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所有我知道的,详详细细的讲了出来,虽然我们是朋友,尽管与玉兰接触时间不长,但也能感受到这个外表冰冷的女孩内心的柔软,所以很多事情一定要说清楚,让他们知道,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咱报警呢?”
大炮面色有些发白,确实,这地方简直就是传说的传说,和这地方比起来,似乎那血煞,那些怪病都变得很简单。“报警我感觉够呛,这社会是科学社会,你报警怎么讲?说这里有人养尸?还是炼尸油?还是整个村子都是活死人?估计警察调查明白,正主跑了,村子也死光了。”
我想了想否定道。“那我听你的,你去我就去,你不去我就不去。”
大炮比我小上一岁,平时虽然不以兄弟相称,但依旧很多事情,他都是以我为主的。“玉兰呢?”
我转过头,看着微微垂下头的玉兰。“我去。”
玉兰淡笑着将肩头的一缕青丝放到身后,轻声且坚定的说道。“给我个理由,因为这次真的会死人的。”
我想不清楚,在中了蛊惑心神毒药的时候,玉兰给我的感觉是一种在这个社会上很难再见到的东西,有人说,见死不救是恶人,那见人有难力所能及的帮助是善人,而见人有难,动恻隐之心,就全力相助,是侠。“为了那个父亲,我没有得到过父爱,我也没有多久的命,我只做我感觉是对的”玉兰淡然的让我有些惊讶,她展现的似乎不是这个年龄该有的感觉。“那就一起。”
我嘿嘿一笑道:“我可是你命中注定那个人!”
话说完,玉兰瞬间脸颊一红,轻啐一口,没有说话。“那我也去,走吧,是生是死还不一定,搞不好,我们就成了英雄了。”
大炮反而乐观的很,跃跃欲试道。“好吧,希望我们活下去。”
我叹了口气,轻声道。在这个小山坡的对面就是那座死地的山坡,不过中间却隔着一段不算太近的小路,最开始的时候间隔的距离还是很远,只感觉那片死地有些模模糊糊,看不是很清楚,但走了几步的时候,就会清晰的感觉到一股窒息感,就像是一个北方人突然间来到了一个沿海的城市,那种潮湿的空气进入口鼻的感觉,不过那种空气还是有海风的清新,而如今,离得很远,便闻见了燥气扑面。“你们看,那是什么?”
我们沿着山坡向下,眼看着就要下到了山坡的最下方,山坡下方有一处溪谷,这在南方的山上很是常见的。不过如今这个溪谷让人有些不安,通常溪流都是清澈的,溪流底部都是些许被水流冲刷的很是干净的鹅卵石,而我们眼前的溪流最大的不同就是水中有很多像是水藻一样的黑色物体。“这里怎么会有水藻?”
大炮疑惑,走了过去,用手捞了起来。“妈呀!”
我和若兰还没过去,大炮突然一下子坐在地上,使劲儿的甩着手上的东西。“怎么了,和见了鬼似的。”
我感觉有些好笑,毕竟现在也算是大风大浪见过的人了,怎还如此胆小。大炮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跑过来,说道:“头发,头发,都是头发!”
因为他说话有些吐字不清,我还有些没有听清,不过当我走近的时候,顿时汗毛竖立,头皮发麻。只见这蜿蜒的小溪流里面飘飘荡荡的都是头发,缠绕在石头上面,顺着水流的方向飘荡着。“妈的,这是死地还是死人地!”
我也是吓得连忙退了几步,没有再上前。“这地儿会不会有女鬼啊,就是那种头发挺老长,眼珠子鼓起来那种!”
大炮呆愣愣的说道。“这地方,估计还有那种血煞,怎么会有鬼?乌鸦嘴!”
我骂道,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光线慢慢黯淡下来,昏黄色映衬在周围的青山绿水有些诡异,特有的南方的树木倒影在绿地上,像是直挺挺的尸体,而且周围听不见一点虫鸣鸟叫,静的怕人。“走走走!别乱想,玉兰,之前见过这阵仗吗?”
我转移话题,想要分散大家的注意力。“我之前一直和师傅一起,大多都是些小打小闹的事情,你当这个世界全是鬼怪啊!”
玉兰没好气的说道,说实话她也是吓得不轻,虽然她比我和大炮多了些见识,但是毕竟还是个女人,对于这些恐怖的事物很难免疫。为了提高‘团队’气势,我决定走在前面,腿肚子有些打转,但还是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一脚踏进溪流里,尽量踩在石头上面。“没什么的!跟住!”
我镇定的说道。两人见没有什么事情,而且我走在前面,才壮着胆子跟了上来。说是溪流,但并不是想象中的那种极为狭窄的水流,反而,走过这个溪流正经需要几步,不涉水是不可能的,只是因为水流湍急,水不深而已。蓦然,一条手臂挽在了胳膊上,估计是玉兰,毕竟最近发生的怪事实在太多了,有些害怕。“害怕你就挽着我点儿,有什么事情我给你扛着,没事的,别害怕。”
我笑了笑,稍微放慢了一点脚步,尽量避开被头发缠绕的光滑的石头,否则跌坐这水里面,估计魂儿都吓没了。“六儿啊”一个有些颤抖还带着点儿哭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能听出来是大炮。“你他娘的有点爷们儿样,大风大浪什么没见过,喊什么?”
我专注脚下的石头,深怕一脚深一脚浅的再摔地上。“六哥,你别走了!”
这次声音不是大炮,而是玉兰,听声音竟然在我身后数步的地方传来、玉兰?玉兰?玉兰!!那现在挽着我胳膊的是谁?“别回头六子,别回头,我来了!”
大炮估计眼泪都出来了。胳膊上的触感现在才有些怪异,因为我们都穿着长袖,毕竟在这种深山老林里面,蚊虫很多,裸露手臂明显不是好的选择,而挽着我的手臂这只手光溜溜的,而且湿漉漉的。终于,我忍不住,回了头。一张脸出现在我的眼前,苍白的面孔,因为长期在水中浸泡有些惨白,甚至给人一阵馕馕的感觉,鼻子和嘴巴几乎看不见了,只有一双眼睛,被泡的发白,微微鼓起来,这张脸看到我回过头,竟然咧了咧嘴角,似乎在笑。“妈呀!”
我尖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