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快速扫了眼简陋的店铺，惊讶的目光滑过苏然，很快，锁定在老金脸上。“金老板？”

老金皱眉，“急事？”

男人慎重点头。老金忍不住看了苏然一眼。合作了五年，苏然仍旧是个谜。他无处可查她的背景，也摸不透她心里想什么。不过，他们俩当初合作的时候，就说好了的，一个接活，一个干活，此时苏然置身事外的冷淡表现，在老金眼中看来，没毛病。老金有合作精神的，知道她不耐烦应酬，便主动站起来，将客人引到另一边去，“我先瞧瞧。”

男人二话不说跟过去，从头到尾，都将安静坐在一角的苏然给忽略了。大概真的着急过头，男人被带到另一边，没等老金开口，便迫不及待地，从随身的公文袋里，掏出一个黄色的大牛皮信封。他迅速地将信封打开，把里面的厚厚一叠照片拿了出，一张张，整齐排列在金叔的面前。“这些，是我家族聚会时候拍的照片，照片里面是我的家族成员。”

男人指着照片里面的人，一个个介绍过去，“这是我爷爷奶奶，我爸妈，我二伯，三伯，和他们的家人，而这位，是我小叔——”他指着照片里一个眉眼精致的女人说：“这是我小婶。这些照片，是我们上个月聚会拍下的，可我小婶她……早在半年前一场车祸就死了的！”

老金端详起照片里的女人。一个姿色不俗的年轻女人。数十张照片里，任别人谈笑风生，她都孤零零一个，模样虽俏，但那张脸白中发青，双目呆滞，面无表情，很是诡异。老金忍不住啧了一声。旁边，伸过来一只手。苏然淡扫过照片，很快放回桌上，心里默念口诀，干净的手在那一排排的照片上面虚摸一圈，肉眼看不见的几缕黑雾，从照片里泄出，顷刻消散在空气里。苏然看了眼老金：“明天下午四点。我先走了。”

被苏然打断了的男人，很是不满，却因为教养，没有开口苛责，只是快速皱了皱眉，注意力很快回到老金身上，“金老板，你看我这事情能解决吗？”

啧啧！这眼力！老金心里嫌弃，表面不露地敲敲桌面，示意他看，“没看见吗？已经约了明天下午四点。”

男人这才发现，刚才被苏然拿起的那张照片，他小婶的影子俨然消失了！他猛地意会过来，“刚才那位？——”“年轻人，看走眼了吧？”

老金笑着调侃：“刚才那位就是能帮助到你的人，我店里的招牌度魂师，苏然苏大师。”

若是没有亲眼见识到苏然露的这一手，他或许会质疑老金的话，可照片里小婶分明不见了的，男人表情一凛。“抱歉，我待会再来！”

他匆匆忙跑出门追人去。老金摇头晃脑地拿回他的烟筒，呼哧呼哧地吸溜着烟。半晌，弥漫的烟雾中，他突然注意到桌面上好几张的照片，咦的一声。刚才苏然不是已经给除了秽？怎的这几张照片还残留女人的影子？……苏然离开无中生有的时候，外面天已全黑。巷道里，每隔一个路口，杵着一根柱子，朦胧的灯光根本覆盖不了整条巷道，四周黑漆漆的，雨后的巷子，无人，冷清。苏然走得慢，快到巷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一窜慌忙的脚步声和叫唤声。“大师！苏大师！麻烦你等一等！”

苏然侧目等候。那人很快就追了上来。是刚才那个男人。“有事？”

“我想跟你谈谈关于小婶的事情——”“约了明天四点，你有其他疑问，可以找老金谈。”

“不是！苏大师，我这件事情真的很急，我家人怕是等不了明天那么久，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够现在跟我回去！”

男人急切地恳求。苏然不带考虑：“不可以。”

被不近人情的拒绝掉，男人不悦，却又忌讳于她的能耐，“苏小姐，我可以出双倍，不！我给你出三倍价钱！”

财大气粗的语气，可惜苏然不为所动，“明天。”

“不是，苏大师——”男人还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