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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飘落黄叶的秃林里来了位相貌平平,身形高大威猛的侠客,他手握长剑,着浅青色长袍与素白马褂,脚踏短靴。
铺满林子的黄叶下响起窸窣的声音。 玄轻停下脚步,她蹲下身,迅速从叶子堆里捞起一只红眼兔子。 兔子还没意识到身边有人,就被拽着两只长耳提到空中,为了逃脱,它只能拼命扑腾着双腿。 “傻兔子。”玄轻用手戳着兔子的脑袋,“长得挺肥。”
肥兔子还在挣扎,玄轻弄出一根胡萝卜,放到她嘴边,肥兔子没领情,眯着眼睛扑棱着小腿试图从玄轻手里挣脱。 玄轻把它放到地上,但手紧紧按着肥兔子的身体不让它挣脱,肥兔子被压着动弹不得,嘴边几根小胡须被风吹得抖动,红眼被迫盯着眼前的胡萝卜,一眨眼的功夫,视线里又多出一片新鲜的白菜叶,玄轻拾起白菜叶递到肥兔子嘴边,肥兔子黝黑的鼻子动了动,慢慢的,三瓣嘴咬住菜叶,玄轻松手,菜叶就被它整片叼走。 嘴里的菜叶才吃到一半,胡萝卜周围很快又出现一片菜叶,这片明显比刚刚那片大,肥兔子眼睛盯着那片菜叶,嘴上的动作逐渐加快。 玄轻衣袖一挥,又是好几片菜叶堆摞成一堆,肥兔子双眼放光,嘴上的动作越来越快,玄轻手一挥,菜叶转眼又消失不见,肥兔子嘴上的动作一顿,玄轻又一挥,菜叶又出现,像耍着玩似的。 玩了会儿,玄轻松开肥兔子,肥兔子还在咀嚼嘴里的菜叶,但是它明显放松了些警惕,毕竟有这么多吃的。没一会儿嘴里的菜叶被吃完,它上前一步开始吃胡萝卜。 玄轻拍了拍手,一把捞起它,抱在怀里顺毛,毛茸茸的皮毛软软的,手感不错。 穿过秃林,一人一兔路过一处小镇,玄轻找了间客栈歇脚,一名糙汉子抱着一只毛发雪白的兔子进门惹人频频回目。 玄轻找小二哥荤素混着点了两三碟小菜,又要了碗清水和几片菜叶给肥兔子。 吃饭罢,玄轻又要了壶酒,开始悠闲的小酌。 虽然她眯着眼,像醉得迷糊的模样,可耳听八方,将这店内许多角落的交谈声听得真真切切,大厅的人在闲谈,杂七杂八的闲事,楼上却有几间包房,谈的是这趟灵城取宝的事。 突然起了一阵骚动,大家伙都朝门边看去,只见两男一女走进客栈。 三人均着靛青杂白色的束身长袍,小冠束发插着同样的黑木簪。 先一步踏入客栈的男子气质淡雅,一脸清冷之色,他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个头差不多大小,男子身形偏瘦,脸上还带着稚嫩之气,女子也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不知听到什么笑话,嘴边弯弯的弧度掀起脸颊两侧的梨涡,双目水灵灵的打量着店内的人。 眼尖的伙计急忙上前招呼三人坐下,玄轻余光瞥见三人挂在束带旁的腰牌,又听见有人议论道:“神剑派怎么也来凑灵宝城的热闹,那门中人不是素来不爱与旁人往来吗?”
“难不成你没听说,灵宝城的延影珠有续命奇效,如今神剑派的莫慈长老只怕是需要这件东西。”
“自诩武功天下第一的莫慈?何人能伤得了那位……” “你也知道那第一是他自诩而已,这些年江湖上与他有关的传言可不是什么好听的,听说他觊觎别人的东西,被人打得如今就吊口气苟延残喘,堂堂大门派长老,去偷东西,给神剑派脸都丢光了。”
“遇到这种丑事,这神剑派不清理门户,还使唤小辈去灵宝城取延影珠,倒不知是重情重义还是姑息养奸。”
说这番话的人将声音压得极低,也只有玄轻动了灵力才能听得见。 “小兔子!”
只见神剑派三人中的女孩眼里冒着欣喜的光,盯着玄轻凌怀里毛茸茸的东西,她忍不住想要起身,目光却又落到面容冷峻的男子身上,带着询问的意思。 另一名年纪稍小的男子道:“师妹,注意一下言行,你穿着神剑派的服饰,出门在外可就得撑着神剑派的门面,不要大喊大叫的。”
成音衫撒起娇来,“可是兔子真的很可爱嘛,人家想摸一下。”
令情:“不就是一只兔子,门派里也不缺这玩意,你干嘛这么激动。”
“我只是喜欢小兔子而已啦,况且这兔子又肥又壮的,手感一定不错。”
成音衫没耐住寂寞,她走到玄轻身旁坐下,想要上手摸兔子,不想兔子受到惊吓,急忙跳到玄轻腿上,朝她怀里钻。 手落了空,成音衫讪讪地触了触鼻尖。 这时令情走了过来,抱拳道:“小师妹只是瞧着兔子欢喜,并无恶意,叨扰兄台了,抱歉。”
玄轻一把拎起兔子丢到桌子上,道:“兄台客气了,不是什么大事。”
说罢,又将兔子递给成音衫,她眼冒星光,轻声道谢后将兔子圈在怀中,欣喜不已。
受邀入座后,令情道:“在下是神剑派三长老下门派第二任弟子令情,这位是我同门派的小师妹成音衫,不知兄台如何称呼?”玄轻搁下酒杯,反问道:“你知道煊刀派吗?”
令情闻言一惊,“兄台是煊刀派的人?”
玄轻摇头,“煊刀派隶属雪峰之巅,早些时候煊刀派允我在雪峰山脚搭一座茅草屋,称做是轻云自立派,我便来自那儿。”
“轻云……自立派?”
令情第一次听说这门派,“倒是在下孤陋寡闻了,不知轻云自立派起于何时?”
玄轻摆手道:“哎,这不怪兄台没听说过,我轻云自立派虽建了有十几年,奈何门丁衰落,如今门派内也不过我与家师二人罢了。”
令情微微一笑,心道,这门派……人真是……够少的。 玄轻又道:“灵宝城拍卖宝贝,家师特让我来这边瞧一瞧世面,兄台几位,也是要去灵宝城吗?”
“正是,”令情道:“距大会开始还有两日,我们打算在这儿歇一日再进城。”
玄轻:“既然你们也要在这儿呆一日——也是有缘,不如我请你喝一杯?”
令情推托道:“感谢兄台好意,只是师门有规矩,不得沾酒。”
“还有这规矩,又不是出家人,为何酒也不让沾”她摆了摆手,一副醉眼惺忪的模样,“也罢也罢,这美酒,我就自己喝了。”
她说完就往杯里倒酒,仰头便将辛辣的酒水灌到肚里,几杯下肚,酒壶也空了。
这时,桌子另一边的男人道:“令情,音衫,过来。”玄轻循声望过去,那人是方才三人中领头的男子,他一脸严肃,正经端坐在位置上,身板挺得笔直,一副生人勿进的气质。 迎上玄轻的目光,令羽眼神更加冷淡。令情拉上成音衫,急忙回到他身边去。 玄轻也起身去开了间客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