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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尊敬的乘客,大家好,列车即将停往金石庄车站,有在金石庄车站下车的乘客,请收拾好您的行李,准备下车”。 随着列车播音员话音的结束,列车缓缓驶进了金石庄车站,当下车的人们起身收拾行李的时候,楼天南缓缓睁开双眼,疲惫而又呆滞地把头靠在了窗户上。 站台上,两个女孩手拉着手,依依不舍的,一直在说着什么。 看着俩人天真而又开心的样子,楼天南心里突然莫名有了一种轻松和愉悦,脸上也不由得挂起了一丝笑意。 楼天南默默地看着,两个女孩慢慢松开双手,挥手道别,那个留着剪发头,穿一身白色连衣裙,背上背着双肩包的女孩,转身上了列车,而那个留着卷发,穿着天蓝色运动衣的女孩,则在站台上左右张望,来回奔走,一直在寻找着上了列车的女孩的身影。 列车启动了,楼天南又闭上双眼,脸上的笑意还未退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回忆起什么....... “喂,倩儿啊,我给你包里放了五百块钱啊,刚才不想跟你说,怕你不要,想吃什么就自己买点,可是,不敢把自己吃胖了啊,哈哈哈......” 一阵甜美而又熟悉的口音,一下把楼天南从回忆中拉了出来,他竖起耳朵,听着从离自己不远处传来的声音,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 他站起身,转身朝他身后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过了两排座椅,楼天南看着那个留剪发头,背双肩包的女孩,正在用他最熟悉的方言打着电话,让他不由得对那个女孩产生一种亲切感,他站在女孩旁边,微笑着看着女孩,静静地等待着...... 女孩打完电话,把背包从肩上顺下来,把手机放进包里,抬头一下看到楼天南正在微笑着看着她,女孩满脸的快乐一下变得紧张,又有点害怕起来。 “我刚才听到你打电话了”,楼天南马上用方言说道,“你是广鱼哪里的?”。
那女孩一听是广鱼本地口音,紧张的小脸马上又变的活泼起来。 “我是广鱼布占的”。 “什么?布占哪的?”。
楼天南紧接着又问道,女孩没回答,反问楼天南道,“你是哪的?”。
楼天南轻轻一笑,“我是夏楼村的”。 女孩一听,一脸惊讶地小声喊道,“啊!我也是夏楼的啊,我怎么没见过你呢”。 “你今年多大了?”。
“我十八了啊”。 “十八?”,楼天南笑道,“我二十八了,有四年没回村里了,你怎么会认识我呀”。
说着,他连忙对女孩旁边的人说道,“师傅,麻烦一下,咱俩换个座位吧,我的座位在前排靠窗户那儿,我和我这个家里的妹子说会话吧”。 那人站起来笑着说道,“噢,没事,没事,坐哪也一样,你们说吧”,说完转身离去。 “什么,你四年没回家啦?你这是去哪啦,你家在哪住了?你妈是谁啊,叫什么呢?”。
楼天南刚一坐下,女孩一连串的问题就问了出来。 楼天南笑了笑说道,“你这妮子,好奇心还是强了么”,女孩脸一红,羞羞的低下头,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 “你叫什么?谁家的妮子了,一个人跑这么远,干什么来啦,不怕出事?”。
女孩抬起头,看着楼天南,冲他做了个鬼脸,“我叫连肖肖,凤莲家的妮子,我来这里是看我的好姐妹来啦”。 “就刚才在站台上的那个?”。
“是啊,我俩从小一起长大,从来就没分开过,她来这里帮她爸爸卖衣服,一个多月没见,我想她想得不行,就跑过来看她来啦”。 连肖肖越说越开心,越说越兴奋,又滔滔不绝的给楼天南讲起她和那个女孩的往事。 讲着讲着,女孩眼珠突然一转,小脸一翻,说道,“哎,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楼天南笑了,开心地说道,“我叫楼天南,比你大多了,你叫我南哥吧”。 “好啊,南哥,那你也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连肖肖双手往下巴一放,睁大眼睛,看着楼天南。 “我的故事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时间长了,你慢慢就会知道,呵呵”。 说着,楼天南抬起手,在连肖肖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连肖肖的脸,立刻变得红了起来。 “我这好几年没回来啦,你给哥说说家乡的趣事,让哥高兴高兴吧”。 一听这话,连肖肖马上又变的活泼起来,开始不停地给楼天南讲一些村子里的故事笑话......。 二 “起床啦,起床啦,十点多了都”,瞿芷柔一边穿着鞋一边说道,“你就天天这样吧,白天不起,晚上不睡,什么都不用干,哼!早饭我给你做好了,吃完把锅碗收拾一下,我去店里了啊”。 “哎,老婆,等等,等等”,刘雨龙身子一滚,从床上跳下来,一把抱住瞿芷柔,“谁让我命这么好呢,找了你这么个好老婆,我太幸福啦,什么都不想干,就想老死在你这温柔乡里,呵呵......”,说着,抱起瞿芷柔,在原地转了一个圈。 “好啦,好啦,别闹了,我去店里招呼一下,昨天进了不少货,还没清点呢,中午我就不回来了啊”。 “老婆啊,别太辛苦了,忙完早点回来,我可是一会也不想离开你呀!”。
刘雨龙又紧紧的抱住瞿芷柔,狠狠地亲吻了几下,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手,“好啦,好啦,快去吃饭吧,我走了”。 这时,电话响了,刘雨龙走到床边,接起了电话。 “雨龙,在干什么呢”。 “天南?天南!是你吗?”,听到电话那边的声音,刘雨龙一下激动起来。
“兄弟,我好久没有醉了”。 “天南,花园大酒店,今天不醉不休!”。
“把嫂子一块叫上,好久没见了,挺想她的”。 “你嫂子中午有事,店里忙,下次叫她吧”。 “那我还带着一个女朋友呢”。 “什么,你有女朋友啦,太好啦,一会让我见见,呵呵”。 “好的,一会见”。 广鱼郊区,一个家属院里,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轿车,缓缓地开进来,在一栋楼前停下后,车门一开,下来两个人,两人穿着一样的白色T恤,一样的白底布鞋,一样的黑色长裤,唯一不一样的,是那个开车的人,手里拎着一根垒球棒。 两人上了三楼,敲了敲三零二的门,不一会儿,一个年轻女人怀里抱着个婴儿,开了门,看着两人,好奇的问道,“哎,你们找谁?.......”。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拿垒球棒的男子,上前一脚,就把那个女人踹到了地上,立刻,房间里响起了女人和婴儿的哭喊声。 哭喊声一响,从屋子里一下冲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那男人看到那两个人,立马呆在了原地,慌乱地说道,“庆哥,庆哥,饶命,饶命,我马上还钱,马上还钱”。 那个拿垒球棒的男人,二话不说,举起棒子,朝着那个男人就打了过去,那男人吓的慌忙抬起胳膊,护住他的头部。 “庆哥,别打,别打,我还钱,我还钱,啊!啊!啊!”。
“志勇,行啦,打死了咋办呀”。 听到这话,胡志勇停了下来,又朝躺在地上的那男人狠狠地踢了一脚,才走到一旁,点燃一支烟,抽了起来。 在满屋子凄惨的哭喊声中,白衣男人蹲下身体,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凶狠地骂道,“操你妈的,打电话不接,你躲老子啊!躲啊!再躲啊!”,一边说着,一边在他头上狠狠地打了一下。
“啊!!!”,那男人痛苦地大声叫喊着,“庆哥,庆哥,再也不敢了,我给钱,我给钱,啊!......媳妇,媳妇,快去把存折拿出来”。
女人抱起孩子,哭着跑进屋里,拿出一个存折,颤抖着,把存折给了白衣男人。 白衣男人拿过存折,冷冷的说道,“把密码写在存折后面,再写一份还款说明,还有......”,说着瞪起眼睛,凶狠地看着那男人,“不准报警!如果报警,我把你全家都灭了!”。
女人连哭带求饶的说道,“不报,不报,打死我们也不敢报警,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我们怨不得谁,呜呜.......”。 白衣男人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男人,打开存折看了看,“你欠虎哥本金五万,加上利息总共是九万,你存折上有十一万,我只拿我该拿的,给你们留两万,我们取了钱,会让人把存折给你送回来的”,说着,从身上掏出钱包,抽出一沓钱,扔到那男人的脸上。 “这是一千块,给你去看医生”,说完,转身向门外走去,胡志勇把烟蒂一扔,拎着垒球棒,也跟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