勤奋，学了不少东西。”

女人之间的敌意是无声无息的。云诺感觉得到，这个罗太太不喜欢自己。她略微委屈，往靳墨寒的身后靠。罗太太哼笑了一声，故意问，“墨寒，我没听老罗说你要来，是乔乔单独邀请的你？”

靳墨寒，“不是，我自行来的。”

罗太太扬唇一笑，“是这样？搞得还挺浪漫。”

云诺闻言，心酸得攥紧手指。罗太太刚才过来，碰上了江晚乔。她一个劲的往里走，也不说怎么了，罗太太出来一看，原来是靳墨寒带着那小狐狸来了。她可是剥狐狸皮一把手。这不就来了么。罗太太盛情邀请，“今天的宴会贵客如云，老罗在里面舔了一个很厉害的画家，送了一副珍藏，墨寒你来了就去看看他，他最爱在你面前炫耀。”

靳墨寒眼眸深沉，“是么？那罗太太你带路。”

他对名画不感兴趣。但依旧愿意走一趟。云诺知道罗太太心里没有憋好事，但也没有阻止，而是寸步不离的跟在靳墨寒身后。罗太太拦住她，“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云诺细声回答，“云诺。”

只有内部几个人知道云诺的过去。罗太太这性子，知情也不会含蓄的，“我看你对墨寒好像有点意思，但总归是秘书，这样的场和，你没必要跟着了，我让人带你去周围玩玩，怎么样？”

云诺驻足。靳墨寒走在前面，不曾回头。云诺眼睛微润，“阿墨。”

四周无人，她喊得放肆，“阿墨，我不进去了吗？”

靳墨寒回头，没什么表情，“听罗太太的。”

他说完，跨过眼前那道门槛。云诺的泪水干涸在了眼睛里。罗太太也没安慰那小姑娘，跟在靳墨寒身后，大声笑问，“你知道路吗？”

“不知道。”

“不知道你往这边走？你看见乔乔了？”

最后一句话，云诺没听见。靳墨寒停下脚步，看向罗太太，“什么意思？”

“跟我面前装呢？刚才我就是在这里碰见了乔乔，她脸色不好，你欺负她了？”

靳墨寒想到她委屈的样子，蹙眉，手指扯开领带。“没有。”

罗太太，“那就是看见你跟那小秘书亲热吃醋了，她那个人我知道，平时不爱张扬情绪，出什么事都憋在心里。”

靳墨寒没作声，罗太太带着他路过弯弯绕绕的走廊，不由得好奇，“你跟乔乔一个月没讲话了吧？真的一点不想的吗？”

靳墨寒，“不是正好，你那弟弟可以追求她了。”

罗太太笑，“瞧你这话说得，你们不吵架他也可以追，爱情不分先来后到。”

“……”面前是休息室。罗太太停下，“你先进去跟老罗打招呼，我去看看你那小秘书，会不会偷偷哭去了。”

靳墨寒，“她看见你更上火，别去了。”

罗太太，“你喜欢那小秘书吗？”

靳墨寒没来得及回答，她又道，“她比乔乔差远了，别的不说，光是那身段，乔乔至少是个C，小秘书别是凹进去了吧，那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