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九黎还想问什么,墨岩却朝她清朗一笑,为她理了理发丝,拉着她出了山洞,孟芸连忙跟上。洞外,花不云已经在等他们了,只一瞬,几人便回到了旅馆。看到他们,萧青檀悬着的心总算落下。花不云咂嘴,准备满足这几人的好奇心。于是,几人围桌而坐,听着花不云讲述几百年前的过往。凄美哀怨的故事在他嘴里,成了傻逼追别人家妻子,不过,没人反驳他,因为和他一同见证那一切的另外一人却是不在了。云来山,男人正准备入住黄陵,却被一条身影拦住。墨岩站在洞外,倚在树上,闲散风流,但男人却硬生生感觉到了危险。本能的后退一步,惊恐道:“你想干什么?你发过誓不再找我麻烦的!”
墨岩微微一笑,落在男人眼里和狞笑差不多。“我当然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只是来找你拿命的!”
这番平静的话,像是借酱油一般。男人脸色骤变,“你敢!”
话音未落,墨岩已经欺身上前,右手犹如尖刀一样穿过男人的胸膛,紧接着,一颗鬼丹飘出。男人下意识想要去捞,下一瞬,那鬼丹却落在了墨岩手里。墨岩嘴角尖尖,阴森鬼魅挑衅全开。“有些人,你碰不得!”
话应刚落,鬼丹在他手中碎裂成渣,男人双眼猛地睁大,眼珠摇摇欲坠,似乎要脱眶而出。下一秒,墨岩收回手,男人的身体软软倒下,一块头骨从男人怀里掉落,他死死盯着那块头骨,眼中是无限偏执。可是,一双白靴不偏不倚踩在头骨上,清脆的碎声响起,像是踩烂了男人的心。他身体突突动了一下,便化作灰飞消失在原地,只是那眼睛,在消失的最后一瞬,依旧死死盯着那碎末。阴风一扬,碎末飘摇,到处都是。………“你这故事讲得太烂了。”
孟芸不满道,眼睛却是下意识看向了萧青檀。孙初寒会意,意有所指道:“不管怎么说,别人家媳妇还是少惦记。再想想你天上诚哥,实在不值得啊!珍惜眼前人多好!”
萧青檀脸色一阵青白,但还是淡淡道:“这么说来,这件事就算结束了?”
看他没反应,孟芸不禁有些郁闷,只能闷闷点头,“应该吧!”
舒九黎却是发现墨岩不见了,环顾四周,在门口看到他提着几瓶酒进来。看到她望过来,墨岩冲她扬了扬手里的东西,笑道:“米酒,老板自家酿的,听说还不错。”
舒九黎嘴馋的凑了过去,“我也要喝!”
墨岩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脸,“怎么能少得了你的。”
花不云也凑了过来,“那我的呢?”
墨岩随手分了两瓶给他。花不云喜滋滋的抱着走了,还不忘叫上萧青檀。这样一来,没有八卦,剩下的两人也散了。回到房间,舒九黎找了两个杯子,与墨岩对饮。的确是好酒,入口辛辣,回味绵长。舒九黎只喝了几杯便有些神志不清了,但墨岩眼神还是一派清明。他神色复杂的望向舒九黎,挣扎了下,终于问道:“九儿,你对神经病怎么看?”
舒九黎一愣,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只是酒精上头,随口道:“是疯子吧。”
墨岩不做声了,狠狠灌了口酒,不知为何,每次他接触魔物时,都会有一股暴戾的感觉在胸腔横冲直撞,他知道,这是本能,纵然可以凭借理智压暂时下,但终归不是长远的办法,总有一天,他会被这股本能牵着鼻子走,变成一个疯子!他不仅是个异类,还是个有精神病的异类,这多可笑!可是,他偏偏还想招惹一个凡人,因为只要看到她,他就觉得很满足。自从两人有了某种联系后,他总是想见她、盼着见她,似乎所有本能都压抑在了这股念想中。他真的不敢想,若是有一天她怕自己、嫌自己了,他该怎么办?或者,他会怎么办?“我好像喝醉了。”
舒九黎微醺的声音打断了墨岩的思绪。“我看到了两个你。”
舒九黎说着,指了指他和他旁边的位置。墨岩嘴角不自觉染上了笑意,握住她的手,道:“再看看,有几个?”
舒九黎用力眨了眨眼,慢慢起身,凑近墨岩,突然笑了,“你真好看。”
墨岩一愣,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所有思绪都飞到了九霄云外,一把揽住她的后脑勺,吻上了她的唇。米酒的香味在两人唇舌交融,让这个吻很是绵长。不知过了多久,舒九黎无意识的推了推墨岩,他才悠悠放手,只是,依旧在她唇角辗转。临了,舒九黎将头靠在墨岩胸膛,突然蹭了蹭,像是有些疑惑,“你怎么没有心跳?”
墨岩浑身一僵。舒九黎像是毫无所觉,依旧在他胸膛蹭来蹭去,似乎想要找到他的心跳。墨岩想让她别白费力气了,可是,却舍不得推开这柔软的身子。半晌无果,舒九黎也不找了,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算了,我有,你摸摸。”
胸腔沉闷的跳动和灼热的体温让墨岩针扎似的缩回手,这一切,都在说明,他们不是一类人!纵然舒九黎看似接受了他,可是,到底人鬼殊途,等她哪天想通了,可以随时弃自己而去。没了他,她一定会过得很好,毕竟,有眼睛的不止他一个,他的九儿那么好,总有一天,她会发现,没了他,她的人生才算平坦。墨岩搂着舒九黎的手突然收得死紧,似乎只要抓得足够紧,两人就不会分开。舒九黎痛呼了声,墨岩咬牙放松手,却不知为何,想起了一个故事。记得刚入世时,他看过一本书,有一个关于人体标本的实验。将人做成标本,那么她就不会离开,一辈子只守着自己一个!墨岩眼中闪烁着怪异的光芒,目光落在舒九黎身上,异样的贪婪。他吻着她的耳垂,决然道:“你是我的!这辈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