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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石匠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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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爷爷竟然用睚眦五杀决这样残忍的手段对付她,我心中瞬间生出一种浓浓的恨意。我看着爷爷,爷爷似乎也明白什么似的,冲我轻叹了一口气。随后摇头说:“一水,有些事你不懂,爷爷也不想这么对付你母亲。睚眦五杀决,杀天杀地杀佛杀神杀灭一切。被诛杀者魂飞魄散彻底的灰飞烟灭……可是。”

“可是什么?”

我狠狠的看着爷爷。爷爷冲我摇头,摸了摸我的脑袋说:“可是,唯有这样,才能镇得住你母亲。你妈她……”其实,我心里也谈不上恨爷爷。从小到大,爷爷做的所有事情那一定是有原因的。只是,对于爷爷说的这句只有这样才能镇得住我母亲,却让我有点迷茫了。我说:“我妈她怎么了?”

爷爷表情难看了起来,好半响才艰难的说:“你妈她,她已经不是你十四年前那个妈了。她……”我再次问道:“她到底怎么了?”

爷爷看着我,目光凝重,欲言又止。突然,他冲我摇头说:“一水,爷爷不能说。”

“为啥?”

我问。爷爷突然站了起来,冲我笑了笑说:“一水,是爷爷大意看走了眼,如果我十六年前捞起你妈的尸体时就发现她身上的问题,也不至于落下这样一个局面。”

我妈身上的问题?我听到这心中又是一顿,我又问:“我妈身上什么问题?”

可爷爷忽然转过头,什么也不肯说了,他看着河中背对着我说:“一水,如果这件事没法平息,你将来自己一定会知道的。如果平息了,那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让你母亲平静的离开。”

说着,爷爷突然从地上捡起了一个背包,背在了身上。我看到爷爷这模样,心中一下子紧张起来,喊了一声:“爷爷,你干啥?”

结果爷爷头也不回的说:“爷爷要走了。”

我吓得跳了起来,惊愕的看着爷爷说:“啥意思,你要去哪?”

爷爷苦笑着说:“犯了禁忌的人,是不能留在这里的。祖师爷不允许,爷爷雕刻的那些石雕也不允许。你想爷爷留在这里七孔流血而死吗?”

我心里一下乱了,怎么会这样?爷爷看着我说:“一水,你也快十六岁了,应该能够一个人生活了。记住,守好石匠铺,那是爷爷的根。”

爷爷说完走向黑暗,我突然抓住了爷爷的胳膊,一下子跪在地上。我明白爷爷所说的意思,犯了禁忌的石匠,是没资格留在自己的石匠铺的。祖师爷不允许,就连自己雕刻的那些石雕也不允许。石雕有灵,如果石匠犯了禁忌,那些原本护人的石雕,反倒变成害人的石雕。爷爷要走,合情合理。而且,最令人悲伤的是,我不能再跟爷爷有任何接触。否则我雕刻的石雕同样会受到影响,也就是说,如果爷爷离开,那么这辈子,我跟他不可能再见面了。我泪水一下子就忍不住淌了下来,抱住爷爷的腿,跪在了地上。男儿有泪不轻弹啊,可是真正到了伤心的时候,谁都会流泪。我跪在了地上,连着给爷爷磕了九个响头,随后才含着泪水的说:“爷爷,我一定会守住石匠铺的。”

爷爷笑了起来,摸着我的脑袋说:“一水,你不止要守住爷爷的石匠铺,还要记住爷爷的报应,千万不能触犯禁忌。否则,爷爷不甘心啊。不过,这也没啥关系了,爷爷能有你这么个孙子,已经知足了。做了大半辈子石匠,爷爷雕刻的石雕无数,也的确可以金盆洗手了。”

爷爷说着,扳开我的手,然后转身朝黑暗中走。我看着爷爷的背影,大喊了两声爷爷,然后朝着他的方向一个劲的磕头。从那一刻起,我再也没有见过爷爷。我跟爷爷虽然都身在人世,可仿佛是在不同的世界,再也不能再见面。“爷爷……”我声音呜咽的回到石匠铺里,准备回去整理一下凌乱的石匠铺,就打算一个人将爷爷的石匠铺开起来。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石匠铺里竟然早早的有个人等在那里了。我当时双眼模糊的从石匠铺门口路过,就看到有个佝偻的中年人坐在石匠铺门口的石头上,一下子险些没回过神来。我擦了擦眼睛,仔细看,才发现是我们村的老狗儿。老狗儿此时模样有些奇怪,我走过来他竟然没发现我,而是一脸慌张的在搓手。我上前去拍了拍老狗儿的肩膀,老狗儿一下子从石头上跳了下来,把我给吓了一大跳。我立即瞪着一双眼睛问:“你咋了?”

老狗儿骂了句麻辣隔壁你吓死俺了,就一脸阴沉的盯着我说:“一水,你爷爷呢?”

我听到他问我爷爷,眉头瞬间一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这老狗儿是我们村的老光棍,这光棍一打打了好几十年。眼瞅着没人传宗接代,这老狗儿着急了,托人从外面买回来一个越南新娘。然后没过多久,老狗儿买的越南新娘真的被送了过来。当村里人瞧见这越南新娘的时候,眼睛差点没红了。这越南新娘长得贼漂亮,而且年纪看上去也才二十来岁的样子。皮肤白嫩嫩的,简直可以掐出水来,那叫一个水灵。老狗儿眼睛一亮,高兴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毕竟打了几十年光棍,没想到一下子找到了这么漂亮的媳妇。当天,他就敲锣打鼓热热闹闹的办了一场大喜事。可没想到,紧接着就出事了。老狗儿买回来的这个越南新娘送过来的时候,是昏迷着的。正当老狗儿热热闹闹办喜事的时候,越南新娘醒了。随后越南新娘开口嚎叫了起来,这一开口,村里人立刻意识到要出大事。因为,这越南新娘说出口的竟然是标准的普通话。而且听口音,还就是我们这一带的人。当时正在喝喜酒的村里人听到姑娘的叫声以后,直接都吓蒙了,手一颤,杯子就掉在了地上。原本热热闹闹的婚礼,一下子办不下去了,老狗儿意识到事情非常严重,可他钱已经花了,咋会甘心就这么把女的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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