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魇婆为什么要追着你们的圣女不放？”

屿泽突然出声，抓住了重点。

　　祭师低下头，月息也人皱起了眉头：“这……”

　　乔希看向他们：“如果想要让我们帮你，就把话说明白。”

　　祭师叹了口气，只好道：“其实这件事说来话长，禁魇婆本来是预备圣女的，只因为她触犯了村子里的禁忌，被除名了，换了别人当圣女，所以她才心有怨气，一直针对我们村里的圣女。”

　　“什么禁忌？”

　　祭师摇头：“这个我们也不清楚，禁魇婆和圣女的纠葛由来已久，细节上的东西，我们也不太清楚。”

　　乔希突然想去之前从鬼魂口中听到的山歌。

　　关于圣女和男人跑了……

　　副本里不会给出无缘无故的信号，就算不是跟男人跑了，这个线索也一定有作用。

　　祭师叹了口气：“就是因为你们之前闹事，所以禁魇婆的诅咒才没办法在祭女身上生效，被反噬到了圣女身上。为了救圣女，我们才不得已把你们引到山上去，想要献祭你们，救回圣女……”

　　乔希想了想，“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是你们说的那样，那为什么每死一个人，圣女就会变年轻一点？”

　　祭师愤恨道：“还不是因为禁魇婆杀不了圣女，就故意做出这种把戏来，卸掉了尸体的某个部位，又诅咒到圣女身上，这样搞得村子里人心惶惶的，大家一开始都相信圣女，现在已经有很多谣言出来了，说圣女是杀人凶手。禁魇婆就是想要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击垮圣女！”

　　乔希问得差不多了，这才道：“禁魇婆的事情我们会帮你们解决，但是同样的，你们也不能再帮着禁魇婆害我们。”

　　祭师不信任地看着她：“你能解决？你能怎么解决？”

　　乔希微微一笑：“你不用管我是怎么解决的，圣女还给你们。”

　　她将圣女抛回去给他们，又解开了他们身上的蛛丝。

　　祭师抱着圣女，犹豫地看着他们：“你们既然说要解决禁魇婆，那能不能先帮我们把圣女救醒？”

　　“不能。”

乔希面无表情地拒绝。

　　众人陆陆续续离开，宗祠里只剩下乔希和屿泽。

　　屿泽看向她：“怎么说？”

　　乔希在案几边盘腿坐下：“半信半疑吧，他们嘴里说的，至少有一部分是真的。”

　　屿泽皱眉：“哪一部分？”

　　乔希：“不确定，得查。”

　　她回想起之前在山顶时，他们被困在阵中间，外面卷起狂风，那些狂风显然是冲着所有人来的，包括祭师和月息他们。

　　但是那些狂风在触碰到妇女们扬起来的人形灯笼后，却自动拐弯了。

　　那种感觉很怪，就好像怕会碰坏了那些灯笼似的。

　　据她所知，这些人形灯笼都是出自一个人之手……

　　乔希看向屿泽：“我们去找曹婆婆问……”

　　屿泽拉着她坐下：“急什么？大半夜的，还不能让人家睡个好觉了？明天再去吧。”

　　乔希看了一眼时间，这才发现已经凌晨2点半了，在山上折腾了大半宿。

　　她点了点头。

　　宗祠里垫子多，两人铺着垫子就地躺下睡觉。

　　乔希突然问道：“今天多少号了？”

　　她等了半晌，没听到旁边人说话，支起身体一看，不远处的屿泽已经呼呼大睡了。

　　还真是……

　　乔希摇了摇头，重新躺下。

　　他们要保住圣女，一个是因为他们的生死和圣女连在一起，另一个是因为每个月的海潮，需要圣女出面。

　　可现在圣女昏迷不醒，她没记错的话，海潮来临就是在几天之后吧？

　　要么唤醒海神，要么唤醒圣女，这俩必须要醒一个。

　　她可不想被海水冲走。

　　不过仔细想来，这些村民也实在奇怪。

　　他们不是信仰海神吗？

　　祭女的那些尸体，他们就这么丢到茅草屋底下的地下海滩里，任海水涨潮时把尸体冲走？

　　这跟直接把尸体丢进海里有什么区别？

　　将晦气的东西丢进海里，也是他们对海神表达敬意的一种方式？

　　乔希一边思索着，一边盯着海神像出神。

　　一股困意袭来。

　　乔希打了个哈欠，最后看了一眼海神像，缓缓闭上了眼睛。

　　“我在这里，等你来找我。”

　　隐约间，有什么人在对她说话。

　　“谁啊？”

乔希四下张望，除了无边的黑暗，什么也没有。

　　“乔希，我等你唤醒我。”

　　身后传来幽幽蓝光。

　　乔希猛然转身，却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蓝光，里面隐约还能看到人鱼的身影。

　　“海神……大人？”

乔希试探着喊了声。

　　蓝色光芒将她包裹住，宁静温和的力量渗入到她的精神中，安抚了她的情绪。

　　“我等着你来唤醒我。”

　　那团光如是说着。

　　乔希不解：“我要怎么才能唤醒你？”

　　那边沉默半晌，突然道：“你不是我的信徒吗？你不是立志要将身心都奉献给我吗？那就用你的爱来唤醒我。”

　　“哦……”乔希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我为什么一定要唤醒你？”

　　人鱼王：“……”

　　代号7咧嘴一笑：“你被她问住了。”

　　人鱼王将他压回去，对乔希道：“你如果不想要村子被海水淹没，就必须要来唤醒我。”

　　乔希还是有些不解：“为什么海水要淹没村子？你不是海神吗？你为什么不控制海水？为什么……”

　　蓝光中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盖在她的脸上，强行封住了她的嘴。

　　乔希：“……？”

　　人鱼王：“你不是想要知道真相吗？那就唤醒我。”

　　乔希扒开他的手，想要凑近去看他是谁，可是那团蓝光就像是被焊在他的脸上，怎么也看不清。

　　她微微皱眉：“你为什么躲在光后面？人鱼王。”

　　人鱼王：“……”

　　“她认出你了！她可真厉害！”

代号7的声音有些兴奋。

　　人鱼王闭了闭眼睛，再一次抹去乔希的记忆，将她打回现实。

　　代号7看着乎乎大睡的乔希，有些不解地问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我们需要她的唤醒才能脱困？”

　　“滚！”

人鱼王冷声呵斥，将他彻底压回到体内。

　　代号7有些茫然。

　　为什么乔希能问为什么，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