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进来。白渊指着她的胳膊说道,“莫小姐,你看看自己的身体恢复没有?”
莫小云面上一喜,赶紧伸手撩开自己的一只袖子,发现皮肤上的眼睛已经完全消失了,那只胳膊已经重新恢复了白皙光洁,她眼中闪过激动地亮光,又快速地拉开自己的另一只袖子,那条胳膊也恢复了正常。这姑娘大概是高兴傻了,还想伸手去解自己的衣服,被我给制止了。白渊依旧是一副拉仇恨的嘲讽脸,扔给她一只镜子,莫小云对着镜子照了半天,突然抱着镜子大哭了了起来。对于她的情绪转变我们也能理解,毕竟这段时间发生在身体上的异变,给这个姑娘造成的心里压力太大了。“谢谢白老师,谢谢云老师!”
莫小云激动得只会重复这一句话,兴奋得恨不得在地上使劲儿蹦哒两下。“你的情况我已经帮你解决了。接下来我要去找那个害你的人,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看看,那个人究竟是谁?”
白渊等她高兴完,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莫小云立即冷静了下来,“白老师,你能帮我找到那个人吗?”
我也跟着一齐看向他,想知道白渊还有什么手段。白渊点点头,“自然是可以的。”
“走走走!”
莫小云气势汹汹,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我非要宰了那兔崽子不可!”
我本以为这姑娘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没想到她真的冲到了厨房里,拎着一把菜刀,像是即将要去进行犯罪活动的土匪。我赶紧去拦住了她,“你这样出去,我们会被当作犯罪份子抓起来的。”
莫小云冷哼一声,将菜刀放了回去。……白渊开车带着我们出了门,我一开始的还在想,他要用什么样的方法去找人,没想到他直接打开了手机导航。我凑过去一看,发现他的导航跟我的相比,多了一个红色的圆点。我猜测这就是始作俑者的所在位置。果不其然,白渊按照导航上的路线一路开着车,最后将车停在了一栋位于城郊的别墅前,导航上的箭头表明我们已经到了红点的位置。不过要另外说上一句,这里还真是荒僻,除了这栋别墅,根本就见不到什么建筑。就在我们准备下车的时候,坐在我旁边的莫小云突然发出了“咦”的一声,“这里,不是我房东家吗?”
见我和白渊都看向了她,莫小云忙解释道:“这真的是我那房东的别墅。当时我租他家房子的时候,他把我带到这里签的租房协议,然后又把我送了回去,所以对这栋别墅,我记得很清楚。”
有钱人的世界我真的不懂。“你租他得房子有几个月了?”
我问莫小云。如果那装有针孔摄像头的娃娃,市莫小云房东放在门口的话,那么基本一切都可以说得过去了。譬如他如何知道莫小云的地址,如何了解莫小云的情况,又是如何做到做这些还不被其他人怀疑的。因为他是莫小云的房东,是对莫小云租住的房屋最了解的人。“我租了才一个多月。”
莫小云满脸都是怀疑,她辩解道,“我房东人挺好的,你们是不是怀疑错人了?”
白渊在此时打断我们俩之间的对话,“不必怀疑来怀疑去,我们直接去他家看看便知。”
我们立即闭上了嘴,跟着白渊一起,向别墅的方向走去。因为莫小云对这里最熟,所以就叫她在前面带路。别墅的大门是从里面锁上的,除非有密码卡,或是有人从里面开门,否则我们这些人是进不去的。莫小云自告奋勇地要给她房东打电话,但是我们在旁边等了半天,电话都没人接,自然也没人过来给我们开门了。就在我们都一筹莫展的时候,白渊冷哼了一声,让莫小云让开位置。我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顺着门缝轻轻一别,大门就“咔嚓”一声打开了,而且还没有引起警报!我跟莫小云都用同样目瞪口呆的表情看着他——这特么可是电子锁!你就这样发来啦?话说起来,他为什么会这一手?“还不进去?”
白渊回过头,目光冷冷瞥了我们一眼。我跟莫小云对视一眼,赶紧伸手去推门。我们三人顺利地进入了别墅内,顺着鹅卵石铺就的道路,一路往前走,两旁的路灯顺着我们的步伐依次亮起,简直是恐怖片里才有的场景。但是见白渊淡定的出奇的样子,我也就老老实实地跟着继续往里走。这栋别墅的面积着实不小,光是院子就占了很大的面积。但是院子里除了前面的一栋别墅之外,其他地方全都是光秃秃的土地,在我的视野范围内连一根草都没有看到。虽然我没有住过别墅,但是一般别墅的内部,应该不是这个模样……吧?莫小云的胆子显然没比我大多少,一路上紧紧跟在我的身边,几乎是贴着我走。我没好意思告诉她其实我心里也发毛,只能紧跟着白渊的步伐,这哥们现在就是我们三个人之中的主心骨啊。很快,我们就来到了别墅的正门门口,大门依旧是紧闭着的,从两边的窗户往里看,只能看到一片黑暗。窗户内部明显是没有拉上窗帘的,这个时间点还不开灯,难道别墅里根本就没人?就在这时,白渊再次要求莫小云给她的房东打电话。莫小云照做了,她掏出电话继续拨打,我则被白渊要求贴在窗户上,观察着漆黑一片的室内。就在莫小云刚把电话拨出去不多时,我就看到室内有个巴掌大的东西亮了起来,虽然距离隔的有点远,窗户又隔音,但是我还是可以推测出那发出光亮的东西就是手机。莫小云拨了三个电话,那东西就先后亮了三次,这已经可以确定我的推测是真的的了,我忙把这一情况告诉给了白渊。白渊收到我的回复,再次拿着那张卡片,如法炮制地“打开”了房门,然后推门而入。我自然紧跟在他的后面,可是一只脚才踏进门,就被里面涌出来的难以形容的恶臭气味,给熏了个跟头。“我的天!”
我赶紧退到外面,死死地捂住鼻子,眼泪差点没被熏的冒出来,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我敢对天发誓——这绝对是我这辈子闻过的最难闻的味道了。不仅难闻,还辣眼睛!莫小云看到我这样的反应,机智地停在了外面,不打算进房间了。“接着。”
白渊突然回身,将一方帕子扔给我,“用它捂住口鼻。”
我手忙脚乱地接住帕子,跟他道了谢,然后赶紧用帕子掩住了口鼻,帕子上有一股幽幽的冷香,顺着鼻腔吸入肺中,顿时留下一片清凉之感,将恶臭带来的不适感驱除了大半。莫小云眼巴巴地看着我……手上的帕子,有眼巴巴地看向白渊,“白老师,能不能也给我……”白渊看了她一眼,冷淡道:“没有了。”
我:“……”小伙子我跟你说你这样会单身一辈子的!看着人姑娘家委屈巴巴的样子,我心里也不落忍,只是帕子已经被我用了,不好再借给莫小云,况且这还是白渊的东西。我只好在口袋里翻翻找找,找了一包纸巾递给了她。“如果实在受不了这味道,你们俩就别进去。”
白渊抛下这句话之后,直接进入了房中,我和莫小云面面相觑片刻之后,也跟了进去。有白渊在,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好怕的。房间内本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但是等到我们这些人进来以后,天花板上的吊灯却自动打开,门也砰的一声合上了。还未等我想明白这是个什么原理的时候,房间里的画面却已经清晰地映在了我眼睛里。我却宁肯什么都没有看到,因为房间里的画面,已经远远超过了我的心里预期——就在我们面前三四米,也就是房间中央巨大的沙发上,正坐着一个人,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一具尸体,而且是一具已经高度腐烂的人类尸体。尸体的表面附着着一层油亮的黏液。头部靠在靠背上,面部高度腐烂,紫黑的皮肉向外翻卷着,一颗白色的眼球悬在眼眶的上面,他的鼻子已经成为一块烂肉,歪斜地掉在一边,嘴中森白的牙齿带着猩红色的牙龈翻在肿胀的嘴唇之外,干枯的头发挤在五官之间——我已经辨不清这个人生前起副什么样的模样了。尸体身上的衣服还完好无损,从款式上看可以确定这是一个男人,掩盖在衣服内部的皮肉看不到,而露在外面的皮肉的腐烂程度和他的脸部有的一拼。方才在黑暗中亮起的手机,就落在他的手边,可以推测出这个人在临死之前还在用手机。我头一次痛恨自己视力这么好,这一幕深深地烙在脑海中怎么也无法去处,胃中更是翻涌的厉害,强烈的视觉冲击让我恨不得跑出去好好吐上一吐。不,已经有人这么做了——在我身后的莫小云发出了一声尖叫,在我转头看她的时候,她已经冲到了外面,蹲在路边大吐特吐。我不忍直视地回过头,将脸埋进帕子里,尽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唯一还好的是这房子封闭性好,温度也不高,没有招来苍蝇,不然尸体上再爬满一层……呃,不能再想了,再想我真的就要吐了。白渊倒是没有受到一丁点儿的影响,被满室的恶臭包围,他的眉毛丝都没有动一下,甚至还走到信步走到尸体旁,将尸体手边的手机隔着纸巾捏了起来,让我对他的敬佩在此刻升到了最高点。“他死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白渊开口道,“死前还试图报警。这人应该就是莫小姐的房东了。”
他突然叫了我的名字,“云峥?”
“啊?”
我连忙抬头,“怎么了?”
他说,“你去找找,这房子里有没有监控室。”
“好。”
我一口答应了下来,只要不让我接触尸体,让我做其他什么事都行。我绕开沙发上的尸体,和白渊打了招呼后,首先进了一楼的六个房间。好在这六个房间的门都没有锁上。倒是免去了很多麻烦。这六间房间全都是诸如卫生间,卧室,厨房等等正常的房间,我并没有在里面发现监控设备的存在。一楼没有发现,我便找到楼梯,准备上二楼去看看。结果一路看到的东西却叫我大跌眼镜——若说一楼的风格还算是是正常的家居风的话,那么二楼……大概走的是……万圣节风格?灯光都是幽幽的绿色,照的整个楼梯间都是这种颜色,走廊的扶手刻成沾血的骷髅头式样。走廊上挂着六幅大幅的油画,每张油画上都画着一个伤痕累累的裸体女人,摆着不同的姿势,四周还散落着一些不可言说的道具,画面带有强烈性虐暗示。从配色到构图,再到画中地内容,都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感。在我眼中,这些油画实在一点美感都没有,只让我觉得浑身不舒服。从油画边经过的时候,我甚至会产生一种画里的女人,正在用黑黝黝的眼睛凝视着我的错觉,令我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