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的沈卫,沉默不言地站在窗前。钦天监的触动还没消化,者忧就来了一番高深莫测的言论,这让沈卫直觉脑子不太够用。接触时间虽然不久,但是者忧的性格沈卫也基本摸透,一个字,懒。两个字,懒死!屠尸是为了博玄鱼欢喜,那么刚刚的一番话又是什么意思呢?像是叮嘱又像是忠告,他不想说的太明白,沈卫也不敢去问的太仔细,只能是自己慢慢体悟。晚饭时间到,三更端着精致的三菜一汤进房。不像以前,吃顿饭耳朵都能吃出茁子来。打来了玉阁,身边的人虽然多,但是都不缺招待,所以这吃饭的时间是属于主仆二人的。三更夹菜沈卫吃,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沈卫不需要去把菜夹进碗里,三更就会将他想吃的送至嘴边,又或者说是三更夹什么沈卫吃什么。正当沈卫想说今天的红烧肉味道不一样的时候,房门被人粗鲁推开。没来得急发火,沈卫全身的汗毛就竖了起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沈卫出事后就匆匆离去的者离。者离的神色有些憔悴,似乎这一天过得很累一般。者离有气无力地坐到椅子上,指着门口叫道:“累死本侯了。快点,让你的丫鬟去把它炖了!”
这时沈卫才发现,门口还有一个血淋淋的麻袋。沈卫一脸错愕地问道:“仙侯,这是……”者离疲惫地说道:“你被僵尸咬了,它把长生种给了你,一看就没有憋什么好屁。为了以防万一,我刚刚跑了一趟山里,给你捉了一个地精。”
“地精?”
沈卫诧异地看着那血淋淋的麻袋。地精是人参、肉苁蓉、何首乌的别称,可是看这血淋淋的麻袋,装着的像是活物啊!三更走上前去,打开袋子的那一刹那她就愣住了。“三更,怎么了?”
沈卫关心地跑了过来,看到麻袋里的东西时,他也傻眼了。里面竟然是一只旱龟,只是这龟比寻常见到的旱龟要大的多,而且龟壳呈黑红色,龟身亦是半红半黑。者离平静地说道:“不用洗,不用杀,直接煮。水开后煮半个时辰,将水面的血油盛来给沈卫喝。然后把龟壳与龟肉分离,壳晒干敲碎,以后只要有想喝血的念头就冲水喝。肉切蒜头大小,用冥火不加油干炒,炒成炭状就可以了。以后给沈卫做饭的时候,早晚各放一块。可解决他尸变的问题。”
三更点了点头,拎着旱龟就走了出去。沈卫一脸茫然地看着者离,顿时就有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先前还在想着怎么防者离,谁知道人家竟然送了自己这么份大礼。虽然不知道这里面的说道,但总归是一片好意。者离见沈卫看自己的眼光有些奇怪,阴阳怪气地笑道:“你不会是以为我会杀了你吧?”
沈卫尴尬地说道:“先前确实有过担心,害怕我尸变后会打了仙侯的脸,你恼羞成怒杀了我。”
者离爽声笑道:“你把我者离想成啥了,我还没那么黑白不分。杀僵尸,也是为了讨小仙儿欢心。我要是杀了你,那不是搬石头砸自己脚吗?她有多稀罕你,我能看不出来?”
沈卫有些糊涂了,疑惑地问道:“仙侯,难道您就一点也不介意?”
者离反问道:“介意?我为什么要介意?主要是我介意什么?”
“呃……我变成僵尸了,又或者说皇仙对我的情意?”
沈卫算是看明白了,跟者离最好别藏着掖着,直来直去更好说话。“你成僵尸?对我有啥坏处?”
“没有。”
“既然没坏处,我为啥要介意?再说了,者忧有个傀儡当奴才,我有个僵尸当护法,我很满意。至于小仙儿那……我认为,这只是个时间问题。就算她再傻,难道还不知道你和我的区别在哪?就算她不知道,她的家人也不知道吗?”
沈卫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者离,这家伙,表面看上去大大咧咧,但是这脑子也挺灵光啊!者离,堂堂仙侯。不管是叶家还是神仙会上下,怕是没有人会反对两个人在一起。沈卫呢?往最大说也就是个仙侯护法了。根本无法浑为一谈。“你记住喽,你是本侯的护法,除非我想,没人可以动你。奶奶的,我看这僵尸肯定有什么猫腻,不然为啥给你长生种?你放心,我肯定给你讨回公道,连我的人都敢动,还真以为自己长生不死啊!”
说到最后,者离露出了那凶残的模样,这副模样可不是装腔作势,而是真心生气。他在叶皇仙面前,以沈卫主人的身份自居。这下可好,自己的护法被人咬了,自己竟然还束手无策,这脸打的,啪啪响啊!“多谢仙侯!”
沈卫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感激的话了,有了者离这句话,沈卫对明王的底气瞬间就足了起来。“不用谢我,我又不是白痴。就算你是故意拍我马屁,但也拍得我很舒服,这就够了。另外,我那弟弟也不是个闲人,他能入世,而且还跟你一起,肯定在暗地里打什么主意。还有,我给你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
“把玄鱼给我娶了!”
“啥?”
“我说你把玄鱼给娶了,咋,你不敢?”
“不敢!”
“瞅你那胆子,小的和什么似的。算了,不敢就不敢了。不过,也不能让玄鱼跟者忧在一起,你得想办法,把他俩搅黄了。”
“那个……为啥啊?”
“不为啥,就是看不惯他那贱样!”
“呃……”沈卫再一次被者离的没心没肺给打败了,就因为他弟弟刻意讨好玄鱼,就要把人搅合黄了,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况且,这种事,谁敢去搅合?就者忧对玄鱼的态度,眼里头就只剩下了两种人,敌人和敌人。现在,但凡是个男的,和玄鱼说句话,走路都得摔一跤。要是再有过份动作,那摔死都不是没有可能。话说回来,这哥俩是怎么回事?都没见过女人吗?按说不至于啊!怎么就表现的这般迫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