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方是聚气养息的地方?”
“山谷幽僻的地方,或是水岸人稀的地方,这样的地方会有自然的灵气,还可以不被外人打扰。”
我解释道。城市里人来人往,每天都有很多人生,也会有很多人死,这样的地方,浊气太重,不适合养病。陈莎莎想了想后说:“我家在长城不远的地方有个老宅,在山谷里,能看到长城,不知道算不算聚气养息的地方。”
我想了想地理位置,“有山有树的地方都差不到哪儿去,先去了再说。不行,我们可以再选其他的地方。”
定好方向,我继续扛着洛雨琪,陈莎莎跟在我的身边,一行三人向着陈莎莎停车的地方走去。这一路还算是顺利,陈莎莎开车,我将洛雨琪放到了后排座位上,又将香烛固定好,一路上只看住这香烛不熄灭便可。洛雨琪的状态并不好,她牙关紧闭,气息微弱,刚才那犹斗灵已经伤了她的根基,修复起来十分麻烦。且我身上并没有可用的药材,只希望到了那里,在山上找到一些可用的草药维持一下,之后我再找秦叔搞点奇药再说。陈莎莎这一路还算是淡定,只是不时的看着我,像是怕我丢了一样。毕竟还是个女孩子,胆子小,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当然会缺乏安全感。我也就由着她看,反正被看一看,又不会少什么,还能多出几份自豪感来。大约三个小时之后,车便转进了小路,一路渐渐没了人家,最后车子在山谷深处的一个大院儿前停了下来。院子古香古色的,看上去平淡无奇,但靠山面谷,对面的山上便是蜿蜒的长城,在明亮的月光下,像是浓墨泼出的水墨画,确实是个聚气养息的好地方。那院子看着有些年头了,但门却是电子锁,陈莎莎按了指纹又输了密码,门咣当一下打开。接着院子里的灯亮了起来,应该是感应的。能在这里有这样一个宅子的人家,定也不是什么平常的人家。陈莎莎将我们引到了主屋内,依旧是指纹锁,门开的时候,屋子的灯也同样亮了。主屋虽然是中式的,家具摆设也是中式的,但处处都透露着现代气息。我将洛雨琪放到了软榻上,并将香烛摆好。做好的一切之后,我又问陈莎莎:“山上的路你熟吗,我明天得去踩些草药。”
陈莎莎摇了摇无知的脑袋,“前边是野长城,很多人都会去爬,这里应该没什么草药了,要是有也早就被采光了,不过你需要什么,我可以打电话让人送来。”
这话我爱听,要是这样的话,就能省去我不少的事儿。“那好,我给你写个清单,你最好派人去我家找人拿点粘粉,我要给她做熏香疗伤。”
我写了清单,那上边都是一些十分好找的材料,只有用我特制的粘粉,才能将那些草药的功效发挥到极致。陈莎莎马上打了电话,并将我写的单子发了过去。对方也十分懂行,直接就问,这些药材要不要研磨好。这机器磨的虽然细,却会将药的一些组织破坏掉,不利于药效的发挥,但此时我手磨确实没这时间了,当然是磨现成的最方便。我又打电话给了秦叔,讲了这边的情况。秦叔说也就在刚刚,他找到了那两颗水晶珠子的一些线索,有些事儿电话里不方便说,他会跟着送药的人一起来这里。如果秦叔来了,那就更好了。我碾碎了静心香放到温水里,让陈莎莎给洛雨琪擦身子,这样可以加速她灵识的修复。这时我只能回避,陈莎莎让我去里边的小书房休息。我正好也乏了,就抽这个空儿小憩一会儿,等一会儿我还得守一夜呢。“那就辛苦你了。”
我打了个哈欠,准备进小书房。我却发现陈莎莎看我的眼神却十分奇怪,刚才她在车里就这么看我,我当时只以为她是害怕。“怎么了?”
我问道。陈莎莎摇了摇头:“没啥。就是你这衣服看着挺眼熟的,这么小,你穿着不难受吗?”
听了陈莎莎的这一句话,我的头皮顿时就炸了,我低头看向我的身上,深色的外套,正罩在我略大的身上,显得十分拥挤和不协调。难怪这一路上陈莎莎一直瞅我,原来是这个原因。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不好,我居然没有看出,这衣服就是犹斗灵的寄居地,而此时此刻,他借我的身体,已经出了那困灵地。靠,大意了,刚才后背一凉,原来是这东西上身了。可现在该怎么办?这东西出了困灵地,还会不会兴风作浪?我没动声色,怕吓坏了陈莎莎,只是拿着我的东西快速的进了小书房。进了房间,我将那外套脱了下来,平放到了书桌上。这外套应该穿了很久,衣袖都已经洗的泛白了。虽然旧,但一尘不染,也没有腐败的味道。我抽出衣服的一些纤维,连着问灵烛一起点燃。这犹斗灵虽然有怨气,但也不是不可度化的,还是问问它的前尘过往再说吧。烛燃一支,微影重重,问世间万物因果。烛光洒落在衣服之上,将衣服映出了一道金光,随着那烛光的忽明忽暗,一个虚影毅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你是王斌?”
“是的。”
“你有何心愿未了?”
“我是病死的,其实没什么遗憾,只是有人告诉我,有个坏人要伤害我喜欢的女孩,而我的死也是那人精心策划的……”短短的几分钟后,我已问出了王斌的前尘过往。这哥们也够悲催的,对比他这一生,我的人生还是有阳光、有温暖的。王斌出生在农村,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王斌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大学,并在大学里认识了他最喜欢的女孩。用王斌的话说,那个女孩就像是春日里的轻风,夏日里的荷花,秋日里的麦浪,冬日里的暖阳,无时无刻不温暖着他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