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瘦小而又好强的小男孩站在一堆散落许多碎石的土堆上，为了他的荣誉和尊严而战，他朝着一群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男孩们投掷着小石头，而他们则疯狂地绕着土堆儿转圈，向他和他的小伙伴扔石子，他稚嫩般的脸因愤怒而发青。

“快跑，林动，快跑！他们会追上你的！”

一个正在撤退的小男孩子尖声喊道。

“怕什么，”林动壮着胆子咆哮道，“这些人别想把我吓跑，我才不怕他们呢。”

听到这话，那群小孩子发起了更加猛烈的攻击，朝他们丢来的石子也越来越多，林动他们几个根本没有可以躲的角度，看到林动他们被打的发出痛苦的叫声，他们扭曲的小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狞笑。

林动他们那边坚持不下去，朝着一边冲出包围，但是，他的衣服在搏斗中被撕烂了，鞋子也有一只不见了，身上有二十几处伤痕，头上有一道伤口在流血，他苍白的脸上带着疯狂和狰狞的表情。

那群小男孩们围拢过来，对这些“敌人”虎视眈眈，他们用左臂挡在头上，尽量减少头部受到伤害，他们愤怒地爆发出最后的力量进行抵抗，小男孩们不停地来回奔跑，闪躲着，投掷着石头，用野蛮的高音对他们进行疯狂嘲笑。

在一栋破旧的老式公寓楼窗户上，倚着一个好奇的女人悠闲看着这场单纯的斗殴；一些在河边洗衣服的妇人也停下了片刻，看着这场打斗；一艘静止在河面上的渔船船长也懒洋洋地倚坐在船头上观看着，在他小腿上还有一条蠕动的小虫在缓慢地往上爬。

突然一块石子砸进了林动的嘴里，瞬间他的嘴里就有血沫溢出，滴在他那原本就破烂肮脏的白色衬衫上，那是从他父亲身上退休下来的，眼泪在他那脏污的脸颊上留下两道凹痕，他瘦小的双腿开始不停地颤抖，慢慢变得无力，导致他的小身体不自觉地摇晃起来，他开始咆哮般地对着那群人疯狂地谩骂，用他所有知道的污秽词语对他们进行精神攻击。显然，这种效果对胜利者而言不值一提，但对失败者来说却甚是不错。

在那群孩子们的疯狂喊叫声中，明显带有野蛮的凯旋欢乐音符。

大街上走过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但是他嘴角已经带着一股成熟男子汉的冷笑，他的衬衫有一种挑战性的气息，将他那厚实的胸部露在外面，嘴里叼着一支香烟，眼神带着挑衅和不屑，他淡定地向那片空地走去，在那里，那群小男孩们围绕着林动和几个和他一伙的小男孩，其中几个小一点的男孩还在那里哭泣，不知是被打痛的还是被吓的。

“哦，这是在干嘛”他感兴趣地低声说道，“这是在打群架吗？”

他趾高气扬地走向那群孩子，他的肩膀摇晃着，表明他手中握着胜利。

“喂，你们在搞什么鬼！”

他说着，猛烈地击打那群孩子中的离他最近的一个脑袋，那个被打的小男孩倒在地上，发出一声沙哑而震撼人心的嚎叫。他爬了起来后，看到袭击他的人的身形，然后像一只受惊的小羊迅速逃离，并发出尖叫的警示声。那群小男孩听到叫声纷纷转向这边，看到这个比他们高一个头的大男孩后，紧随其后都跑开了，他们站在不远处，嘲弄地对着这个冷笑的大男孩大喊大叫，后者暂时没有理会他们。

“怎么回事，林动？”

他问道。

林动用袖子擦拭着满是血迹的脸。

“嗯，事情是这样的，朝阳哥，刚开始我正要揍那个姜莱，结果他们全都拼命追打我，后来我们就打起来了。”

“是啊，要不是他们人多，我们几个一定能打败他们的！”

一个孩子自夸地说道。

林动正在努力用手止住从他被割破的嘴唇上流淌出的血，他皱着眉头，转身面向那个正在说话的人。

“啊你好意思说，当我在和他们打的时候，你在哪里？”

他咆哮道，“你们都是一群胆小鬼。”

“我一直在帮你啊，他们也一直在追着我打呢？你看这，都流血了。”

对方撸起袖子争辩道。

林动蔑视的回答道，“信不信，我一只手就能打倒你。”

“信不信，我也一只手就能打倒你，”那个叫赵路的男孩回答道。

“啊，你再说一遍，”林动警告性地说。

“说就说，我怕你？我一只手就能打倒你。”

对方以同样的语气回答。

然后林动向他把的那小小的拳头挥下他的脑袋，他们纠缠在一起，相互攻击着，在鹅卵石上翻滚。

“打爆他吧，林动，把他的嘴打烂！”

带着长期冷笑的陈朝阳兴奋地喊道。

这两个小斗士拳打脚踢，抓挠撕扯，他们开始哭泣，谩骂与呜咽交织在喉咙里，其他的小男孩们紧紧握着小拳头，他们围绕着这对在地上打架的孩子形成一个圈，谁也没有上前去阻止。

一个小小的旁观者突然慌乱起来。

“快跑，林动，快跑！你爸爸来了！”

他喊道。

小男孩们围志的的圈立刻分开，他们退后，兴奋地等待即将发生的事情，那两个用四千年前的方式战斗的小男孩没有听到警告，还在地上疯狂互撕，谁也不让谁。

沿着大街，一个眼神阴郁的男人缓慢地走着，他提着一袋零食，嘴里吸着一支烟。

当他接近小男孩们战斗的地方时，他无精打采地看着他们，但当他看清战斗的两个人时，突然他怒吼着，迅速朝着他们走去。

“喂，你，林动，快起来，不然我要把你屁股打烂掉，”

林动听到那个声音听，停住了那将要砸下他身下的赵路，赵路见林动停止了攻击，猛烈地挣扎着从林动身上脱身出来，他蹒跚着离开，并谩骂着，还幸灾乐祸地说：“你这下要回去被打屁股了。”

林动痛苦地从地上站了起来，面对他的父亲，他不敢多说一句话，他的父亲踢了他一脚，“现在给我滚回家去，不然我要你好看！”

他喊道，那个男人平静地走着，象征性地吸了两口在嘴里的烟，林动跟在后面十几步远的地方，他在心里不停地诅咒着，因为他觉得，在他的朋友面前被他父亲带回家是一种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