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去了凌海区HIT总部了解相关情况。不得不说是重大发现,好歹跟汪山河扯上关系了。而他们此行的目的,自然是私会汪山河的女秘书,据说这个人叫许娜娜,生性风流,每天下班之后都会到林洋县市中区的一家酒吧玩到深夜,外表美颜,所以经常能吊到凯子,也不知道身体怎么吃得消的。南风今天的任务就是“色诱”这个许娜娜,然后把能套的话都给套出来。他们来到这家酒吧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线人来报,说是许娜娜早就去了,此刻正四处寻觅猎物。“不是……这样会不会不妥啊?”
南风站在酒吧门口,却迟迟不敢踏步上前。蒋小嫒一阵无语,道:“你怕个啥?为了完成任务,牺牲一下自己的肉体怎么了?”
“可是……可是她应该认识我才对,我觉得应该换一名选手上。”
南风转过头,一脸悲愤道。可蒋小嫒依旧毫不留情:“放心吧,我们查过了,这个许娜娜前几天才从国外回来,虽然你顾大队长声名远扬,但还不至于全世界都知道。”
就在这时,一辆熟悉的紫色保时捷跑车忽然停在路边,林北雨靓丽的身影从车上蹦蹦跳跳地跑下来。“小北!”
见林北雨到来,南风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小北,你也不同意我做这事对不对?”
林北雨嘻嘻一笑,然后从小包里掏出一个袖珍耳机和麦克风,然后亲自帮南风安装在耳朵背后和衣领的夹层里,轻声说:“注意隐藏自己哦,里面有我们自己人,你通过这些设备可以和他们交流,加油我相信你。”
林北雨边说,还边把手放在胸前捏了个拳头给南风打气。“好吧。”
拗不过,南风也只能兀自走进酒吧,那背影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进入酒吧后,南风穿过有浓郁刺鼻酒精味和摆着沙发桌椅的顾客活动区,酒保用奇怪的口音跟他打招呼,穿着豹纹衣衫的性感女郎在充满重金属音乐的舞池里肆意挥洒汗水。有些人喝得酩酊大醉,开始发疯一般的大吼大叫,有些人则在失声痛哭,有将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年轻人在勾搭小姑娘,还有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正眉开眼笑的抱着怀里衣着暴露的女人。在夜店里,这些都正常不过,顾客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寻求刺激或者发泄情绪的。可南风看起来与此格格不入,这是他第一次来这样的娱乐场所,出生穷苦的他,显然是没资格来这样的地方消费的。这时他注意到了角落里坐在沙发上的女人,一袭酒红色的头发,脸上挂着浅浅的粉黛装饰,口红涂得很厚,颜值还不错。身上则穿着亮闪闪的红色连衣裙,露出雪白的手臂,身材很火爆。那就是他的目标。“老大,她今天有点不寻常,我在这观察了十来分钟,已经有三个男人被她拒绝了,和她以往来者不拒的个性不太符合。”
耳机里传来不知道谁的声音,南风知道那是世界之眼隐藏在酒吧某处的眼线。找一个小小的秘书,世界之眼至少出动了十个人,南风就很纳闷,又不是抓坏人,干嘛搞这么大阵仗?他有时候真的搞不懂世界之眼的想法,就比如他们如此费尽全力帮自己调查汪山河,到底有什么目的?他们要搞驭梦,完全可以通过自己的方式。南风走到了舞台侧后方的一个位置坐下,静静地观察着许娜娜的一举一动。他也察觉到了酒吧内氛围的不同寻常,说不上哪不对劲,但总感觉这些顾客都不是专门为玩而来。舞台上跳热舞的女郎已然离去,咚咚锵锵的音乐也渐渐停息,空气也稍微安静了一些。一个看起来20来岁的男孩走上了舞台,怀里抱着一把吉他,面容青涩,嘴角挂着淡淡的苦笑。这不就是秦空吗?之前在南城酒店见过的那个,世界之眼的成员,这小子。“他来了!”
酒吧内传来几个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多的人默默放下了正在进行的事,开始将目光投向舞台,其中就包括许娜娜。“这是我最后一次在这里表演,谢谢大家对我的厚爱,我并不想说什么抒情的话,因为这个地方实在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我对它没有感情。”
秦空拿起一张纸条,淡淡道:“《会呼吸的痛》,不知道是哪位幸运顾客点的,一首悲伤的歌,好吧,那就让离别来得更凄惨一些吧。”
吉他声响,秦空的歌声也随之而来,那声音在空旷的酒吧里宛转悠扬,感染着每一个人的心。想念是会呼吸的痛,这首歌越唱越觉得是在纪念哪位逝去的亲人,或者爱人,曲调寂寞而悠长,孤独而难以忍受。激荡的空气被一首歌给浇熄了火,没有人站出来抗议这一切,似乎所有人都被带入了这悲伤之中。南风觉得自己很幸运,他生活艰辛,并且一穷二白,没名、没利,并且有时还没有上进心。可他快乐啊!他从来没有因为生活窘迫而怨天尤人,也没有因为有些东西逝去不回而哀怨悲痛,他的每一天,都在快乐地活自己,“任凭风花雪月眼前流转,我亦形单影只步履蹒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