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诺也是才知道江晚乔出狱了。她找了好久,才知道她在这里上班,趁现在四周没人,她走到江晚乔身边,跟她聊聊。江晚乔站起身来,看着她。云诺瘦了些。像从前那样了。江晚乔轻声问,“你是来报名学瑜伽的吗?请跟我来,我带你登记报名。”
她正要走,云诺拉住了她。“江晚乔,你不关心阿墨吗??”
江晚乔垂下眼眸,“他过得好吗?”
云诺赶紧道,“过得不好,一点都不好,这一年他比谁都煎熬,你去看看他,行不行?”
江晚乔抬起眼,“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我就不去了。”
“你不想他吗?”
“你要我关心,我已经关心了,现在你得寸进尺,又要我想他,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好好过吧。”
云诺瞪大眼睛,“江晚乔,你疯了吧。”
“是你疯了,你不是一直都想要跟他在一起吗?现在你成功了,又要我跟你抢,你是不是病还没有治好?”
云诺抓住她的手。江晚乔冷漠的问,“订课吗?这边的套餐分别有五千,一万,两万的。”
云诺不耐烦,想推开说靳墨寒的事,但是一看她的样子,又怯生生的,“那我定个最贵的。”
“那今天给定金。”
云诺直接给出卡。江晚乔看着那张黑卡,是靳墨寒的。云诺有些尴尬收回来,“你别误会,这张卡是阿墨硬塞给我的,我还没有花他的钱,这一年他为了感谢我的照顾,就用钱回报我。”
江晚乔不动声色道,“好了,签了字就回去吧。”
云诺,“我定了最贵的,你不帮我呀?”
“帮你什么?”
“你去看看阿墨吧,他很想你!”
江晚乔闭了闭眼,“我不认识靳墨寒这个人,我在监狱里那一年,早就把伤害过我的人全忘记了。”
“你失忆了?”
云诺瞪大眼睛,“真的?”
江晚乔无奈,“我要上班了,请不要打扰我。”
云诺可不会白来,她刚才买了课,现在就要上,所以一下午都跟江晚乔耗在这。江晚乔下了班就回家,带清欢去玩。清欢今天跟裴砺一块来的,裴砺来找江晚乔,碰见了云诺。云诺见他对江晚乔那么好,不免有些嫉妒。“你自己的儿子不关心,关心别人的,你脑子里进水啦。”
云诺小声骂。裴砺懒得搭理她。江晚乔为了甩掉这个麻烦精,上了裴砺的车,赶紧走了。云诺气得在原地跺脚。她回到家,想跟靳墨寒说说今天的事,结果找遍了屋子,都没有看见他。糟了。靳墨寒跑出去了。他的病那么严重,一会正常一会发疯,跑出去会出事的吧。……裴砺带着她们母女,去游戏城玩。清欢刚刚学会走路,但是已经像个勇士了,什么都要玩一玩。江晚乔都乐意陪着她。带孩子是体力活,江晚乔出去歇会的时候,看到地下广场上有棉花糖卖,于是下去给清欢买了一个小兔子形状的。靳墨寒站在人群中,面色清冷的打量着这个世界。一年多的时间,他从未踏出那套房子,因为他害怕伤人,也想让自己快点好起来。可是今天他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被什么指引着,一定要出来,冲破束缚,出来看看这个自己熟知又陌生的世界。他看到了棉花糖的摊位。一个身材妙曼的女人,拿着两支棉花糖,转身离开。“江晚乔。”
靳墨寒呢喃。熟悉的名字,他在黑夜里喊了无数遍。每次一喊,就头疼欲裂。靳墨寒硬撑着朝那边走,视线越来越模糊,最后到了终点,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到处都是陌生的面孔,哪里还有江晚乔的影子。“江晚乔!”靳墨寒爬起来找。可是四周太吵了。江晚乔乘坐电梯上四楼,门关上那一刹那,她朝外看。她愣住了。只看到靳墨寒的脸一秒,但是她却很确定,那就是靳墨寒。太久没见,他变化很大。消瘦又狼狈!江晚乔死死的攥着拳头,很想下去确认一下,想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但是脚上却像是灌了水泥。怎么都走不动。来到游戏城,裴砺看她情况不对劲,“怎么了?”
江晚乔摇摇头,把糖给他,“你先陪清欢玩,我出去坐会。”
裴砺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清欢跑过来,牵住裴砺的手去玩。裴砺笑了下,“你还有心思玩呢,你爸爸来找你了。”
清欢欢快的喊,“爸爸,爸爸!”
她从未见过靳墨寒。但是喊爸爸倒是比喊江晚乔还要轻快。裴砺想到自己那儿子,本来心里都要化了,但是转念一想,云诺的心一直都在靳墨寒的身上,又算了。他们才是一对,自己就不去打扰了。……江晚乔把那只棉花糖吃完了。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胃里早就开始恶心,她喝了口水压一压。电话响起。云诺哭着问,“你看见阿墨没有?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有找到他,他是不是去找你了?”
江晚乔淡淡道,“我没见过他,你报警吧。”
“早就报了,找得到我还给你打电话干什么呀,你帮我也找一找行不行?”
“我没空。”
江晚乔挂断电话,捏紧手机。该死。她明明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可是为什么还是会为他担忧。挂断电话后没多久,裴砺走了出来。“清欢累了,我们回去吧。”
江晚乔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摸了摸清欢的脸颊。清欢的眼皮有点累,像是要睡了。她亲昵的抱着江晚乔的大腿,“妈妈……”江晚乔微愣,被猝不及防的惊喜打得措手不及,“哎,妈妈在。”
清欢趴在她怀里睡着了。裴砺看着岁月静好的样子,问,“我以为她今天能见一面自己的爸爸。”
江晚乔轻拍着清欢的背,“靳墨寒到底得了什么病?”
裴砺闭口不提,“不知道,我跟你一样,没有跟他来往过。”
随后他又问,“后悔了?监狱里发的誓,你全都不记得了?”
江晚乔站起身,情绪不露于色,“我已经看了新房子,打算今晚上就搬走,这阵子多谢你的照顾。”
裴砺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