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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兰搂着沈洛然,一声声撕心裂肺:
“你让娘说什么?我和你爹守着这个秘密,就想一辈子瞒着你,可是假的就是假的,怎么能藏的住?”沈建勋坐在桌案后,不停用手指搓着眼角,沈建勋没有落泪,但是他双目通红。 “当年狗皇帝为什么要那么做?”
李兰摇着头: “能带你跑出来,就是万幸,当时太匆忙了,你娘刚生下你,如果不是她不能走动,我就替小姐去死了。”
李兰追忆往事,呜呜哭泣,沈建勋走过来,搂住李兰。 窗外只剩风啸声,夏日还没结束,怎么秋风已经吹起? 街路隐隐传来吵嚷声,越来越近,三个人听完,一身冷汗。 “皇上驾崩了?”
沈建勋有些茫然,接着街路敲锣声更响: “朝廷命官午门集合……百姓稍安勿躁……各家各户足不出户,关好门窗……” 沈建勋理理鬓发,整整仪容: “然儿……爹……先去宫里。”
沈洛然湿了眼眶,如今爹这个字都要如此谨慎? 目送沈建勋走出门,沈洛然用手帕捂住眼睛: “娘,再和我说说我娘亲的事。”
“你娘是前丞相府的嫡小姐,你外祖父是前丞相杨智友,你爹,是大魏战功赫赫的建武大将军陆远晨。”
沈洛然心底燃起不知名的情愫,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沈府独女,却不知道自己爹娘其实另有其人。 李兰给沈洛然打开了一扇窗,这里有上一辈人的爱恨情仇。 李兰摸摸沈洛然的头发,搂她入怀: “我,是你娘身边的婢女李兰儿。”
沈洛然平静下来拉起李兰的手。 “二十一年前,你外祖父杨丞相看中了你爹,不久后你爹同小姐成亲,他们很相爱,小姐很幸福。”
“婚后两年,你爹一直随着先皇南征北战,十九年前,西梁入侵,你爹是主帅,带着建武军在西梁征战。”
又是十九年前,沈洛然心一沉,所有的事都是从十九年前开始。 “突然有一天圣旨传来说是先皇驾崩,皇上继位,其实谁做皇帝和我们没关系,可是找丞相的人变多了。”
李兰陷入往事,眼中都是悲伤: “皇上登基后不久,突然传来噩耗,将军,也就是你爹战死沙场,那天,小姐当场晕倒见了红。”
李兰擦擦眼泪,往事历历在目,仿佛就是昨天。 “说来奇怪,丞相出府不知去了哪里,回来后不久,圣旨到,杨府满门抄斩。”
李兰身体不停抖动,仅回忆,也让李兰无比恐慌。 “就在这个时候,你来到人世,小姐拼命护着你,娘就带着你从后院谁也不知道的角门逃了出来。”
沈洛然拥着李兰,这是她的娘,从小一点一滴把她养大的娘。 她不知道娘亲,也没见过娘亲,所有关于娘亲的感情都是面前这个女人: “娘,你让我如何接受这些事?”
李兰只有哭。 “杨府被满门抄斩,娘不知道原因?”
李兰摇摇头: “我与你爹早就定下了婚约,所以我带着你逃出来,只等着你爹返回大魏!”
“之后秦松做了大魏丞相?”
“然儿,朝堂的事娘不懂,把你平安带大,娘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