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的,怎样才能在最短时间有钱,进行招兵买马,进行扩张,我觉得不引入外部资金是不可能的,无利不起早,没有利益别人谁也不会帮你,但是在取舍这损失的利益和上市后带来的利润时,孰是孰非自然一目了然。我希望领导应尽快打开这方面的壁垒,这样不仅能让枫源体系尽快强大,同时可以增加所有人的信心。现在的枫源体系,我还是认为岌岌可危,首先所有的人缺少的是动力、缺少的是效率,就像现在的A股,说白了就是大家在观望,在等政策信息、等外部资本的注入、等救市的手段,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所有人心目中都有一个止损线,这条线可能表现为钱、也可能表现为时间,我认为到今年年底时如果还是目前这个局面,没有明确的奖惩制度、没有明确的权利分工、没有强有力的资金状况、没有企业经营情况的不断改变,说白了就是没有明确的说法,还什么也不说就只让大家使劲干,年底时中高层肯定会有波动(因为现在就有很多人在谋求出路了),如果思想工作及时或到位,可能不会引起冲击,但是如果出现一个波动,我想那局面会是很难收拾的,至少过年大家都会很痛苦,而且还不知道引起的冲击到底有多大、持续时间到底有多长。我并不想危言耸听,但是大家都不是来混日子的,长时间的原地踏步或者长时间的垫脚观望,对于大家来说是不公平的,永远的空头支票和永远看不到的海市蜃楼是没有办法留住人心的。强烈希望政策尽快明朗、尽快出台,我个人感觉可能真要到了打强心针的地步了。对于逐步开放的财务状况和经营情况我非常支持,但是对于目前不合理的架构而言,这只能是杯水车薪。通过财务报表和生产报表我们发现了很多问题,我们层层反映,但是没人管或者说管不了,我们该怎么办,我们只能起到提醒,但是对于公司的经营有什么作用呢?该消耗掉的消耗掉了,该浪费的浪费了。对于放不放权的问题我不想再争论了,但是对于目前的内耗我实在接受不了。现在枫彩分公司已经形成风气,快形成帮派了,大家都在自觉地站队,自觉地为自己帮派的权利和利益争执着、敌对着,我真的很痛苦,枫彩分公司这么一个小小的企业被您二位领导人为地划分成3人各管一摊,如果大家觉悟都高也行呀,现在闹得鸡飞狗跳的,我们失去的是人心、是斗志,2010年至少大家合作的还比较愉快,至少还多多少少取得了一些成绩,今年呢,目前的枫彩分公司内忧外患,市场至今打不开局面、研发改进工作拖拖拉拉、什么是合格的产品到现在我们还没概念、制度稍微一严人就走了一多半,这些问题都有个内在原因,人心散了心不齐了,就连工人都看出这样下去没前途了,我们还坚持着这样一盘散沙的局面吗?枫彩分公司的失败也会带来很大的负面影响,对于枫源体系决不是好事!枫叶分公司正在重复着枫彩的脚步,今年千万别取得成绩,尤其领导层千万别公开承认这个成绩,一旦公开,枫叶分公司员工被压抑了很久的虚荣心就释放出来了,骄傲自满带来的是抢权抢功,小张的工作就很难了,如果小李要不安分,你们不管出于何等目的再分给他一点权力,完了,他们的内耗也宣布开始,明年枫叶分公司一定走下坡路。刚才王总找我来聊了两句,他认为枫林分公司现在3个人分管一摊也不合理,开个什么模具3个人谁也做不了主,李总要求主动过问,可是又迟迟没时间进行决定,他们3人就只能在那儿等着,生产也在那等着。我们这边深受采购部连累,他们不动或是动作慢,我们就要等着。这些浪费的都是什么呀,时间、效率、金钱,我认为浪费的就是生命,每天辛辛苦苦的起早贪黑的来上班,肩负着家庭的嘱托和未来的希望,可是每天却在工作岗位上浪费时间浪费生命,有些人不在乎生命短暂,可是虚度一生不会让我们遗憾终生吗?我强烈呼吁这个局面必须要改变,说句心里话,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辛亥革命最重大的历史意义在于推翻了2000多年的封建制度,虽然它是历史的潮流和社会发展的必然,但是所有的参与者均被后人无数次的推崇,就连汪精卫在那时都是英雄。今看一篇撰文,偶发的以上感想,实因沉积心中多日,压得已到不吐不快的地步,虽然冒着大不韪的风险,但考虑成大事者必有包容忠言逆耳之心,我并不想危言耸听达到何种不可告人之目的,只是作为团队的一分子,当看到问题发现危险时听之任之、置之不理不是我的性格。望此文可起警醒作用,坚定领导变革之决心,推动公司制度之订立,早日实现你我心中之梦想。2011—10—10随笔“你后悔吗?”
乔楠真是怀着五味杂陈的心情,看完了当年的这封劝谏书。他想着这将近十年过去了,当年的旗舰现在已经到了破败不堪的境界;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们,都变成了现在老态龙钟的中年人。不知不觉间想起了日间女警察的这个问题。是呀,后悔吗?这个问题其实他也想过很多很多次,说实话,当时做了这件事后,他没出三天就被清理出了枫彩分公司的管理层,被迫离开了枫源体系。而且枫源集团的总经理李思源,曾经不止一次当着很多人的面前,跳着脚骂他是忘恩负义的人渣,更发誓一定会发动一切力量,让乔楠在这个系统中无法混饭吃。当然,李思源并没有做到‘赶尽杀绝’,这其中有程如枫对自己的保护,而更多的是乔楠的人品和做法得到了更多人的认可,其中包括马强。后悔吗?乔楠不知道,但是有一点他知道,而且也可以肯定,那就是:如果不做这件事,让他苟且偷生地活下去,他一定后悔!四十五“你们怎么看乔楠这个人?”
丁凯和郝玥现在正坐在顾子健地办公室里吃着盒饭。他俩和乔楠一直谈到七点多,每人喝了两个超大杯的美式,厕所都上了好几次,可是一提到敏感问题,乔楠就有意回避、避而不谈,后来干脆说自己低血糖了,必须回家吃饭了,他俩没有任何办法,只好约乔楠明天再见面,这才离开了星巴克。可是这时两人都已经很饿了,赶紧回到队里和顾子健汇报情况。顾子健很有心,电话里得知他们俩还没有吃饭,就给他们点了外卖,现在看着他俩狼吞虎咽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地问。丁凯一边扒拉着饭,一边看了一眼连吃饭都很斯文的郝玥,“你先说吧?”
郝玥一听领导问,放下了盒饭,拿起了矿泉水,喝了一口,清了一下嗓子,“我看乔楠这个人,可真不像个普通人。觉得他内心深处很有一些气度,总感觉他正义感十足。”
“哦,那为什么最后还装病跑开了?”
顾子健已经听了他俩的汇报了。“嗯,我觉得,这反而更让我认为他这个人让我很钦佩了。”
“哦,怎么说?”
“他有顾虑,而这些顾虑并不是出自自我的保护。反而是一种,对法律的尊重和对以前领导和同事的保护。”
郝玥接着说,“很明显,他不愿说谎,这是出于对国家法律的敬畏,不敢做伪证。另外,在涉及到关键问题,核心秘密的时候,他总选择避而不谈,或者避重就轻,这表明他不愿出卖朋友。”
“你觉得呢?”
顾子健看着低头吃饭的丁凯问到。“呵呵,”丁凯笑了一下,也放下了盒饭,把嘴里的最后一口咽了下去,才开口说道:“我觉得吧,郝玥有点喜欢上他了!”
郝玥一听,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呸”了一声,“你开什么玩笑,你才喜欢上他了呢!”
“是呀,这点我不否认,我确实有点喜欢这个人。”
丁凯这下却变得一本正经起来,“这个人不仅有股豪气,还有股英气。我实在想不通,怎么会被埋在了沙子里呢?”
郝玥这才知道,丁凯话里的意识,于是也跟着说:“是呀,如果在古代,清官被错杀了,那只能证明一点,那个朝代已经腐败不堪了。”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乔楠是带着满腔的忠诚和抱负离开了一艘即将变成航母的绿环公司,去和他以前的领导一起白手起家的,可是后来又带着满腹伤感和一肚子苦水回到了绿环公司。这段经历和历史,让他伤透了心,也失去了斗志,更失去了人生很多机会。所以才会像现在一样在最底层混日子,但是,即使这么多不如意,他也并没有想去报复或者说恨那些以前伤过他心的人。证明这个人太重感情了,所以,”丁凯顿了一下,看着顾子健说,“所以,我们不可能轻易地就能从他口中得到我们想知道的东西。”
“嗯,我也是这么想。”
郝玥说道,“他用的是缓兵之计,明天再次与我们见面,他就会准备好对策了。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从其他方面入手。”
顾子健一听,心想看来这个乔楠,目前应该是知道很多绿环公司内幕的人,而且关键还是个负有正义感的人,只是太重感情了,不会轻易出卖朋友。“你们准备从哪些方面入手呢?”
顾子健问道。“我还是想直接对他进行攻心,把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向他大致说一说。第一,唤起他的公民的责任心,配合警方尽快破案;第二,我觉得他虽然感情用事,但是绝不是个是非不分的人,国家、集体和个人之间的利益关系,我不相信他分不出轻重。”
郝玥一边想一边说着。“你觉得呢?”
顾子健看着丁凯问道,他没有见过乔楠,也不知道乔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看着郝玥信心满满的样子,不禁觉得会不会太鲁莽了,别因此失去了最好的证人。丁凯低头沉思了一下,说:“如果让我说一说意见,我不同意这么草率,或者说鲁莽就把我们的底牌全打光,”他看了一眼郝玥皱起的眉头,接着说:“不过,我相信郝玥的读心术,我觉得她看乔楠肯定比我们准,可以试一试。”
顾子健看着他俩坚毅的表情,也默许了他们的下一步行动。“田满江已经动起来了,”顾子健跟他们介绍了一下其他组的进展,“三组跟着他出了小区,一直到了新大陆仪器仪表有限公司,而且这个田满江还具有一定的反侦察意识。”
丁凯和郝玥已经吃完了饭,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桌子,三个人就开始了案情的进一步分析。“那新大陆的资料查到没有?”
“查到了一部分,新大陆实际上是七个股东,其中占股权31%的最大股东是一个叫李一茹的人,后来通过户籍资料比对和分析,终于查出来了,这个李一茹,实际上就是王浩钧的妻子。”
顾子健微笑着看着他们两个。“什么?王浩钧!”
郝玥心中暗暗一惊,不过很快就把所有的信息捋顺了,“嗯,这就说得通了。马强退休后,把绿环公司传给了王浩钧,而佟福贵又是王浩钧的同学、嫡系,所以在王浩钧在辞职离开绿环公司的时候,佟福贵拉着自己的一部分手下,也辞职离开了绿环公司。王浩钧可能是帮了一把这些死党,就给他们出资开了新大陆。表面上佟福贵他们是六个股东,实际上只是投了一小部分象征性的资金,大头还是王浩钧拿的。”
丁凯也点了点头,不过他又摇了摇头,“我觉得有两个点,需要纠正一下。第一,王浩钧是自己主动辞职的,应该是在某种因素上,对佟福贵等七人应该产生了一定的负面影响,所以他们才会‘被迫’辞职。这一点可以从田满江的表现证明,他就没有像其他六个人一样讲‘哥们义气’,而是自己另谋生路去了,只不过是后来又被迫回到了新大陆,所以其他的人才会看不起他,没有让他做股东,而只是一个聘用的业务经理的角色罢了。”
他看着顾子健和郝玥都在点头,就接着往下分析:“第二,如果上面的这个条件能够成立,后面王浩钧出大头开办新大陆,而自己却和老婆一起去澳大利亚颐养天年就说的通了。”
“对,”郝玥也接口说的,“是王浩钧感觉愧对了佟福贵等人,所以是一种补偿行为。”
“嗯,你们两个分析的很有道理。”
顾子健说,“那么下一个问题就出来了,王浩钧当年是因为安全事故的领导责任,所以才被处罚和降职的。而佟福贵等七人又是为什么事情,受到的连累呢?”
“嗯,”丁凯接着说,“所以我觉得,当年的安全事故只是一个诱因,或者说是一根压死骆驼的稻草。王浩钧其实是被清洗出绿环公司的,所以他这一脉追随者或者说裙带关系,肯定一并会被清洗。”
“我觉得这可能是一方面原因,还有一方面原因也不能排除,那就是当年他们还有其他的违法犯罪事情。”
郝玥说着自己的想法,“绿环公司之后的继任者不希望剩下的这些虾兵蟹将,继续从事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郝玥接着说道:“这也就从侧面证明了,乔楠并不是王浩钧的人,更不是佟福贵的人,所以他才没有受到连累,没有被清洗掉。”
郝玥时时刻刻考虑着如何打开乔楠的心结,让他尽快的把所有问题都说出来。顾子健和丁凯看着她都点了点头,他们也希望尽快的摸清绿环公司的过往历史。“技侦组在查佟福贵和田满江的电话记录中,发现了一个可疑的电话,这个电话的主人叫张萍,年纪是41岁,辽宁铁岭人,在新大陆担任财务总监。据我们深入调查,发现她其实是李一茹的一个远方的亲戚。从方成霞出事前,佟福贵每天多次跟张萍打电话,而且经常是在晚上。就在方成霞出事的当晚,以及出事之后,这个张萍和佟福贵的电话往来更加频繁。”
丁凯和郝玥都明白,这个张萍的现身,预示着什么,看来在方成霞的死亡案件上,张萍很可能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这个张萍最值得让人怀疑的一点是,在佟福贵被我们拘留审讯之后,田满江曾经在家给她发过一条可以的微信,”顾子健站起身来,从办公桌上拿起一页文件,再次坐到椅子上,将文件递给他俩,丁凯接过来一看,田满江发给张萍的信息是:北京最近要进入汛期了,请尽快催要北方货款。顾子健看着他们两个,丁凯和郝玥正在想着这条信息,表面上看肯定是一种暗示或者说是一种警示,但是具体是什么意思确实摸不着头脑。顾子健笑了一下,接着说:“于是,第二天,张萍就出差了。”
“去了哪里?”
“哈尔滨。”
“然后呢?”
郝玥接着问。“失踪了!”
“我去,这不是潜逃了吗!应该把田满江抓起来审一审,同时协查张萍的线索。”
郝玥抬头焦急地说。“抓田满江没有意义。”
丁凯不同意地说,“田满江应该什么也不知道,否则,以他那种无利不起早的心态,他不可能冒着这么大风险通知张萍跑路,我看呀,他也是被同富贵利用了。”
“嗯,小丁说得对。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还只是在外围控制着田满江,看能不能利用他再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顾子健说,“至于张萍吗?我们初步分析,她应该是跑回老家去了,我们已经排出去一组人马去了铁岭,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对她的家和亲戚的家进行了秘密监控,只要张萍一出现,就先抓回来再说。”
“也就说,现在还没有露面喽。”
郝玥好像在担心着什么,“会不会去了别的地方呢?”
“这个确实不好判断,但是目前从哈尔滨警方传回来的资料,张萍从机场上乘坐出租车抵达市区后,就失去了行踪,调了很多监控也没有发现她的踪迹,估计有可能会在哈尔滨躲一段时间。所以只能让哈尔滨警方在各条出入口都布置了警力,只要她想离开哈尔滨,我们就能发现她。”
顾子健其实心里也没有底,他当然知道郝玥担心什么,他其实也怕。“那,佟福贵那条线仍然没有进展吗?这个佟福贵还是什么也不交代?”
丁凯忽然问了一句。“嗯,非常不配合,换了好几拨预审的同志,都没有撬开他的嘴。”
顾子健也是恨恨地说。“看来是不能说呀!一说,可能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来了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
丁凯在以前的案子中,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死硬的嫌疑犯,这种人除了心理素质过硬之外,就是因为知道警方还没有掌握有价值的证据,光是靠心理战很难让他服软和低头。“是呀,所以就靠你们了。”
顾子健抬头看着丁凯和郝玥,“你们要加紧对绿环公司的历史问题的清查,尽早掌握这些人誓死要遮掩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丁凯和郝玥看着顾子健眼神中的期许,情不自禁地异口同声说了一声:“是,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