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最好去一趟宁市,只是,你能问出来你先生具体去宁市什么地方吗?”
张伶俐回:“我不知道!但是,我老公每次去宁市采购,都是联系他一个发小老高,老高应该知道。”
苏然提醒她,“既然这样,那你再跟他打探一下,看他知不知道那场车祸的内情。”
张伶俐回:“好。”
本市去宁市,走高速也要三个小时车程。张伶俐状态不佳,不适合开车,便叫上了何佳的母亲。何母自己开的公司,要离开一下,完全不是问题,听闻张伶俐的请求,二话不说,撇下公司的事情,开车赶来了。苏然给老金跟萧慎白发了条信息,跟着张伶俐上了何母的车子。车子在高速上奔跑。张伶俐也得到了谢军洪的发小老高的信息。张伶俐没有说自己要去宁市,只问了老高,知不知道谢军洪在宁市哪里落脚,老高意外的语调,明显不知道谢军洪来了宁市,当张伶俐问及三月十九号那一场车祸的时候,老高开始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以前张伶俐心大,这一次,她一下子听出了老高言语中的闪烁,心里一根弦不禁绷紧了。难不成老高有事瞒她?她便强作镇定,唬他:“老高,虽然你是老谢的发小,但是,我跟老谢结婚这么多年,你喊我一声嫂子,我这个做嫂子的,对你不亏吧?逢年过节,我的礼,没少你那一份吧?就是前一年,你老婆跟你闹离婚,是谁连夜开车去帮你劝和的?老谢那点事,我都知道了,现在,就是想再确认一下,你是自己主动交代,还是,我找你老婆互通消息,顺便聊聊你以前的风流史?”
张伶俐一番话威逼利诱,老高立马投降。老高喊:“嫂子,别啊!我家这位,你又不是不知道,醋性大,让她知道我以前那点事,我家就永无宁日了。”
停顿一下,又悻悻然地问:“嫂子,老谢外面有人那事,你都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张伶俐闻言,呼吸一滞,只觉得浑身血液往头皮上涌。老高没有察觉出来,继续说:“这事老谢不对,我已经骂过他了!不过,嫂子,老谢也知道错了!所以,上一次,他来这边,就是要跟那个女人说清楚的,谁知道两人见面的时候,被那女人的老公发现了!后面才会出的车祸——”老高喋喋不休,说着车祸的内情,说了半天,发现没有听见张伶俐的回话,才喂了几声。“我猜老谢这次来宁市,可能是要安抚一下那女人的家庭,毕竟,那场车祸里,那女人的老公才会丢了命,不过,我敢保证,老谢以后绝对不会乱来!嫂子,你有没有在听?嫂子?嫂子?”
张伶俐眼眸里一片血色,刚才墓地里她看着丈夫的墓地多么害怕,此刻,就多么的悲愤!“老高,我现在就去宁市,你最好给我查出来老谢的落脚点,并且,你不要通风报信,否则,你以前那点破事,别怪我到你老婆跟前都揭穿了!”
张伶俐咬牙切齿地撂下狠话,直接挂断电话。车厢一片安静,除去张伶俐明显喘不过来的呼吸声。苏然面不改色,前头开车的何母,几次透过后视镜看到后座,欲言又止。一片死寂中,突地,张伶俐掩着脸,嚎啕大哭。张伶俐这一哭,断断续续,车子驶出高速,她才勉强停下来,眼睛已经又红又肿,何母关心地询问一句:“要不要先找个地方歇歇?”
张伶俐恨得咬牙切齿,“不需要,早点找到那个混帐,早点解决问题!这个世界,果然!宁可相信世界有鬼,都不要相信男人那张嘴!”
车子进入宁市中心,张伶俐立刻拨通老高电话。小半个小时,老高匆匆忙出现,看着张伶俐,跟身后两个人,目光闪了闪,心里喊衰,这架势,不会是来抓奸的吧?他挂点张伶俐电话之后,匆匆忙打了个电话给谢军洪,几次想提醒对方,嫂子来找你了,碍于张伶俐的逼迫,没敢提醒。这不,接到张伶俐电话,立即过来负荆请罪了!“嫂子,老谢这事,我瞒着你确实不对,只是,你也不能全怪我,你跟老谢,我得罪谁,都不说不过去啊!”
张伶俐冷笑:“是啊,所以,任由他在外面胡搞!老高,你知道,那场车祸之后,老谢摊上大事了!”
老高疑问:“是那女人家里人找上门了?”
张伶俐瞪着他:“是老谢自己问题!”
张伶俐将谢军洪出车祸之后,发生的种种古怪的改变,已经今早她看见的那个墓碑的事情,全盘托出。老高听得心惊又咋舌,“嫂子,所以,你怀疑老谢这是撞邪了?”
张伶俐嗤的一声,“不是撞邪!好端端的人会给自己买墓地?给目的弄上自己的照片跟姓名?死亡日期留的还是他发生车祸的那一天!”
老高深吸口气。他原本不想掺和谢军洪跟张伶俐的事情,夫妻俩的事情,谁对谁错,关上门自家讨论就是,他跟他们俩关系再好,也好不到能加入讨论中,本来想着过来一趟,认认真真给张伶俐道个歉,争取她原谅,再露个消息,他打探出来谢军洪的下落就差不多了,这一听,他觉得,他不能就这样离开了。谢军洪真的出事,他这辈子都心安不了。再说,谢军洪之所以跟那女人勾搭上,多少跟他有关系,只是,当着张伶俐的面前,老高没敢主动承认。老高表情凝重:“嫂子,如过事情跟你说的那样,那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们自己去,怕是处理不来,这样,我在这边认识个高人,懂这一行的,我联系他——”张伶俐拒绝:“不用你,我请苏大师了。”
老高愣了下,目光看着她旁边淡漠的苏然,跟一脸能干的何母,很快定在年纪较大的何母身上,“这位就是你请来的大师?”
张伶俐介绍:“这位是我朋友何玉,你喊她何姐,就可以了。”
又指着苏然,“这位才是苏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