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岩看了古书一眼，再次看向舒九黎的目光变得复杂许多，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最后，只是轻声问道：“怎么对蛊感兴趣了？”
舒九黎猛地抬头，眼中散发出光亮，“你看得懂？”
墨岩点头，“这是东胡族的文字。”
舒九黎疑惑道：“东胡族？”
“一个游牧名族。”
墨岩随口道，说着就要拿舒九黎手里的书，“我给你翻译。”
“好吧。”
舒九黎也没有阻止，反正这厮声音好听。只是她没想到，还有助眠的作用。墨岩无奈的看着舒九黎平静的睡颜，拉过薄被轻轻给她盖上。舒九黎无意识的翻了个身，找了个舒适的角度再次沉沉睡去。月光洒在窗外，泛着柔和的光，一如墨岩此时的目光。次日，舒九黎刚睁开惺忪的睡眼，入眼的便是墨岩紧闭的双眼，此时的他嘴巴微张，纤长的睫毛合在一起，无端多了分平时没有的稚气。舒九黎小心翼翼的起床，一眼便看到一旁的桌上那本古书，她拿过来随手翻开，目光顿住，又一连翻了好几页，才眨了眨眼睛，转头去看墨岩，那眼中，即有感动也有自嘲。没有墨岩，她真的什么都做不成，可是，她不想这样……古书里面，晦涩难懂的句子，都被墨岩用白话文翻译在下面，通俗易懂，一眼扫过去，很容易就能理解其中意思。舒九黎慢慢放下古书，转身去了厨房。等墨岩醒来时，便看到了一碗粥，米粒爆开和粘稠的汤汁混在一起，还有些蔬菜和肉丁，散发着淡淡的香味，还微微冒着热气。而舒九黎，不知去向。墨岩起床洗漱完，将粥一滴不剩的喝完，目光看着窗外的烈阳，黑沉沉的瞳孔无端有些骇人。舒九黎这一去，就是一天，直到月上树梢才回来，一身尘土，眼中尽是疲惫。墨岩出乎意料的什么都没问，只是叮嘱她早点睡，与她相拥而眠。次日，舒九黎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随便吃了点东西，又重新睡了一觉，直到半夜再次醒来。她轻手轻脚的出门，借着月色路过灯火通明的房屋，径直走到一间红砖瓦房前。刚到门前，里面便传出了细碎的声音，像是痛苦的呻吟，不知持续了多久。舒九黎倚墙而立，不一会儿，呻吟声不见，孩童稚嫩的哭声传出，以及里面难以自抑的兴奋声音一同响起。“慧慧，是个女孩！”
舒九黎挑眉，运气挺好，女婴本就阴气重，若是用她来练鬼娃子，事半功倍。屋里的夫妻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丝毫没有注意到外面站了个人，直到大门被一脚踹开。他们一齐抬头看向摇摇欲坠的房门。连鬼婴也停下了哭声，睁着黑白分明的无邪双眼看着舒九黎。鬼婴本就早熟，更别说是他们这种鬼魂生的了，一刻受孕、两日出生，三日成形。若是将他们放在一起，他们本能地会互相吞噬，不仅可以填饱肚子，还可以增强鬼力，最后留下的一个便是至邪至阴的鬼娃子，也叫古曼童，这是养鬼一派的养鬼术。可是，这样太慢了，舒九黎决定效仿苏哲父子，直接选一个鬼婴，另找些鬼婴给她吞噬，算是养成吧！舒九黎一低眼，正好跟女鬼婴的视线撞个正着，女鬼婴竟然咧开嘴笑了，尖锐的牙齿在月光下闪着诡异的白光，像是锯齿，这是他们一出生就带有的利器。确认过眼神，这就是舒九黎要养的小鬼。“你是谁？”
屋里的男人终于反应过来，厉声问道。舒九黎瞄他一眼，淡笑道：“生意人。”
“我管你是谁，这是我的屋子，马上滚出去！”
刚生完孩子的女人没有一点虚弱之态，比男人更加愤怒道。“别这么生气嘛。”
舒九黎好脾气的说，“我只是来和你们做个交易，我要买那个鬼娃子。”
“不卖！”
女人一口回绝，语气坚决，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舒九黎叹了口气，就在他们以为她会知难而退的时候，她手里突然多了一根黑色丝带。有了夜色做掩护，丝带毫不费力的飘到了那对鬼夫妻面前，紧紧勒住了他们的脖颈，任凭他们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甚至，到了最后，他们的魂魄都不见了，而舒九黎的镯子上，又多了两张人脸。女鬼婴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在自己的父母被勒得喘不过气来，朝她挥舞手臂时，她还伸出手应和着他们，咧开嘴笑得眼睛都不见了。等到父母突然消失在她面前时，她愣住了，似乎想不到为什么他们会突然不见，只好转头看向舒九黎，目光有些疑惑。舒九黎一把将她抱起来，道：“他们去很远的地方了，由我照顾你，我想想，你就叫如初吧。”
如初睁着大眼睛看着她，但目光绝非善意，贪婪的在她白皙的颈间流连不去。最后，猛地张开血盆大口，朝最大那跟动脉咬了下去。舒九黎眼皮不眨，伸手一档，如初尖锐的牙齿磕在了坚硬的镯子上，顿时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就像刀片划在玻璃上一样。如初捂着牙齿，疼得眼泪都要下来了。舒九黎摸了一把她的脸，道：“乖一点哦，不然我不要你了。”
如初没有理她，依旧对着眼下鲜嫩的皮肉流口水，不过，却是不敢再咬一口，怕牙崩掉。舒九黎在屋子里找了一个坛子，将如初安置在里面，为了防止她乱跑，还在坛子上用朱砂画上扭曲的线条。做完这一切，舒九黎在如初头上摸了一把，道：“等着，我去给你找吃的。”
如初找准机会，猛地张嘴，想要把舒九黎的指头咬断，没想到，一个木制盖子迎面而来，将她砸回了坛子。如初不满的抗议，在里面踢打嚎叫，可是，没有任何用处，只是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唤来了。“干什么？干什么？大半夜还不消停，臭婊子，我知道你找了个小白脸，别她妈跟半辈子没见过男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