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徒弟，从科员，办公室主任，一路提拔到处长。现在是叶城市刚上任的市长，是目前这一批里最有前途，最可能去省里的。可是早在七年多前，谢益伟还在任上的时候，他就跟谢益伟闹翻，投靠了白一鸣。而谢益伟，是根正苗红的姜派。白一鸣的死对头，姜渊博。将茶杯重重拿起，又轻轻放下。谢益伟已从刹那的惊愕中缓和下来：“你确定是冯清和？”

“不确定。”

谢益伟的目光陡然加剧。乔霆邺道：“我只能确定程德圣跟冯清和有过往来，程婉手上的资料是冯清和的手笔。至于程德圣背后的人是冯清和，还是谁.......”乔霆邺缓缓摇了摇头。他话不必说得太清楚，谢益伟已经都明白了。“假如是这样，倒说得清楚。卿卿这样一个跟人没过节的小孩子，怎么就突然变得那样坎坷，突然遇上那一桩桩一件件的祸事，逼得我们不得不出手，逼得阿正鲁莽冲动。”

谢益伟面色一寸一寸冷凝下来：“他们还真是为了最后的选会，不择手段。”

八年一选，现在在上头坐着的，还是姜渊博。八年前，是谢益伟等人，一力支持姜渊博坐上现在的位置。只是差了一步，只差一步，白一鸣就能挤掉姜渊博。所有人都以为选会结束，事情也就结束。却没有想到，有人从失败的那一刻开始，就在筹谋着下一次的成功。谢益伟忍耐着，压住心中涛涛怒火，问：“你现在查到什么了？”

乔霆邺很沉得住气，稳得眉色俱没有分毫变化。他说：“程婉的资料有冯清和经手的痕迹，但没有确凿证据。再一个，岳父做的那些事情，总是真的，泄露出去，没有半点儿好处。所以冯清和，只能暂时放过他。不过，总有他露面的时候。程德圣在牢里待了四年，眼看着要开始选会，他不会还按耐得住，不管是因为白一鸣还是程婉，他必然还是要来找我。”

“你是想等着鱼儿上钩？”

乔家财大业达，更重要的是，有些不方便明面上做的事，可以借由乔家的手。这是一个不可或缺的盟友。七年前，还是乔君年控制乔家的时候，他们就曾经使过这手段。只是乔君年后来没能发挥作用，就被乔霆邺给踹了下来。现在，乔霆邺更加把乔家做大，势力和财力也更上一层楼，白一鸣他们肯定是不愿放过的。乔霆邺点了点头，毫不掩饰他眼中的戾气：“谁都不喜欢被威胁。”

谢益伟：“你打算怎么做？”

乔霆邺道：“在这之前，我想跟您老人家商量一件事。”

不见刚才的暴戾，他神色温和又无奈起来：“卿卿她......她在我身边，我担心事情继续发展下去，会伤及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