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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她还没开口呢,杜景宜就仿佛提前知道她要干什么似的,张口就说道。
“你想去镖局找冷先生,对吗?”骊珠听了这话就疯狂点头,而后还不忘“恭维”的说道。 “少夫人料事如神,确实,我想去找师傅,他老人家好不容易来随安城一次,下回见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呢。”
听了她的话,杜景宜觉得甚对。 所以并没有过多为难,只嘱咐了一句。 “今日下午去吧,路上小心些,待会儿去找樱桃多拿点钱,买几坛好酒送过去给冷先生,还有天香楼的烧鸡也别忘记,我记着他最喜欢吃的就是那个。”
“少夫人好记性,不过不用找樱桃姐姐拿钱了,奴婢这些日子也攒了不少体己钱,请师傅喝酒吃肉的,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的表情成功逗笑了杜景宜。 若是如今身子需要静养,她还真想走一趟。 说起来,也有四五年没见过冷先生了,也不知道他如今怎么样。 此次北地的货物就是由他主押来的。 脚程也确实是快,这时候就回来。 那瞧着这架势,估摸着年底前就能到金陵城了。 趁着年节,这些东西一定能好好的卖个价钱。 想到这里,杜景宜也是发自内心的对杜家手下的这些掌柜,镖师,伙计们十分感谢。 “你送你的谢师礼,我送我的长辈酒,不冲突的,我这些日子还有事情,不好出门,否则冷先生来了,应当去看看的。”
听到这里,骊珠也不再多话。 点点头就说道。 “少夫人真好,若是师傅知道了一定高兴。”
二人说话间,樱桃也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同样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窦嬷嬷和蔡妈妈。 一进门她俩就往杜景宜的肚子盯着看。 明明什么也还看不出来呢,就见她好似孩儿都要生了一般的兴奋。 “老奴见过少夫人。”
“窦嬷嬷和蔡妈妈都来了。”
“奴婢刚准备回来,路上就遇见了二位,她们说有事要禀,所以就一并过来了。”
听了樱桃的解释,窦嬷嬷倒是不客气,上前一步就说道。 “少夫人,您日前吩咐的暖房已经搭建好了,老奴特意进去试了一下,确实舒服,这样冷的天气坐在里头,就跟春日似的,一点也不觉闷。”
听到这个消息,杜景宜倒是真高兴。 她本来就不喜冬日,如今身上还多了点特殊,自然是要好好养着的。 暖房建好,她巴不得日日都住在里头。 因此心情也是略有激动。 “甚好,甚好,眼下距离咱们搬家也就不到半月的日子了,嬷嬷让人上下洒扫吧,三日后就开始挪动那些大件的家具吧。”
“是。”
听到这话,众人也都跟着高兴。 比起蜗居在东苑,她们自然是更乐意去宽敞明亮的将军府。 且一过去就能当家做主,谁会不乐意。 窦嬷嬷眼睛中泛着些红,鼻头略有酸胀的说道。 “总算是雨过天晴了,少夫人是有福气的,日后与咱们将军定能和和美美,顺遂的过一生。”
她这话,似乎是在杜景宜说,也似乎是在对天上的顾氏夫人说。 “嬷嬷也是有福气的,等去了将军府,你老才是要多费心些。”
“少夫人放心,老奴身体好着呢,定将手下之人都管的规规矩矩,绝不会惊扰了少夫人养……少夫人就是。”
她虽然心中跟明镜似的,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窦嬷嬷可不想在要搬家之际,闹出什么麻烦来。 否则,叫隔壁的韦夫人给折腾起来,岂不是耽误吉日? 杜景宜也知她的意思,于是笑了笑,并未有多说什么。 两日后,天色逐渐暗沉了下来。 东苑都陆陆续续的掌灯了,那商霁才一身寒意的进了熙棠院的门。 刚回来不是直奔主屋,而是朝着耳房去了。 他这一身上下不是风雪,就是灰尘的,自然是要好好洗漱一番。 否则,与夫人的香浓软糯比起来,岂不是太过粗粝。 因此,他在耳房哗啦啦的冲洗着,倒是把本来都睡着了的杜景宜给吵醒了。 也不知是冬日困倦的原因还是身体发生了变化的缘故,总之她贪睡的日子是越来越多。 有时候,一日里头大半天都在睡。 仿佛怎么睡也睡不够似的。 窦嬷嬷见此还解释说道。 这是正常的,因而杜景宜才寻着借口大睡特睡了起来。 而整个熙棠院的人,也无一个置喙。 毕竟对外头,杜景宜可是在“养病”呢。 日日睡着,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自上个月从杜家归来之后,她就没有再出过门。 她病倒也就算了,东苑数得上来的主子们,有一个算一个的,统统都“病倒”了。 看上去,好似是被传染了一般。 东苑上下的奴仆们个个讳莫如深的企图“掩盖”。 可越是如此,越是让外人觉得奇怪和怀疑。 首当其中的就是北苑里头还住在的三房。 心里头害怕的厉害。 毕竟真论起来,整个国公府里头,离东苑最近的就是北苑。 且他们一家人十几口的都窝在这地方,本来就连翻身打转都是艰难。 若真是被东苑这些“病秧子”给传染上了,岂非一个二个的年节都过不好? 所以,日日都烧高香的乞求着东苑快快搬离的好。 说不定到时候,他们还能借口北苑太挤了,能往东苑里头挪一挪呢。 算盘打的精,但却没什么用。 反而是此举让本来就准备出手的韦夫人,多了几分疑惑。 即便是知道她们很大程度是装病,可这背后的目的何为,却有些猜不透。 其他人的心思如何,此刻的杜景宜可没什么功夫理会。 于是睡眼惺忪的起身后,就问了一句。 “可是将军回来了?”
樱桃听到声音就快步走上去,塞了个靠枕在她背后,恭敬的回答道。 “嗯,将军回来了,就在耳房洗漱呢,估摸着这会儿也该好了。”
他们将军洗漱之快,有时候连一盏茶都没吃完就结束了。 但快归快,却也仔细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