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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月一日一早,叶鸿灵、李清宇、方青婉等十数人,骑马至怡情小酒馆,与谷鱼与洪四叔等人,互相施礼辞别。
待众人上马离开,叶鸿灵仍未上马,反而小声对谷鱼提醒道:“还欠我两件事,别忘了!”谷鱼苦着脸,看向仍戴面纱的叶鸿灵:“又不说是什么事,时间一长,若还不上,你可别怪我!”
叶鸿灵一听,白了谷鱼一眼,开口小声道:“等我想好再告诉你!”
谷鱼眼珠一转,嬉皮笑脸问道:“再给一颗九转灵丹,可以再欠三件事?”
叶鸿灵一听,未再理他,转身飞身上马,追向离去众人,谷鱼叹息一声:“哎……小气!”
突然一颗鸽蛋大小东西,打向谷鱼脸部,谷鱼原地一转身,右手瞬间接住那东西,看向打来方向,叶鸿灵正转头看向自己,便知是她打来之物。 张开右手一看,却是一颗软软透明,带有灵果香气的糖果,谷鱼先捏起看看,再伸出舌头舔舔,直接扔入口中,慢慢享受。 叶鸿灵等人离开,谷鱼本来想过,与他们同行一段路,也好有个照应,可又不想让人知道,被不老书院招为学生之事。 谷鱼又从未问过叶鸿灵等人,出身来历,最终打消一起同行念头,等过几日,他再启程,前往不老书院。 谷鱼每日忙忙碌碌,一要准备去不老书院,路上所用之物,二要与洪四叔,交接酒馆琐事,本想带上洪四叔一起,前往不老书院,却被洪四叔直接拒绝。 不老书院所在位置,正是燕国都城,燕京城附近,若洪四叔住在燕京城,人生地不熟,洪四叔只想留在牧边城,经营小酒馆,照顾那些孤儿。 洪四叔也提出几点要求,一是要谷鱼,必须找到书院续命之法。 二是要谷鱼,三年之内,若未找到续命之法,谷鱼必须娶妻生子,为谷家留下香火。 三是要谷鱼,若找到续命之法,解决自身暗疾,修炼必须成为十境大宗师。 谷鱼听后,对第一点与第三点要求,他毫无异议,拼命努力便是。 只是对于第二点要求,谷鱼反驳一番,却被洪四叔一口拒绝,毫无商量余地,谷鱼只能唉声叹气。 谷鱼要去不老书院,无法再教导陈子航与方月,便让二人回幼善堂帮忙,也好跟随孟融读书,跟随李敬业修行。 谷鱼之前,留下两把修士所用长刀,谷鱼也转交给洪四叔,以及李敬业防身,让二人也有趁手兵器。 手头琐碎之事,该交接也交接完毕,该看之人也看过,谷鱼与亲近之人,虽有不舍,但为续命,他必须离开牧边城,前往不老书院。 谷鱼心头那些惆怅,只能夜深人静时,独坐于城中观景山石上,独自借酒消愁一番。 离别之际,洪四叔再三嘱咐,只要求他赶紧娶妻,完成传宗接代。 李敬业嘱咐谷鱼,每日要勤加修炼,不可懈怠。 陈子航与方月等,三十几个孩子,知谷鱼要去燕京城,皆是无精打采,只求谷鱼哥哥晚些走。 张婶见到谷鱼,便是眼圈通红,偷偷抹泪,不停叮嘱他,出门在外,要吃好喝好,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 陆臣处理完事务,抽空至小酒馆喝酒,实为叮嘱谷鱼,若要求助,可在燕京城内,去找当年军营生死兄弟,也将联系方式,交与谷鱼,再三嘱咐于他。 谷鱼唯独与孟融辞别,孟融仍是没好脸色,问过最近学业,又递给谷鱼,一张读书清单,要谷鱼按清单读书,读书不可懈怠。 孟融又叮嘱谷鱼,一路切勿急行,多去寺庙道殿看看,多了解各地风土人情,置身凡尘,对修炼也会有益。 最后语重心长般,孟融送谷鱼一句话:“问心深处需点灯,心灯不夜,道心常春!”
荷月六日清晨,天蒙蒙亮,还隐隐约约可见天上繁星,谷鱼并未等众人相送,只在洪四叔目送之下,独自骑上黑马,向南出城而去,开始离家求学远行。 怡情小酒馆后院内,洪四叔并未去酒馆,忙碌小酒馆杂事,而是坐在木凳上,石桌之前,手中拿着一个小壶酒,边想着心事,边独自饮着小酒。 谷鱼离开一个时辰后,孟融、李敬业、张婶、陈子航、方月,还有三十多名孩子,一起来至怡情小酒馆,小酒馆木门虚掩,众人推门而进。 洪四叔、孟融、李敬业、张婶四人坐着,三十多名孩子,围在四周站立,内院一下站着三十多人,便显的拥挤许多。 众人赶早,本是相送谷鱼,却知谷鱼早已离开,本就有些失落,未见谷鱼人影,更加失落,院中突然安静可怕。 “谷鱼哥哥真是,说好等我们送他,偷偷起早离开,说话不算话!”
方月打破安静,小声埋怨道。
孩子们见方月开口,也都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埋怨谷鱼,不该不等他们,独自离开,还有些小孩子,未见到谷鱼,伤心流泪,小声哭泣。 张婶见此,流下眼泪道:“一个人可怎么办,去那么远?”“那么大人,还能丢了,他就怕你们,哭哭啼啼,才偷偷离开,走就走了,又不是不回家!”
陈子航虽也郁闷,但见此情景,没好气说道。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哪,欠揍是吧?”张婶擦把眼泪,站起身来,走至陈子航身前,一边训斥,一边挥手便要打他。
洪四叔赶紧站起身,拦住张婶说道:“他婶子,子航说的对,小鱼去几年就回来,他会照顾好自己,你尽管放心,先带子航和小月他们,去后厨看看,有什么做什么,给孩子们做些早饭,顺便给我们,下三碗面!”“行,那你们聊,一会面就好!”
张婶说完,拉扯一把陈子航,带着孩子们,向酒馆而去。
张婶刚带孩子们离开,陆臣便走进院内,洪四叔、孟融、李敬业三人起身相迎,四人互相行礼见过。 “你怎么也来了,军务那么忙?”洪四叔连忙问道。
“臭小子,竟然偷摸走了!”陆臣微笑开口道,边说边坐至凳子上,三人也同时坐下。
“说是见不得眼泪,怕心软不想去!”洪四叔摇摇头苦笑道。
“是个好孩子,就是心太软,想的太多!”孟融突然点评道。
李敬业拿过石桌上那壶酒,对嘴小饮一口,又放至石桌上:“孟先生这几年,可没给他好脸色看过!”“他有尊师重道之心,吾有教书育人之意,师之严方育才,玉不琢不成器!”
孟融缓缓道来。
陆臣转头看向洪四叔,不声问道:“你还真放心他一个人去,不怕有个闪失啊?”洪四叔抬起右手,轻轻捏捏满是伤痕脸颊,感慨道:“我这张脸,虽已面目全非,但还要远离是非之地,小心为上,从相貌看,他与大哥大嫂有些偏差,他一人去燕京城,更安全一些,再说了,该放手时,还是要放手,人总要独立成长!”
四人正说着话,陈子航与方月,端着热茶进入后院,小心放于四人身前桌上,并未打扰四人闲聊,转身又走出院子。 太阳已升至山头,被几片鲜红朝霞掩映着,阳光从云缝之中,照射而下,像无数条巨龙,喷吐金色瀑布。 金色光芒,照射在一人一马上,前行弯延官道之上,远远看去,既渺小又孤单,加上两边山林,以及官道两旁花草,仿如一幅山水画般。 从怡情小酒馆骑行至此,谷鱼从未勒马驻足,也未转身回望牧边城一眼,不是他不想,而是不敢。 此去经年,不知几时而归,从小无爹无娘孩子,对于亲情眷恋,更是炙热。 何况能为谷鱼,不惜生命,甚至毁容保护谷鱼,非亲却胜似亲人的洪四叔,还在牧边城。 还有脸冷心热的先生孟融,严厉无比的武师李敬业,胜似亲母的张婶,陈子航与方月等等,三十几位弟弟妹妹们。 还有暗中照顾自家生意的陆臣叔,以及常年喝酒,打趣谷鱼的边军们,以及那些老顾客们。 离别难,难的是那些牵挂,难的是那些从小记忆,难的是那座城池,难的是温暖大家庭。 谷鱼挺直腰身,右手轻轻拍拍身下黑马,似家人般,轻声自语道:“老伙计,一路前行,只能你我相依为命,想吃什么,你吱一声,千万别见外生分了!”
黑马好似明白般,非常应景及时打出响鼻,谷鱼心情稍好一丝,右手又轻轻拍拍它道:“真不错,我当你答应了!”
谷鱼说完,看向远方弯延山路,不再想其它,开口哼着小曲,欣赏前方风景,可十六岁的谷鱼,仍有一丝失落,好似在心尖柔软处,蔓延开来……。 三十多位孩子,坐在怡情小酒馆内,却不显吵闹,正聚精会神,听陈子航和方月等人,几位些少年少女闲聊。 “谷鱼哥哥,也不知走到那里了,吃早饭没?”
坐在方月身边,与她年龄相仿,眉清目秀的蓝霜,有些担心问道。
“瞎操心,肯定带着吃的呗!”坐在陈子航身旁的白雨兮,无精打采开口怼蓝霜。
“哥哥答应过我,学完就回家,不会不要我了吧?”一名小男孩有些委屈,奶声奶气问道。
地上站着一名五岁不到,瘦弱小男孩林小溪,可怜巴巴走至陈子航身前,双眼憋着泪花,正强忍着,使劲握住陈子航衣袖不放。 陈子航弯腰,轻轻抱起林小溪,让他坐在自身双腿上。 很是心疼小声安慰道:“谷鱼哥哥,怎会不要我们哪?他只是去学本领,学完会回家,还会给小溪,带很多很多好吃的,小溪乖,不能哭,你是男子汉了!”“我是男子汉,会很乖的,我不哭,等谷鱼哥哥回家!”
林小溪双手突然抱住陈子航脖子,趴其肩膀上,抿着嘴使劲忍着不哭。
“走,看看饭熟没,等吃饱饭,一起回去读书修炼!”陈子航说完,抱着林小溪,起身向酒馆后厨走去。
方月、蓝霜、白雨兮等,几位少年少女,同样跟进后厨,很快端上数碗,加入荷包蛋的肉丁面,陆续先端给年龄小些孩子,让他们先吃。 林小溪是洪四叔,两年前出远门,从外地抱回的孤儿,只称是小溪旁,捡回的孤儿,只知姓林名小溪。 林小溪抱回时,瘦如干柴,见人就怕,就算见到院子里那些孩子们,他也害怕,谁碰他一下就哭,唯一不怕便是洪四叔、谷鱼、陈子航三人。 等年幼孩子们,先吃上面条,张婶方才让陈子航、方月、蓝霜、白雨兮四人,给后院四人端去面条,送完回至小酒馆,四人方才吃上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