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思雅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购物袋,又抬头对陆生然轻皱眉头,不悦道,“那是我的家人,对他们好是我应该做的。”
陆生然垂眸沉思了一瞬,修长的手指轻轻叩着手背,“那汤洛洛就不是你的家人了?你五年前又何必要对她动手呢?”
汤思雅脸色猛地一僵,急剧摇头,嗔怪道,“别忘记你也是那起车祸的始作俑者,要是我出了什么事,你也脱不了干系。”
陆生然听完低笑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仰靠在座椅里闭目养神。汤思雅斜睨了他一眼,也不敢再打扰,她其实有些惧怕陆生然,毕竟他手中握有她以前做错事的太多证据。佯装假寐的陆生然想着自己的心事,几天过去了,他一直惦记着汤洛洛那个女人的消息。婚礼当天她便跟秦亦扬出国度假去了,后来秦氏股东大会上秦亦扬回来了,他以为能见到汤洛洛,却从秦氏那边的人口中得知回来的只有秦亦扬一人。一个被自己当作筹码来用的女人不值得他浪费这样多的关注度,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尤其是忙碌之后偷闲的时候更是有意无意想起跟她一起度过的时光。他竟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对,是空虚,他陆生然从来没想过他会因为一个女人生出那样的感觉。他鄙视这样的自己,最后只能将这一切归为对秦亦扬的恨上,他不想看到秦亦扬事业爱情双得意,所以他要想办法将属于秦亦扬的一切都夺过来。对!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这样想着,陆生然反而安心下来,像是找到了放任自己去想汤洛洛的借口。偶然在电话里听到汤思雅提起今天是汤母的生日,他原本还有其它重要的安排,但却突然转了主意取消了安排匆忙赶去了汤思雅报出的地址。等到车上路才清醒过来,他这是又在做什么?为一个女人疯了吗?汤思雅只是提到汤母生日有没有说汤洛洛一定会出现,他竟然就鬼始神差想当然的认为她一定会出现。更是迫不及待想听到关于汤洛洛那个女人的只言片语。倏然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些什么,陆生然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忍不住狠狠嘲笑了自己一通,差点当场喊停下车。他绝对是中魔了!他陆生然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失神至此的!车子一路行驶至汤家,汤思雅挽着陆生然的手臂出现在客厅,拎着珠宝首饰盒子递给汤母,汤母顿时笑得合不上嘴,跟陆生然客套了几句,便赶紧拉起汤思雅的手让她给试戴钻石项链。陆生然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汤父闲聊,最后实在是无聊就借故打电话去了汤洛洛原先住的房间。听到外面传来刹车声,莫名一震,匆忙走去阳台往外看去,一眨不眨盯着停在院子里的跑车,下来的是城中某富豪夫妇。忍不住低嘲一声,抽出一根烟点燃,不由自主转身离开了汤洛洛卧室回去了汤家客厅。新客人的到自然引起了汤氏夫妇的热情招待,客人夫妇见到陆生然也在自然打了一声招呼。“你家洛洛跟新姑爷没回来?”
贵妇人见汤母脖子上戴的钻石项链立即眼前一亮,瞬而打量了一眼,随即状似无意提起。汤母微微一笑,随即上前嘱咐下人给客人上茶,“他们新婚,还在蜜月期,我就嘱咐说不用急着赶回来了。”
“你说你家洛洛现在都嫁给秦氏集团总裁了,还眼巴巴的在HN集团担任一个小设计师做什么呢?没得让人以为是你们汤氏跟秦氏养不起她啦还!”
贵妇一边上前打量汤母脖子上的钻石项链一边发表意见。汤母有些不高兴了,一手拍掉贵妇搭在自己勃颈处的手一边说着,“年轻人总该还是要有自己的事业的,虽然洛洛是女孩子,但我跟她爸爸从小就教育她要自食其力,说到这点,我家的两个孩子还都做得不错。”
没想到汤母会反驳回来,贵妇想到自己的儿子女儿终日啃老度日,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邹起眉头,“别一口一个你家俩孩子,你家的思雅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养女罢了!跟亲生的比还是有差别的!”
“思雅从小就是在我身边长大的,在我眼里跟亲生的没什么两样,就这项链还是思雅亲自为我选的呢!”
汤母固执说道,不由瞟了一眼一直在旁不发声的汤思雅。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弄得客厅内其他人都有些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汤父开口,“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们姐妹怎么还争执上了,赶紧招呼大家入座,咱们马上要开席了!”
电视上正播放财经新闻,汤思雅目光直盯电视屏幕上,惊觉自己的名字出现在汤母跟客人口中,急忙劝言起来,“对啊,妈,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其他不痛快的事情都先别计较,来者是客,总归还是要以礼相待的。”
听完汤父跟汤思雅的话,汤母一直紧绷的脸稍微有所缓和,转而看去贵妇,“好啦,咱们姐妹今天也别争口舌之争了,总归都是希望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相信你的孩子们也会愈发有出息的。”
“谁说不是呢?在牌桌上跟你争执惯了就忘记场合了,希望姐姐你别见怪才是。”
贵妇顺着台阶就下,含笑拉起汤母的手。耳边争吵不休,陆生然几不可见的拧起眉峰,只觉无聊之极,汤母话里话外都透出对汤洛洛嫁给秦亦扬的满意,倒是让他有点意外。他以为秦亦扬之前的作为多少会给汤家人留下一些不太好的印象,倒是忘记秦亦扬秦氏总裁的身份足以让汤家人看淡之前的事情。离开汤家的时候,陆生然脸上的温度愈发降低,浑身都散发着骇人的寒气,一双黑瞳甚是骇人。那天匆忙赶到教堂扑空之后,他便怒不可遏,一腔怒火一直烧了很多天,已经俨然有毁灭一切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