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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终于出口恶气,要不是谷鱼,给您的账目证据。还有您暗中派人,收集的证据,加上天监司首座,提供的证据。我们要想搬倒严宽,还不知何年何月?”
袁荣感慨道。
“严宽只是一条狗,以前按主人的意思,听话咬人,主人还护着他。严宽狗仗人势惯了,时间一长,也就越发胆大妄为,早晚会被人打死,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左老太爷一边说,袁荣一边斟酒。
“首座大人,怎么突然对严家上心了,势要办严宽?”袁荣有些疑惑道。
“快二十年了,我以为她,只知一心修炼。前两日,她来找我,我才知有些事,有些人能忘,有些人,永远忘不掉。再不办严家,我估计她,会不顾一切动手!”左老太爷意味深长道。
“当年事发后,首座大人,再未进过宫,她没跟您说,查到什么了吗?”袁荣好奇询问道。
“我问了,她只说朝中有人,勾结圣决司所为。而那圣决司,邪恶神秘之极,实力相比一些大宗门,有过之而无不及。”左老太爷轻声说道。
他又将圣决司,所做邪恶之事,讲与袁荣听。 “幕后之人,勾结圣决司,要想查出真相,那麻烦大了!”袁荣有些忧愁道。
“追查幕后之人,是我们的事,对付圣决司,有首座大人去办,大不了我去求书院出手。天下人欠大元帅的,我们就替天下人,还他个公道!”左老太爷坚定说完,端起酒杯,一口喝下。
“那我就陪您,搅他个天翻地覆,让那些杂碎,给他们陪葬!”袁荣豪气干云,双手举杯,敬向左老太爷,等老爷子一口喝完,他才仰头一口喝下。 二人喝酒吃菜闲聊时,燕京城内,严宽之事,早已传开。 曾经官运亨通,御史侍郎严宽,在早朝上,被尚书令袁荣参奏,直接下大狱。 然而严府上下,早已被天监司和刑部之人,包围抄家。 严宽一家老小,皆被抓捕,下狱刑部大牢。 包括严宽兄长,严正一家老小,也会相续被抄家入狱。 燕京城东城,太子街,那片缩小版宫殿建筑,便是太子东宫。 此时东宫密室内,太子姬夙,正在密室内,走来走去。 一位灰衣蒙面人,静静坐在茶桌前,低着头并未出声。 “这个废物,不知收殓,竟然瞒着孤,做出如此多,大逆不道之事,孤所托非人啊!”
姬夙一边走,一边愤怒道。
“太子殿下,不必纠结于此,失一棋子而已,再选人顶替便是!”灰衣蒙面人,轻声建议道。
姬夙听此,稳定心神,转身至茶桌前坐下。 他轻声问道:“你家大人,怎么说?”灰衣蒙面人,见姬夙情绪稳定,他才淡淡传话道。 “大人说,棋子早坏,也是好事,还可以补棋,总比关键时刻,出棋无用好!”
听完传话,姬夙终于松一口气。 他思索片刻,才小声道:“转告你家大人,孤有大人,何其有幸,一切皆听大人安排!”
“臣如数转达,臣告退!”
灰衣人说完,换坐为跪,向姬夙行跪拜礼,方才起身告退。 等灰衣人身影,消失于暗道内,姬夙方才叹息一声。 他缓缓起身,仍是心事重重,在密室内,走来走去,独自沉思。 刑部大牢中,一间独立牢房内,严宽披头散发,一脸恍惚。 他坐在牢房墙角,不知思索何事? 突然一道女声,聚线成音,至其耳内道。 “严宽,不必诧异,若我保你儿不死,你可愿告诉我一些事,你细语便是,我能听见?”
严宽左顾右盼,看向四周,并未发现与他讲话之人。 他便知是位高级修士,他试探性开口,只有自身能听见的声音:“你真能听见吗?”
“能!”
女声聚线成音,又在严宽耳中响起。
“若我如实回答,你满不满意,都能保我儿不死吗?”严宽带着一丝希望,极小声提要求道。
“只要你如实回答,我以心魔发誓保证!”女声聚线成音,立刻发誓,保证道。
严宽听后,思索片刻,他才下定决心,小声道:“你问吧!”“当年是谁,命你陷害霍亭与程威?”
女声聚线成音,开始问话。
听此一问,严宽有些错愕,对方竟然询问陈年旧事。 他愣神片刻,小声反问道:“若我说不知,你信吗?”问话者沉吟十数息,才聚线成音道:“你说来听听!”
“当年一名黑衣蒙面修士,深夜潜入我府,逼我参奏一批将军,包括霍程俩位将军。只要办成,便送我前程,若不然,杀光我全家。他只留下一册名单,与军中徇私舞弊的罪证,从此以后,再没见过那修士,我真不知道是谁,要害那些将军?”
严宽如实回答。
“还有其他勾结,密谋之事交代吗?”女声聚线成音,继续追问。
“没有了,还望你信守承诺,保我儿不死!”严宽心知,有些事,若讲出口,无人敢保其子,只有烂在肚中,他还有一线希望。 等严宽细语讲完,左等右等,再无一丝声音传来。 他又细语数声,四周仍无声音传至,他只得叹息作罢。 燕京城北城,那片数十间,红墙黄瓦的和亲王府,依然立在亲王街上。 和亲王府后院,书房之中,姬帆站于书房内。 他背着右手,左手拿着一本古籍,正听项远禀报。 “启禀王爷,小王爷私自进宫,为严彬求情去了?”
项远弯腰低头行礼,轻声禀报道。
“这个逆子,不将王府上下,送入大牢,他不会甘心,愚蠢的东西!”和亲王一边暴怒道,一边气的直哆嗦。
“王爷息怒,小王爷一片真心待人,在此形势下,还为好友求情,这份赤诚之心,实属难得!”项远连忙为姬丘说话道。
“都是你们给惯的,爱怎样就怎样,本王累了,下去吧!”和亲王说完,瘫软在木椅上,有些疲惫无力,右手揉着两眼之间,闭目养神。 项远见此,未再多说什么,只是轻应一声,连忙行礼告辞。 他退出书房,轻轻关上房门,方才转身,向院外行去。 严宽一案,牵连甚广,朝堂之下,早已暗流涌动。 有些人,官位不保,有些人,自然想要往上挪动位置。 还有些人,想借此机会,扩张势力范围。 燕京城内,有些人寝食难安,有些人幸灾乐祸,有些人谢天谢地。 大多数燕京城百姓,谩骂严宽,身为父母官,竟敢贪赃枉法,暴敛财物。 十日之后,经三司会审,严宽认罪,将袁荣所奏之事,全部揽其身。 严宽一口承认,结党是为升官发财,并无其他目的。 当堂用刑,也无法令其招供,关于其他事。 三司会审,只得作罢。 三司会审结果,上奏圣上,圣上震怒,下旨罢免严宽一切功名。 严宽与严正一家老小,贬为罪民。 严宽、严正、严良罪孽深重,三人秋后问斩。 严彬以罪民之身,立刻流放边疆,去苦寒之地劳作。 严宽与严正的女眷们,以罪民之身,发配教坊司,终生为奴。 下旨三日后,一辆囚车,和一辆双驾豪华马车,停留在燕京城,北门外十里处。 离两辆马车不远处,有一个避雨亭。 避雨亭外,站着数名带刀侍卫,以及一名便装修士。 亭中石桌前,相对而坐,正是小王爷姬丘,与镣铐加身的严彬。 此时石桌上,摆放着几盘荤菜与一坛酒。 严彬正泪流满面,端起酒杯,起身向姬丘感激道。 “小王爷恩情,小的此生难报,来生甘愿为奴,做牛做马,再报答!”
严彬说完,一饮而尽杯中酒,放下酒杯,立刻跪下,向姬丘连磕三个响头。 姬丘连忙起身,上前扶起他,轻声道。 “从小到大,你跟我鞍前马后,小王也没那么大权力,只能求皇奶奶,免你死罪。押送之人,已为你打点过,这封信交给你,到了边关,交给看押管事之人,可免你额外之苦。以后之路,靠你自己,小王也只能帮到此!”
严彬双手接过姬丘,从怀中递过来的信函,收于怀内。 严彬又连忙跪下,连磕三个响头。 他起身后,为石桌上的杯中,一一倒满酒。 他端起一个酒杯,双手过头,递与姬丘,姬丘右手接过。 严彬转身,端起另一杯酒,面向姬丘。 他才轻声真心说道:“小的此生,不能伺候小王爷,您以后一定保重,多想想前程之事。借花献佛,祝小王爷,前程似锦,永世安康!”
二人碰杯,一口喝下,又接连喝下三杯酒。 严彬再向姬丘行大礼,就此别过,转身向囚车走去。 严彬一边走,一边回头,双眼流泪,向姬丘挥手告别。 姬丘站于亭内,看着严彬,进入囚车,囚车启动,向北而去。 姬丘久久未动,也未说话。 直至囚车在远处消失,姬丘突然叹息一声,抬头望天片刻,方才向马车行去。 小王爷送别严彬之事,自然瞒不过朝中大臣,也瞒不过宫中。 而这件事,不知为何,悄悄传入刑部大牢,严宽耳中。 严宽就此安心等死,从此以后,未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严宽一案,谷鱼未知,离开半月,尉迟薇带着他,已进入神陨谷。 在尉迟薇帮助下,谷鱼只收走那些妖兽尸骨,收入仙灵城内。 仙灵城内,所有人好奇不已,纷纷前来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