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你现在不是在家隔离吗？现在又是夏季，温度很高，咱们丰台区防疫办给每个在家隔离的人都发放一些绿豆，请您尽快让家人来物业领取。第二个，今年的物业费可以交了，如果您现在交呀，送一袋5KG装的大米。您可以考虑一下。”

“哦，这样呀，那好吧，我让我爱人去物业办一下吧。”

“好的，那我在物业等着您爱人。我叫张海燕。”

田满江撂下电话，跟正在其他房间忙活的金凤霞说：“凤霞，你去趟物业吧！”

“干什么呀？”

“好事，第一呢，我这不是在家隔离吗，区防疫办发放‘高温福利’，让去领绿豆；第二，你去把今年的物业费交了，现在交还能领一袋大米。全是好事！”

田满江是内蒙古赤峰人，其实是个农民家庭出身，小的时候还做过很重的农活，他之所以来北京闯荡，主要是厌恶那个穷山恶水之地，他发誓要在北京站住脚，还要冒出头。但是，他仍然脱离不了小农意识的束缚。“去找一个叫张海燕的人。”

田满江听见金凤霞收拾好，准备出门的时候，赶紧走出自己的居室，叮嘱了一下。“好的，张海燕是吧。”

金凤霞换好了鞋，关上了门。金凤霞这个人没有主见，自从被田满江占有了以后，发现这个男人的占有欲特别强，她至今都不知道自己当初是被什么蒙蔽了心，竟然跟田满江有了孩子。如果不是为了女儿，她早就不会跟这个要钱没钱、要长相没长相，关键还不能和自己正式结婚，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会是什么样子？金凤霞走进物业的楼，来到一层的传达室，问了一下张海燕在哪里，传达室的工作人员告诉她在二楼205室。于是，她来到了205室，敲了敲门，没一会儿，门就开了，里面迎出来一个身穿物业工作服的女性。“您是田满江的爱人吧，”她看见金凤霞点了点头，于是拉开门，把金凤霞让进了门。金凤霞微笑着进了门，一抬眼，发现办公室里还有一个人，而且很眼熟，但是好像不是物业公司的呀！一时之间竟然没想起来是谁？“嫂子，你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这个人一张嘴，金凤霞立刻就想起来了，这人是前两天来过家里的警察呀，怎么跑物业来了，不会是来找我的吧？那为什么不去我们家呢？郝玥一看金凤霞认出了自己，就跟张海燕点了点头，张海燕识趣地关上门出去了。这时这间办公室就剩下了郝玥和金凤霞两个人了，郝玥连忙招呼金凤霞坐下，她知道，如果攻破了金凤霞的心理防线，就能掌握田满江的生活和婚姻情况。“嫂子，我是小郝，你还记得吧？”

“记得记得，你看我这记性，突然一进这门，我就把你当成物业的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你。哈哈——”金凤霞见了郝玥有一种亲切感，一是自己其实生活中很孤独，这段时间孩子放在父母家，自己整天伺候田满江，面对着那个男人，也没有什么话讲，他也不跟自己说任何事情，突然有个人跟她聊聊天，她还是蛮亲切的；二是眼前这个警察，上次来家里就给她一种安全、可靠的感觉，而且这个警察自带亲和力，很容易就让人产生好感。郝玥把自己的椅子往金凤霞椅子拉了拉，特别热情的说：“上次跟您没聊两句，我还有好多话想跟您说呢？”

“您说。”

金凤霞突然心里有了一丝戒备。“田大哥的隔离快结束了吧？”

“嗯，算吧，还有7天，隔离了一半了。”

“哦，那您也不能去看孩子，孩子不想吗？”

“怎么不像呀，今年才4岁，天天在我爸妈家哭着嚷着要回家。”

金凤霞有点失落。“您父母住的很远吗？不在北京吗？”

“在北京，我们都是北京人。他们住在清华东门那边，五道口。”

“呵，那可是好地段呀，房子都特贵了吧！”

“还行，还行。其实房子就是用来住的，我父母年龄也很大了，他们就我这么一个孩子，所以房子最后也是留给馨馨的。”

“噢，馨馨，真好听，大名叫？”

“金雅鑫。”

金凤霞有点不好意思的回答着。“哦，金雅鑫，好名字，又别致，又脱俗。您姓金，肯定是满族了。”

“嗯，是的，我们确实是满族。”

“田大哥听口音好像不是北京人呀？”

“他是内蒙古赤峰人。”

“你们认识应该很长了吧，我还是有点不太明白，你们为什么不结婚呢？”

“这个，我可以不回答吗？”

金凤霞越来越警觉了。可是郝玥知道时间有限，这次用这种方法把金凤霞‘请’到物业来，如果不把自己的问题全部解开，下次再想其他的办法，就更难了。金凤霞肯定会去要把事情告诉田满江，第一就会引起田满江的警觉，不利于破案；第二，很有可能田满江会教金凤霞另一套说法，到时即使有机会再和金凤霞沟通，但是得到信息很有可能也是假的。所以，她决定利用另一种方法，打开这个缺口。“哦，其实您不跟我说，我也可以通过其他方法查到。比如，田大哥的户籍处呀，您的户籍处呀，包括还有您父母的户籍处呀。”

郝玥稍微顿了一下，接着说：“但是，您想一下，如果我们大张旗鼓地去派出所查您全家，您想想，那后果确实有点不好说，一是对您，二是对老人，三是很有可能还会影响孩子……”她故意不再说了，话题挺在了孩子身上。金凤霞肯定是在做思想斗争，但是她左思右想，确实如郝玥说的，人家是刑警，查你一个老百姓还不容易吗？如果再去以前单位查，那后果确实不太好，尤其对父母、对孩子。在和田满江同居生女这个问题上，自己已经让父母伤透了心，现在不能再让警察去上门查他们了，那个时候父母的脸就丢尽了，他们怎么还能在这个世界上有脸活下去呢？于是，她把心一横，终于慢慢地开始说了：“其实，我跟满江不结婚，也是逼不得已的。因为，他有家庭。”

二十八乔楠觉得杀人细节的制造，和预测未来的能力，会不会和外星生命有观呢？会不会是外星人给他的脑电波里注入了一些信息。他其实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外星人的，因为他知道最著名的‘费米悖论’。这是由诺贝尔经获得者，物理学家费米提出的。费米这个人非常的了不起，他建立了人类历史上第一台可控的核反应堆，领导人类走进了原子能时代。这个悖论主要讲的是：A、假设外星人是存在的——科学推论可以证明，外星人的进化要远早于人类，应该已经来到地球并存在某处。B、假设外星人是不存在的——迄今，人类并未发现任何有关外星人存在的蛛丝马迹。费米悖论讲述的是有关尺度和概率的论点和稀缺的证据之间的矛盾，宇宙显著的尺度和年龄意味着高等地外文明应该存在。但是这个假设得不到充分的证据支持。按照宇宙大爆炸的模型推算，宇宙至今已经有137亿年左右的历史了，而太阳系的年龄大概是50亿年，而太阳系人类文明的建立也只有短短的6000年左右的历史。从这几个数据就可以看出，在人类文明出现前，应该会有很多文明出现过，甚至这些文明应该都进行过了很多次的轮回和覆灭了。那么假如确实有很多的先进文明存在，但是，他们都只存在于他们的生存空间，而不想发现人类文明。如果这个假设成立，就可以成功地解释费米悖论了。但是，在1964年，前苏联天体物理学家卡尔达舍夫提出一个理论：他认为人类文明的技术进步与将其国民可控制的能源总量息息相关。根据这条思路，他从低到高确定了银河系中文明发展的三种类型：K1，该文明是行星能源的主人，这意味着他们可以主宰这颗行星以及周围卫星能源的总和。K2，该文明能够收集整个恒星系统的能源。K3，该文明可以利用银河系系统的能源而为其所用。这个卡尔达舍夫等级简单地说，就是这个文明程度的高低，取决于掌握能量的多少。而人类文明，目前很低级，只有KO．73，连K1都不到。所以根据这个理论，如果达到了K3这个等级，这个文明已经可以完全利用银河系的能源，那么这个文明没有被人类看到或者发现，或者说，这个文明没有来汲取太阳系的能源，也是不太可能的。由于银河系的年龄和宇宙的年龄是差不多的，所以在银河系中应该存在大量的高级文明。但是，为什么一直就没有发现这些高级文明呢？这时就有科学家提出了第一种假说——生命荒漠假说。有一个著名的‘德雷克方程’，N＝Ng×Fp×Ne×Fl×Fi×Fc×FL（这7个变量的含义可以上网查证）。这个方程是用来估测银河系中存在地外文明星球的数量，被看作是理论上对费米悖论的第一次正式回应。这个公式中，7个变量以现在的科技手段是测不出来，只能估计一个大概数值。把这些数值带到公式中，就推算出银河系里文明星球的数量，乐观的估计认为银河系中存在两万个智慧文明，而悲观地估计认为银河系中有几个或者几百个智慧文明。而银河系的直径有10—12万光年，如果忽略银河系的厚度，那么银河系的面积是78．5亿平方光年。如果按照上面乐观的估计，那么两个文明之间的距离有600多光年。如果两个文明之间要进行一次联系，假如用无线信号的话，一个来回需要1200年的时间，而人类发明无线电才100年的历史，即使从一发现就往最近的，而且方向正确的文明发射一次无线电信号，等人类收到回信的时候，也是1100年之后的事情了。而1100年这个数字，还是我们用最乐观的，最简化的，最理想的状态，得出的结果。所以，科学家们认为，文明之间的距离太长了，以致于文明之间相互联系、相互发现就变得特别困难，所以被称为生命荒漠假说。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地球的运气不好，银河系中其他的文明里的都很近，只有太阳系的地球处在一个生命荒漠的地带，所以就地球上的人类文明，没有被其他文明发现，同样也没有发现其他文明。这种可能性，在地球上也是有实例的，地球上大约有5000多个土著群体，但是亚马逊地区和巴布亚及新几内亚岛上，可能还有没被发现的原始部落。所以，就连地球上还存在没有被发现的人类，更别说浩瀚的宇宙了。刘慈欣提出了另一种假说——物竞天择假说。他在《三体》中表述的其实就是星际之间，各个文明的斗争，物竞天择、智者生存的道理。要么这个文明足够强大，干掉所有的威胁；要么这个文明就足够机智，把自己隐藏起来，不被人发现。由于文明之间的强大，反而造成了文明之间的接触是不可能的。因为刘慈欣提出了一种星际文明之间的接触法则——黑暗森林法则。这个法则的意思就是，宇宙就是一个黑暗的森林，而各种文明都是带枪的猎人，像幽灵般潜行于林间，轻轻拨开挡路的树枝，尽量不让脚步发出一点声音，连呼吸都必须小心翼翼，所有人都必须小心，因为林中到处都是潜行的猎人，如果发现了别的生命，能做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开枪消灭之。在这片森林中，他人都是地狱，都是永恒的威胁，任何暴露自己存在的生命，都将很快被消灭，这就是宇宙文明的图景，这就是对费米悖论的解释——被发现即被毁灭！这是一种宏观的进化论解释，如果尝试与其他文明接触的话，这个行为就会导致自己这个文明的灭亡。也就是说，能够存活下来的文明，就是与其他文明没有接触过的文明。还有一种被广大人群所支持的动物园假说，这个假说表述，人类文明目前处在一个比较低的层次，对其他外星文明是构不成威胁的，地球就好像是一个动物园，一些高级生命一直在观察和干预地球上人类文明的发展，只不过人类察觉不到而已。很多的阴谋论，就支持这种观点，比如说历史上几次大的人为灾难，黑死病、一战、二战，甚至最近的新冠，都是外星生命推动和制造的。还有人在这个假设的基础上，又提出了实验室假说，说整个太阳系都是外星高级生命制造的一个巨大实验室，而这些外星高级生命一直在实验室外面，观察实验室里物种的进化情况，并且在物种进化的不理想时候，就会马上摧毁它，然后再重新开始试验，现在人类文明他们认为比较满意，所以一直在进化、发展着。还有一种环境变化假说，这是一个美国的科学家，他提出人类之所以一直以来没有收到外星生命的信息，是因为银河系的环境直到最近一段时间（近几亿年）才适合生命的发展。他说在几亿年前，银河系还经常受到γ射线暴的辐射影响，那时候根本不可能形成生命，所以人类文明和其他星球的智慧文明都是刚刚开始起步的阶段，大家都在相同的起跑线上，谁也没有发展到很高的等级，所以就没有人发现其他的外星文明。乔楠又看了一些假说，比如侵略假说、信息爆炸假说、环境差异假说等等。虽然说法各种各样，但是有一种结论还是肯定的，那就是人类文明不是也不可能是唯一的文明。那么是不是外星人给了他创作的灵感呢，乔楠这一点实在无法确认，因为他身体上丝毫没有感受到任何的丝微变化，甚至连衣服都没有莫名的飘动过……如果说及其凶杀案件的细节，是外星高等生命给他的灵感，那么目的又是什么呢？他更希望是哪只股票会涨停的信息！哎！这个烧脑的原因真的是太让她困惑了，他看了一眼表，已经是深夜1：35了，不行，自己的身体抗不了这样的熬夜，必须马上睡觉。他马上躺在床上，自从乔安妮出生以来，他就和程颐分房而居，一是夫妻关系不好，二是乔安妮非常粘程颐，直到长这么大也要天天和妈妈睡。他躺在自己书房的小床上，关了灯，脑子里依旧在想着外星文明和预测未来之间的联系。忽然，他惊奇地发现，书柜里居然传出来荧荧之光，一种暗淡的莹绿色的光。他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打开灯，打开书柜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呀，可是他明明看到了，难道跟灯光有关。于是，他又关了灯，再次看到了莹绿色的光，这次他没有开灯，走了过去，拿起来一看，原来是一个他早年从埃及带回来的纪念品，可是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发光呢？于是他打开了灯，想研究一下，没想到灯光一亮，那个纪念品似乎知道一样，又变成了不发光的物体了。他仔细看了一下，其实也并不神奇，应该就是这个纪念品本身会发出荧光，所以一关灯，它就会发光。忽然，他看到了这个纪念品旁边的一通卷轴，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内心深处激动不已，对了，会不会是它，是因为它的魔力，才给我带来的灵感呢！他慢慢地从书柜中拿出那个卷轴，打开盖子，从里面取出那个埃及神秘的法老……二十九佟福贵已经被拘押在了刑警队，此时正独自坐在审讯室里，由于他目前处于隔离状态，刑警队特意为了他，把审讯室进行了必要的改造，他被安置在一个隔离的塑料隔断里。丁凯和一个笔录员坐在审讯办公桌的另一侧，他俩也作了必要的保护，由于时间紧急，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他只能在征求了顾子健的意见后，冒险进行这样的审讯。“佟福贵，你和方成霞在7月26日凌晨2：30—4：00，通过手机微信的视频通话聊了将近一个半小时，到底在干什么？”

“我什么也没干呀，她说她睡不着觉，又失眠了，我就让她起来做做家务，擦擦地、洗洗衣服，叠叠衣服什么的，劳动劳动就能睡着了。”

佟福贵一副不服气的样子，用浓重的山西腔不屑地回答道。“那你开始为什不说呀？”

丁凯紧盯着佟福贵的眼睛，给对方施加着压力。“你们警察没有人问过我呀？”

“不对吧，派出所的袁警官，曾经问过你，你们家是否晚上洗衣服忘了晾晒，而你却回答说，以前从来没有过。”

丁凯依旧盯着佟福贵。佟福贵依旧是没有任何变化，“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袁警官说的吗，他可能记错了吧！”

“佟福贵，你不了解，我们警察在核实任何情况时，为了执法公正都会进行录音录像，他给你打电话着一段录音，也被他的执法仪录下来了。需要我给你放下吗？”

“哦，是吗？你们警察工作的态度真的很让我们老百姓放心呀！但是，我确实忘了，有可能说了，也有可能没说。你知道，我都将近60岁的年纪了，记性不大好。”

佟福贵就像在跟下属开会一样，慢条斯理的、不紧不慢地回答着。丁凯看出来了，这个老油条越是表情自然，越是因为心里有鬼，准备充分。看来要拿出一些让他信服的证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