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秘书敲了敲门,“江总,有人找你。”
江晚乔正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有预约吗?”
“没有。”
秘书支支吾吾,“是靳总。”
江晚乔手一顿,铅笔不小心打滑,刚设计出来的宝石,就这么毁了。她随手揉作一团,丢进垃圾桶里,“就说我忙,推了吧。”
秘书,“我知道你要拒绝,所以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两小时前他就到了,一直在下面等。”
江晚乔,“让他等吧。”
面前的咖啡,温水,换了又换。靳墨寒未曾动过一次。直到日落黄昏,员工们陆陆续续下班。秘书推门进来,“靳总,我送你回去吧,江总实在太忙了,今天没法见你。”
靳墨寒坐得端正,抬眸。江晚乔正好从正门出去。外面有人等她,豪车鲜花,是裴砺。她抱着那一束雪白的芍药花,风勾住她的头发飞扬,洁白妩媚。靳墨寒淡淡道,“我等到她忙完,你先下班吧。”
秘书有点发怵。他们俩的事,大家都知道,江总脾气倔,也不怕事,秘书杞人忧天,怕靳墨寒气急了,上来就把这公司给端了咋整。秘书小心问道,“靳总,请问你是要找江总和好吗?”
靳墨寒漫不经心,“你有好法子?”
秘书苦恼,“我没有,江总没有欲望,除非自己想通了,不然干什么都没效果。”
靳墨寒嗯了一声,“你先忙,不用管我。”
从那之后,靳墨寒每天都会来公司等她。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江晚乔一直都无视。后来看见他烦了,就干脆在家里办公,亦或者几天都不来。秘书告诉她,“靳总天天都来了,有时候待一天一夜。”
江晚乔忍不住骂,“他干什么?死缠烂打还是用苦肉计?”
“死缠烂打也做得出来,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天天这样,我的客户都对我有想法了。”
“你告诉他,与其这样等,倒不如把自己的手剁下来,让我心疼心疼。”
……秘书哪里敢说啊,挂断电话跟靳墨寒说,“江总说忙,让您注意身体。”
靳墨寒依旧那副温和的模样,“嗯。”
最近秘书给他当间谍,也辛苦,他给了一笔不菲的报酬。秘书笑嘻嘻道,“下次有这种好事,靳总你还叫我。”
靳墨寒冷飕飕的看他,“你希望有几个下次?”
秘书,“……”靳墨寒做这事儿,做得坦荡又执着,身份和气质的加持下,他的死缠烂打充满了魅力,广泛流传之后,圈内人士都表示想要一个这样的痴情男人。江晚乔扫了两眼那些女客户的留言,实在是污秽得不能入眼,关掉手机。她最近一直在忙裴砺的病,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才能停止想他。一通电话打进来。又是林宴风。他不知道约了多少次,但是江晚乔都说没有空,这次她是真的累了,想放松一下,接电话问,“怎么了?”
林宴风声音温柔,“出来玩吗?”
“玩什么?”
“你喜欢的。”
他也不说是什么,吊着她。江晚乔挂断电话就走神,后来没想到林宴风会开车过来,死活要接她走。江晚乔幽幽道,“有些时候,你们叔侄俩真的像。”
林宴风,“我身体里,多少有点我舅舅的基因。”
他认真又卑微,“要是这点基因,可以让你爱屋及乌的话,我要高兴得发疯。”
江晚乔心口一滞,“林宴风,你没必要这样。”
林宴风勾唇,“你怕了?怕了就跟我在一起。”
江晚乔不言语了。林宴风带她去了一场轰动的拍卖会。拍卖的东西用盒子装着,只说了价值连城,却没有展示是什么。价格还是一千万起步。江晚乔依旧是个守财奴,“这些有钱人在想什么?万一盲盒里只是一份红烧狮子头呢?”
林宴风哈哈大笑,“你怎么会想到是狮子头?”
“我今晚上才吃了,不太好吃。”
林宴风,“你胃口也不好?我舅舅最近也不爱吃东西,我姐愁得要死,说他瘦了十来斤。”
江晚乔面无表情。林宴风打量她,“还真不关心他了?”
“别在我的神经上来回蹦跶。”
林宴风撑着下巴,“江晚乔,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吸引人,你这幅绝情的样子,我真的爱死。”
“真的吗?那你现在立遗嘱,死后我继承你的遗产。”
林宴风来真的。马上联系自己的律师,来现场立遗嘱。江晚乔跟他掰扯的时候,拍卖会开始了。林宴风一个亿,拍下了这一份盲盒。然后拿着盒子,来到江晚乔的面前。那盒子,竟然也就一只手那么大。万众瞩目,灯光突变。四周都暗了,只留下一束光,落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林宴风打开盒子,里面竟然是一枚钻石戒指。他单膝跪地,真诚道,“乔乔,我爱你,愿意嫁给我吗?”
江晚乔错愕。她仿佛被人推了一下,被迫融入这一场精心准备的求婚。现场有人起哄。“嫁给他,嫁给他!”
鲜花般,挥挥洒洒。林宴风看她的眼神,充满了爱意。江晚乔呼吸不畅,下意识想拒绝,但是他精心准备,又被那么多好友,陌生人盯着,公然拒绝,只会扫了他的面子。她把林宴风扶起来。林宴风定定瞧着她,低声道,“乔乔,我知道这个时候跟你求婚是趁人之危,但是娶你,一直都是我的梦想,我愿意拿命去疼你,你放心把自己交给我,好不好?”
江晚乔眼神麻木。她轻声说,“林宴风,我们先回去吧。”
林宴风呢喃,“乔乔……”江晚乔拉着他离开。人群背后,林母大大的松口气。从布置求婚到现在,她一直都盯着,生怕江晚乔答应,又怕她不答应。她没有给出答案,算是最好的结果了。至少两人在私下,即使谈不拢,也不会被人笑话。林母抹了把汗转身离开,猛然看见靳墨寒的身影。他倚靠在墙上,门口的光描绘着他的身形,强大又落寞。林母不知道怎么的,生出几分暗爽,“你全看见了?”
靳墨寒掐了烟,眼神冷漠,“太小儿科了,你怎么不帮忙出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