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手机看看时间,发现还早,我便把小黑狗放回到盒子里,起来去厨房做早饭了。小家伙黏人得紧,在我做饭的时候也溜进了厨房里,在我的腿边挨挨蹭蹭。到点儿白渊也醒了,于是我们三个一起吃了早餐。我问白渊:“林女士那边什么时候过来接孩子?”
白渊咽下麦烧,“说是早上八点,待会我打个电话问问。”
打电话的结果却是林黛今天白天来不了了,她说自己有急事。白渊提出把孩子送到她家,也被林黛拒绝了。电话那头是如何说的,我并不清楚。我想起来了自己昨晚做了一晚上的梦。我不希望那个梦是真的。白渊打完电话,我们俩看着小黑狗发愁。“我今天上午还有课,总不能带着他去教师,你一个人能带孩子吗?”
我这么问,绝对不是担心白渊,而是担心小黑狗,我怕小家伙直接被白渊大魔王吓尿。白渊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冷着脸盯着小黑狗,只把小家伙吓得往我怀里躲。“今天上午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宿舍里,乱跑,不准变成人,要上厕所去卫生间里解决,听到了吗?”
小黑狗乖乖点头,于是我就放心地上课去了。宿舍里多出了个小家伙,生活似乎都变得不一样了。我这还没结婚呢,就体会到做父亲的心情。小家伙十分反常得非常黏我,我一回宿舍,走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我做下看书的时候它还会跳到我怀里。这不仅仅是因为我“吸狗”的体质,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林黛今晚来接她,到了之后会给我打电话。”
白渊拿出了九莲回魂灯。“我们必须在此之前,彻底拔除张峰身上的邪气。”
我默默地在心里给自己的这个学生道了个歉,因为我差点把他的情况忘记了。“该怎么做?”
我抱着小黑狗问。“先做个测试。”
白渊旋开了九莲回魂灯,九瓣灯罩如同莲花开放般缓缓掀开。紧接着白渊便捉住了小黑狗的一条前腿,从上面剪了几根狗毛,扔进了灯芯处。我睁大眼睛仔细观察——明明灯芯处没有火焰,狗毛却在触碰到灯芯之前就化成了灰烬。接下来,一股黑气倏地从灯芯中窜出来,绕着灯罩转了一圈,便像认准了目标似的直冲小黑狗而来!——这是之前从张峰伤口中取出的那股邪气。在邪气冲到小黑狗面前之时,它猛地张大嘴,将其一口吞了下去。“喂!”
我连忙伸手扒狗嘴:“怎么什么东西你都乱吃,吃出毛病怎么办?”
白渊浑不在意:“这是从它身体里出去的,现在又回到它身体里罢了,吃不坏的。”
小黑狗讨好地舔了舔我的手指头,还打了个饱嗝。我表示很心累。“现在确认就是它了。你捉住它的一只前爪。”
我照做。白渊取出一根针,在它的爪子上扎了一下,等了片刻后,才有几滴浑圆的血珠从小黑狗的毛发中渗了出来,被白渊用之前就准备好的瓶子接起来了。只接了几滴血,白渊就说可以了,我放开小黑狗的爪子,小黑狗立即蜷起前腿“哼哧哼哧”的舔着,还对我投来了委屈控诉的目光。我哭笑不得,“下次再乱咬人的话,还要拿针扎爪子。”
小黑狗立即“嗷呜”一声,将四只爪子全部都藏在了肚皮下面,一头扎进我的怀里不出来了。白渊一边处理瓶中的血一边问我:“你们俩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我摸摸狗头,干笑道:“有吗?没有吧。”
白渊不理我了。“那个……”我挠了挠头,试探地问白渊,“小家伙还能变成人吗?就是不会再变回狗的那种。”
“当然可以,不过必须找到诅咒的源头。只要解决掉诅咒,他自然会恢复人形。”
我叹气,白渊说得容易,但是实际操作起来肯定没有那么容易。到底是谁,会对一个小孩子下手。当然,并不是我一个人操心这件事。晚上林黛开车来接她儿子,便提到了这件事。当白渊说出诅咒的事情时,林黛立即双目盈泪,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谁同她的孩子有这么大的仇恨。“去吧,你妈妈来接你了。”
我把怀里的小黑狗放在地上,让它去它妈妈那里。林黛也朝着小黑狗伸出了手,“孩子,孩子,我是你妈妈啊?你还记得我吗?”
她一激动,又落下了泪水来。小黑狗却不像它的母亲那样激动,踌躇地站在原地,歪头打量着它的母亲,好似已经不记得她了。林黛有些急切地伸长胳膊,想要摸摸小黑狗,小黑狗却是一扭头钻进了我的怀里。感受到林女士的目光变化,我连忙把它往外拽,一边拽一边安抚道:“那是你妈妈,别怕,她不会伤害你的。”
小黑狗跟我较上了劲,咬着我的衣服也不肯放松。白渊在这时伸出一只手,揪着小黑狗的后脖颈把它拽出来,扔到了林黛的怀里。林黛手忙脚乱地抱住了它。小黑狗叫了两声,倒也慢慢地老实了。“这瓶药给你,三天喂一颗,一共有十颗,可以让它在一个月之内都保持人形。”
白渊将一瓶药推到了林黛的面前。林黛自是喜不自胜,像对珍宝一般将药瓶收好,更是对白渊一叠声地感谢。“你家家大业大,调查点事情想必不困难。你若是对这孩子还有感情,就早点调查出来究竟谁跟你家有仇。否则随着他年岁的增长,即使他的诅咒去除了,一些属于犬类的习惯,也难以改变。”
林黛严肃了脸色,“白先生您放心,事关我儿子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只是等到查处诅咒的原因时,还望白先生能够再度伸出援手,帮助我们母子。”
白渊颔首,“这是自然。”
林黛没有待太长的时间,久带着她儿子一起离开了。临走之时还留下了两张卡,表示是给白渊和我的报酬。