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是什么？她说“韩佳死了”。韩佳是谁？为什么死？她死了又为什么要跟自己的爷爷说？谢益伟望向妻子看过来的询问眼神，道：“我们先出去。有什么事，你一会儿问我。把地方留给他们。”

说着，把谢老太太带到了外边。谢老太太一想到孙女儿那红得跟滴血似的眼睛，心还“扑通扑通”的跳。她一甩手，把老头子的手给甩开了，正色道：“到底怎么回事儿！那个韩佳是谁？她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跟咱们卿卿又有什么关系？”

谢益伟为难的看了一眼太太，欲言又止。谢老太太上手，在他胳膊上揍了一拳：“快说！”

谢益伟无奈叹了一口气：“还不是因为四年前的事？”

一听他提到四年前，谢老太太哆嗦了一下，脸色都变了。她沉默下来，好一会儿才说：“不是早就过去了？”

“咱们这儿当然是早就过去了，可卿卿那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个死脑筋。她还想着要给沈晓海翻案。这个韩佳，估计是被牵连了。”

谢老太太顿了一会儿，才长吐出一口气来。担忧的看着谢益伟道：“老头子，你可一定要，要护着咱们孙女儿！”

谢益伟点了点头，把夫人往怀里揽了揽，两个人靠在一块儿：“咱们就这么个苗苗，我拼了老命，也不会让人再伤着她，你放心。”

屋内，乔霆邺拉着谢卿卿一进门，就被谢卿卿甩开了去。室内虽开了灯，却并不明亮。她看了他一眼，转身要出去。“你要想让你爷爷奶奶不得安宁，你就去。”

谢卿卿抓着门把的手收拢，紧了几紧，还是松开了手。“韩佳死了？”

她转过身来，即便她背着光，可乔霆邺还是能清晰看到她眼中的愧悔跟痛色。他半垂下眼帘，从口袋里摸了烟出来，叼到嘴里，想要点上的，转了一圈，却扔到了桌上。只把一直打火机在手里转着圈。“怎么回事？”

谢卿卿道：“车祸。”

乔霆邺“哦”了一声，声音听来不免觉得冷淡。谢卿卿盯着他。他抬起眼来往她脸上扫了一圈：“你怀疑是你爷爷派人做的，还是怀疑是我做的？”

谢卿卿反问：“跟你没关吗？”

乔霆邺就想笑，盯着她一动不动，他果然也就带了一点儿似是而非的笑痕出来：“你觉得呢？”

“乔霆邺！”

她情绪激动，拔高声音喊他的名字，眼珠儿瞪得圆滚滚，似有一把厉刀藏在其后：“你告诉我实话！你告诉我，究竟是谁做的？”

相比较之下，他平静得近似于冷漠，眼中的光也是冷的，似讥还讽道：“原来你是来求问我，而不是质问我。”

“啪”一下，他把手里的打火机丢到桌上，忽然大步跨过去，立到谢卿卿跟前，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高了视线。乔霆邺低下头来，压迫着看到她眼睛里去：“你为她哭了，难受了，觉得自己造孽了？谢卿卿，我一早就告诉过你，这件事过去了，别再往下查，是你不听。现在死人了，你哭，你难过，有什么用？”

他说着，手上一甩，把谢卿卿甩得上半身都一个趔趄。乔霆邺冷道：“我劝你最好就这么算了，否则，还要死人。下一个是谁，可说不准，也许是你自己，也许是你的爷爷奶奶，也有可能是谢正。”

他说着，开门就往外走。谢卿卿浑身一凛，她极快出去，抓住乔霆邺的衣服一角，把人拽住：“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

他反问，看她的眼中满含讥讽：“你愿意当做是忠告也行，或者当做是警告，我也不反对。只要你听得进去。”

“你知道究竟是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