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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族地同叶家族地之间相隔甚远,秦淮竹花去了整整三日时光,才乘坐飞舟回到了秦家。
可还未等她来到秦家主院,便在外头遇到了自家兄长秦梅骨,不同于秦家其它修士。 秦梅骨同秦淮竹乃是一母同胞所生,故此分外亲和,虽因着妹妹极强的灵植师天赋,晋升了长老。 而兄长不过是族中一名普通的筑基修士,可二人之间却一点隔阂一点都没有。 秦梅骨见着外头来的妹妹,脸上有些许惊奇,然后开口道:“这是谁呀?这不是我那待字闺中。 准备出嫁的妹妹么,你怎么不在墨竹林绣你那一身嫁衣了?”秦淮竹见着不远处正打量她的兄长,没好气的开口道:“族长令我外出做了个任务罢了。”
秦梅骨顿时摇了摇头,开口道:“你这都要嫁人了,我去见你时,看你成日抱着那嫁衣不放。 想着你那即将来到秦家的好郎君,这般时候族长还令你外出任务,当真是脑袋不清楚啊! 他难道不知你成日绣着那鸳鸯戏水图,心都要飞出秦家去了么,也不怕你这一去便飞不回来了。”
听完这话,秦淮竹顿时脸色一红,直接红到了耳根子。 然后没好气的开口道:“不和你说了,我还有要事去同族长禀告。”
随后便是匆匆逃离了此处,而秦梅骨则是摇了摇头,笑着离开了族地。 他在凌霄宗的任务堂接取了一则任务,如今趁妹妹成婚还有些许时日,他得多赚点灵石。 他那妹夫虽说算是入赘秦家,但也出了不少的彩礼。 他自然也要备好一份丰厚的嫁妆,不可令那妹夫家人小瞧了才是。 秦家族地中,秦极揽着一名身材丰满,肤如蜜色,娇艳至极的女子,共饮美酒。 听到侍女通报族中三长老求见,便是放下了怀中的女子,只是还颇为不舍,令其藏于桌下。 衣裳整理了一番,扮作正经端庄的模样,便令侍女唤了三长老入这书房之中。 而秦淮竹一入这书房,便发觉这书房之中,带着一股浓郁至极的脂粉气息。 而见着秦极虽打理一番,可唇边却带着些许朱彩的模样,更是眉头一皱。 这秦极刚接位时,还算得上是颇为英明神武,对于族中之事总是亲力亲为,分外上心。 而如今日子久了,便愈发的贪图于美色之中,令人感觉不堪大用。 感知那书房之中,除去秦极外,还有另一道气息藏匿于其中。 便不耐烦地开口说道:“族长,请令无关者出了这书房之中,我有要事禀报。”
秦极眉头一皱,而后看了看藏匿于书桌之下,分外可人的侍妾。 便摆了摆手,令其出了书房之外。 那侍妾虽脸上楚楚可怜,然而也并未做出其它的举动,而是十分乖巧的低着头,出了书房。 而秦淮竹见着那女子出了书房之后,心头仍旧是颇为沉重。 而后便在书房之中布下了一层结界,隔绝外界的声音。 这才看向了秦极,见着秦淮书这般举动,他心中也生出了几分慎重之色。 而秦淮竹则是格外认真的开口说道:“此去一行,我于叶家族地的松针林下,越过矿脉探入地底百丈。 竟发觉那矿脉底下,掩埋着无数尸体,足有数丈之厚,层叠堆积,那这些尸首不知已经过多少岁月。 却仍旧是未曾腐朽,化作枯骨,而是犹如生前一般蕴养着血液,此时此时,那铁矿脉下已成就一片血石。 而我再三打量之后,发觉尸首地底之下,有密道封存于其中。”
听着这些鲜血淋漓,如身临其境般的形容,秦极脸上也不由得出现了些许严肃。 不曾腐朽的尸体,源源不断的流淌着血液,在地底深处凝结出血石。 这些形容,令他这个未曾见过的人,也在顷刻之间明白了叶家族地底下,掩埋的乃是何物。 他并不怀疑秦淮竹所说话语的真假,只是极为谨慎的开口说道:“除你之外,叶家之中可还有其它人。 发现那地底之下生出的事端。”
秦淮竹皱着眉,思索片刻后,谨慎的说道:“应当是不知的,我这探掌须乃是玄阶高级法术。 也是咱们秦家秘法之一,并不外传,除我之外,如今的叶家应当已无人能看到地底之下数百丈的模样。 而叶家若是知晓地底掩埋的乃是何物,应当也不会同咱们秦家求助解决此事。”
听到这儿,秦极合起了眼眸,而秦淮竹在一旁也并未说话,打断秦极的思绪。 身为秦家族长,秦极想的自然是比秦淮竹要多得多,叶家是否发现了那地底下的存在,并不重要。 即使是发现了,如今的叶家也不敢声张,还会万分惊恐的将其封存,假装无事发生的模样。 血道二字放至如今,早就是人人喊打的存在,即使是魔道,对于血道修行者都是分外排斥。 可血道对于当今世上,却是影响极深,诸多家族之中都藏匿有些许的血道手段。 只要无人发觉,那修行这速成的血道手段,作为族中暗手,也不失是一种极佳的选择。 而如今,秦淮竹交与他的情报,便是令他判断秦家是否要继续前往那一处血道藏匿之处。 是直接将其销毁,还是深入其中,寻得其中的血道传承。 那一夜,书房之中的明光亮了许久。 随后一封飞剑传书,向凌霄宗驶去。 看着那一封飞剑传书远去的流光,秦极转过身,看着族中三长老秦淮竹。 一脸严肃的开口说道:“此行我会带着族中死侍,随你一同前往。 还有我那小妹,也会与你我同行,此事你不可同它人言说。”
很明显,秦极的这一举动,代表秦家要前往那一处血道显现之处,探索其中的隐秘,而并非是将其销毁。 而秦淮竹看着族长,则是一脸严肃的右手指天,开口道:“我秦淮竹,愿立下心魔誓。 绝不将叶家一事告于它人,若违此誓,便叫我心魔缠魂,身死道消。”
凌霄宗,傍晚时分,月色惑人。 有一袭墨衣又屹立在了揽月峰的坠泉之巅。 月色流淌在那瓷白色的肌肤上,映出那一双耀耀生辉的碎金瞳。 而在他的面前,一只青蝶主动顺着月光,落入三千坠流之中。 如今他所希望的,已不用去强求。 那依旧沉重至极的激流,如今已不能将那一抹青光意图绞碎。 那只青蝶融入激流之中,好似化作一尾灵动的青鱼。 而一袭月白色衣裙的女子,已在泉湖之中恭候多时。 很快,一道青色的旋风自激流之中出现。 那立于水中,冰肌玉骨的女子眉目一挑,那一双清澈墨瞳同那一双桃花琉璃瞳遥遥对视了一眼。 随后便是手执白绫,令这泉湖翻腾了起来。 而泉湖边缘,有女修正在月光之下沐浴嬉戏。 事实上,那入了月夜的泉湖,本就是要比白日里人要多得多的。 泉湖之中有那么一则传言,据说月色笼罩这泉湖之时,才是这湖水效用最为强劲的时刻。 正是沿着这泉湖水中可以融入月之精华,于是才令这湖水拥有在此处沐浴之后,令肌肤格外洁白的奇效。 泉湖之中的女修们,见着湖水中央停歇着的月白色衣裙又一次消失。 脸上已是平静至极,少有别的什么神情出现,百无聊赖的浸润着泉水,还有的互相嬉戏打闹。 偶尔才有几位沐浴完毕的女修在泉湖边缘,望着远处那白青交错的战场中央,做出几句点评。 “那一个男修他又过来了,真是的,也没人管管。”
“对啊,这个月的第三次了吧。”
“唉,这都持续小半年了,这人都不腻味的吗?”
“他每次来都被打个半死才走,可伤一好就又回来继续,图什么呢?”
“你们说,他会不会是喜欢林皓霜师姐啊?”
“胡说什么呢!你也不怕过来林师姐打你!”
“其实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啊,那不然是图什么,图骨头痒了欠削呢么?”
在这半年之中,那青衣方面的男子几乎每隔十多日便要来一趟泉湖。 一开始,泉湖之中沐浴的女修都是极为愤恨且厌烦的,见着这名青衣男修出现,便是手持法器开始追逐。 可是渐渐的,追逐这名男子的女修就愈发的少了起来。 而后剩下的女修,都是泉湖之中修为最高,实力最最强劲的那一批。 而这男修每次在泉湖之中出现,都默不作声,也不对别的女修做什么事情。 就仅仅只是出现了,而后引得其她女修追打,向其释放法术攻击而已。 而这小半年之中,这男修每一次出现,都有极大的进步。 一开始时,她们还能将这男修重伤,只有逃窜的机会。 而后这男修的御剑之术就愈发的高超了起来,原本还能追得其四处逃窜的人,如今却是连追都追不上了。 有时那人甚至会放缓速度,等着她们追过来。 一开始她们简直是气炸了,一群人开始动用各种法器追击,意图捕获,然后修理一番这名男修。 可仍旧是会被这男修用各种她们无法理解的手段逃脱,久而久之,她们也就停止了这般行径。 不是她们不气了,而是一群人看着储物袋之中损伤的法器心疼了。 不过是一身皮囊,看就看了罢。 等到再后来,泉湖之中就只有一名女修坚持着此事。 每次等到那男修出现在了泉湖之中,便顿时开始追击。 这二人选择的场地,也格外默契,都是泉湖中央。 而且二人之间的斗法,也愈发的厉害了起来。 甚至有一次,一群女修震惊的看着那林皓霜师姐直接将半个泉湖直接冻结。 而那男修也使出一则十分特殊的木系法术,直接令泉湖周遭的灵草翻涌结成漫天叶刃,切入了冰湖之中。 可以说,要不是二人没有上岸,那泉湖周遭的地恐怕都被翻了一圈了。 而泉湖之中的女修也向宗门的执法堂诉说过此事,可一群人又不允许执法堂的男修进入泉湖之中。 于是执法堂只好派出了堂中女弟子,入了泉湖之中追击那名男修,可造成的结果却也大近相同。 无论使出何种法术,那青衣男修总是会险而又险的逃之夭夭,藏匿在泉湖之中,令众人难以寻觅。 而一直与其对战的林皓霜,也从原本漫不经心的模样逐渐慎重,甚至心头有了些难以置信的焦虑。 对于林皓霜来说,她自己就是凌霄宗的天才之一。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这名不知何故出现在泉湖之中,一再挑衅她的青衣男子,却似乎天赋比她还要强。 初见时,她已是筑基大圆满修士,而那男修不过是筑基初阶的模样。 若不是其身上的法器多了些,又有独特的隐匿身形的法术,早就被她抓到手中,惩戒一番了。 那次追击之后,林皓霜原本以为这个人以后再也不会在泉湖之中出现了。 毕竟泉湖之可是有她存在的,可是没过半个月,这名男修就又出现在了泉湖。 而且还研究出了新的法术,那是一种极为特殊,她并未曾见过的风系法术。 会在这男修周遭形成一圈风遁,令她的白雾无从近身。 而有这风盾加持,就又令这男修的御剑之法速度又快了不少。 于是这男修第二次出现时,她虽使用了身上的法宝,仍令这男修重伤。可却是令其逃脱。 而后,林皓霜的噩梦就开始了。 这男修开始隔三差五的出现在泉湖,而她也未曾停歇一直追击这名男修。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二人对战次数愈发繁多,对其了解也逐渐加深了起来。 这名男修精通木系法术,在对于法术运用方面的技巧,到了一种极为恐怖的层次。 而每次这男修从她手中逃脱之后,下次出现,这男修便会使出专门针对她所用法术的新创之法用以抵挡。 半年时间,她就那样见证着这名男修从毫无还手之力,只得到处逃窜的模样。 变成了如今能与她打得有来有往,不见露败迹象的样子。 这样的成长速度,简直令人发指。 她眼前的男修,根本不是来偷窥女修的,他是把她当成磨刀石,专门来改进自己法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